櫻瓣翱翔 尾聲。ありがと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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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已過,春氣漸濃,萬物從泥濘枯枝鑽出,露出生機勃勃的綠意。屍魂界有一片土地是特別的。這塊廣闊的土地,於冬季一戰中才剛被烈燄與咀咒夷平為廢墟,今天卻已是茵茵草原。看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句話,也是代表這種情況吧。
然而,最特別、也最使人驚訝的,還是於平地中央突然迅速長成的櫻花樹。據說,那是大戰中禁忌血祭的契約證明。據說,那是犧牲者與地獄使者樹立訂約的標誌。據說,大樹的外表,來自當日監禁被封印物的冰雪之樹和花瓣舞群。
少女站在大樹下,柔軟的手掌輕輕覆蓋在粗糙的樹幹,臉上盡是一片溫和。隻見那少女一頭清爽精神的烏黑短髮,兩顆大大的深紫瞳孔水靈靈的柔轉著,嬌小的身軀在淡緋的和服中更顯高貴嬌美。她,正是今天休假的十三番副隊長、朽木露琪亞。
「你們在那邊,怎麼了。」少女把晳白的臉龐貼在樹邊,就似在與它說著悄悄話般。「真的非常感謝你們呢,諸位朽木大人。」
為了朽木家的榮耀、為了屍魂界的安好、為了兄長的性命……謝謝你們的犧牲。
或許,也該感謝這次戰爭,讓我長大了。
雖然已知自己那連串的夢境,以及纏繞白哉的心之對話,隻是四楓院陽一利用造夢者配合狂氣而成、對朽木二人的心理攻擊;但自從能夠以己力擺脫那些噩夢後,她還是在麵對自己的心時,有了更大的勇氣。
風吹草動,粉色花瓣也順風飄下,停落在少女的頭上。那如夢幻般飄動的淺粉,仿如朽木族人在祭典中落下的血液,漂亮得讓人感動、絕美得讓人傷悲。那毫無愧疚的散落,也如他們毫無懼色的犧牲;那偏執地讓生命最燦爛的一刻伴隨終結而來的精神,也如他們的心甘情願。也如他們微笑著讓環繞身驅的耀目光芒成為自己最後足跡的決定。
也怪不得,千本櫻與他那麼相配吧。
然而,想到千本櫻與白哉的聯繫,隨了那無上的高潔、那高貴的典雅、那自信的傲然外,其實最適合他的,或許還是櫻花的花語。
漫天散落的櫻花、永恆不變的愛。
確實,除了與生俱來的責任和尊嚴外,他最重視的,還是對緋真如不滅火種般永恆不變的愛情,以及對露琪亞無法離棄愛護有加的親情。
甚至,能夠為了他們,破壞對他來說如鐵律般的眾多規矩。
或許,沒有人知道。或許,包括本人在內,也沒有人有興趣知曉。然而,那雙曾經如同所有孩童般盈滿活力盈滿好奇盈滿童真的灰紫雙瞳,其實從來沒有消失過。
那沉實穩重的冰冷,是他保護自己維護族人的壁壘。但是,在追尋理性的道路上,即使逐漸忘掉如何表達自己,他卻始終不願也無法完全捨棄心中的情感。
他,朽木白哉,是個重情的男子。
這件事,夜一從來也是懂得的。而現在,露琪亞也開始慢慢了解這一切。
她開始感受到,如霜露的言語下,所蘊藏著的無限情感。
「看來天色將暗了。回去吧,朽木小姐。」此時,身後的侍女躬身勸諭小姐早點歸家。
露琪亞卻隻是頑皮一笑,無視侍女的著急。「別催促我,我還沒有逗留夠呢。現在才剛剛黃昏,我不想回去。」
「不準任性,露琪亞。」
她回頭,紫羅蘭的雙眸在落日的餘暉中閃爍。櫻瓣飛舞下,身披高領隊長袍、頭戴雪色牽星箝的黑髮青年映入眼簾。
那在黃昏下被鍍上金色邊兒的身影,仿佛神聖不可侵犯似的,瞬間使少女收起調皮的臉孔,優雅地微微鞠躬。
「兄長大人……」
「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