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瓣翱翔  第三十六章 Last Smile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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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迅速爆發,那橙色已被狂氣之綠徹底打敗,石刃中圓珠中的橘色濃霧也在綠氣的壓抑下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然而,那平淡的時刻一瞬即逝,隻見魔刃鼓動,橙黃之光迅速移動擴散,漸漸與刀邊暗綠的火燄混合,成了更加詭異的色彩。
    「去死吧!也不管你是誰了。阻我者全都落入仇恨地獄的熊熊烈火吧!」
    眼前的男子仿佛已經完全失去一切理智,陷入了意識混亂的境界。在那如掙紮於絕望邊緣的咆哮中,他正式轉化為除了殺戮之外毫無意義的武器。
    數千道瘋狂的綠鞭順風俯衝而來,與眼前的兩名死神開展了狂野的生死表演,為仿似即將墮落暗黑的蒼穹染上了不祥的死亡預兆。
    「怎麼會這……」對於敵人突然以超越神明速度攀升的靈壓,深紫的瞳孔驚訝睜大。還未說罷,聲音的主人已要頓住,慌忙矮身躲過如幻影般的揮斬。
    牽星箝下黑髮飛舞,銀光忙碌與綠橙相間的利刃交鋒。「記得我剛才說過盜賊能夠同時使用三種斬魄刀的力量嗎?這是從齊藤櫻那『造夢者』借來的部分支配夢境之力,混合他自己原來的斬魄刀『野刃』的散播狂氣之技而成的攻擊。」
    純白刀身把快要碰到自己的綠帶狠狠切割。「自己的?」
    雖然此時閒談似乎有點過份,但畢竟分析對手的實力的確也是取勝的關鍵……
    白哉正要於激戰中抽空回答,四楓院陽一卻已代為解釋。「沒錯。為了讓盜賊的力量得到最大程度的釋放,我可是讓他完全吞噬了自己的斬魄刀呢。」
    在灰紫瞳孔怒火的瞪視下,男子一臉得意。
    人們常說,斬魄刀就如自己的靈魂。為甚麼這個人竟能如此輕易拋棄自我、出賣靈魂,卻無一絲可惜?
    「盜賊是一柄魔刃,自然也有自己的意識。因此,能夠控製他的人,必須要擁有骯髒的靈魂,加上合適的奉獻。」黑髮青年的語調,平淡中帶點不屑。
    除非,那個人已經完全墮落。
    「那個人的骯髒,來自對未婚妻的抹殺;合適的奉獻,則是自己的刀。對吧?」
    墮落為視靈魂為玩物的惡魔。
    魔鬼的紅眸一陣閃動後,男子露出了發黃的牙齒。「沒錯。但我奉獻的,可不止是自己的靈魂,更有你親愛的堂姊朽木鈴的斬魄刀呢。」
    紫眸偷偷瞄向朽木白哉,以求得知如此消息對他的影響,卻因他的反應愣住。
    那長期冰封的臉龐,竟然出現了詭異的笑容。
    「謝謝你,再次給了我一個殺害你的理由。」
    這絕對不是他的一貫作風!不論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說話的語調……
    「你知道我為甚麼選她嗎?正因為她和你最親近啊。」男子續道,陰森的笑容使人發毛。
    青年的笑容越加廣闊,嗓音也沙啞起來。「真好。既然如此,讓我把你碎屍萬段吧。」
    然後,她看到了。那纏繞在黑髮青年身上的綠色綢帶。
    男子踏前一步,來到黑髮青年麵前,在他耳畔呼出一口滿是嘲弄的氣息。
    「還不止如此呢,白哉。你親愛的緋真沒有告訴你,當年害她生病害她死亡的就是我吧?那也是因為我討厭你嫉妒你而故意造成的。」
    這次,灰眸男子沒有說話,全身卻是一顫,仿佛隨時崩潰。
    「兄長……朽木隊長!」
    她高聲呼喊,卻無法喚醒沉醉於傷痛和悲憤之中的青年。
    「很想刺死我吧,朽木白哉?快點下手吧。放下義務,動用真情。」
    青年持刀而立,準備攻擊,臉上依然是不相配的微笑,眼神卻是一片空洞。然而,或許是他內心強烈的驅使,那高舉的手有點疑惑。
    「別聽他說!!!!!!」
    不知何來的勇氣,驅使少女藉此機會瞬間飛奔至青年身後。她看了看那包裹著高大身影的雪白隊長袍,閉上雙目,再無猶疑,揮刀砍下。
    一霎間,如北極光綻放般,天際被碎裂的綠光粉飾得如幻似真。
    少女睜眼,對上了一如以往的冰冷灰紫,心中一絲惆悵,卻又一絲坦然。
    如此短暫一刻,你卻已從那哀傷的深淵中恢復……大哥,那久藏在心底的感情,到底有多少?到底,是否被海洋還深?
    灰紫移開,已緊抱少女瞬步後退,避過石刀的攻擊。
    他若無其事放下她,磁性的聲線飄進露琪亞的耳朵。「謝謝你。」
    小頭下垂,沒有答話,青年隊長袍上的鮮紅卻映入眼簾。
    「那傷……」她小聲問,仿佛害怕惹他生氣。
    「小心,盜賊要解放第三柄斬魄刀的力量了。」一如既往的平淡,打斷女孩的疑問。
    話剛說完,紫霧瀰漫,男子狂笑。「既然如此,我隻好解放全力了。白哉,我們來看看是你親手砍殺自己家人的刀魄,還是讓能夠切割萬物的『靈刃』打敗你吧。」
    「以靈刃穿越瀞靈廷大門的你,早已汙辱了鈴的斬魄刀。我現在的義務,隻是讓他從魔刃的手中解脫而已。」高舉千本櫻的青年,脫離癲狂的搖擺,恢復一貫的大義凜然。
    紫髮男子卻不屑。「那隻是你無法承認自己的報復心理所作的藉口而已。」
    與此同時,混合一起的三道寒光,也越來越強了。
    「不。要手刃血仇容易,但我的義務,卻非如此。」麵對男子危險的笑容,白哉依然氣定神閒。「我要辦的,並非純碎打敗魔刃,而是把其重新封印。」
    麵對貴族叛徒最終的攻擊,灰紫瞳孔落在紫眸少女身上。「露琪亞,魔刃的力量等同四柄斬魄刀融為一體,並非一人所能阻擋。因此,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
    你的意思……是要與我並肩作戰嗎?
    「來吧。」白哉沒有等待少女的反應,已經提刀縱身向前。「此刻的盜賊處於解放中,暫時無法吸入我們的刀魄。所以,抓進唯一機會,現在解放你的斬魄刀。」
    「是。」一聲響應中,紫眸少女也隨著那穩重的步伐,提刀躍起。
    謝謝此刻的你,願意相信我的能力、承認我的力量。
    「淩舞吧,袖白雪!」
    她想起,當年進入朽木家,是因為一時之氣的答應。然而,日子有功,在躲藏於後院偷偷觀測白哉的一舉一動之間,她開始真正的把他當作了自己的哥哥。
    從遙遠的畏懼崇拜,到漸漸認識他的心,再到希望能追上那背影,最後成為能夠互相保護的手足--那是多麼長久艱辛的一段路。
    終於,今天的我成功了。
    手腕純熟轉動,雪色的綢帶順勢於夜空飄渺。
    「次之舞,白蓮。」
    謝謝您,謝謝您給予了我一切開端。從貴族式的教育、到認識海燕的機會、以及讓我真正發揮自己的鼓勵。更謝謝您,給了生為孤兒的我嘗到家的感覺。
    那純潔得發出淡淡光暈的斬魄刀,在少女的讓人心醉的舞蹈下,指揮著一道道冰柱,跳出優雅冰冷的殺氣。
    白哉腳下瞬步移動,在袖白雪的始解間穿梭飛越,卻不解放千本櫻,而是不停奔前。
    他想起,當年因為承諾因為義務,接納了這個女孩。他記得,剛剛開始相處時,他害怕女孩的存在會使他憶起對緋真的懷緬。因此除了給予一個冰冷的背影外,卻不懂該如何麵對如何直視那無辜的孩子。
    但很快,我看到了你們姊妹的相似與不同。露琪亞,你與緋真最大的分別,在於緋真擁有溫柔中星點的堅強;而你,卻是被無限堅強包裹著的柔和。
    從明白一切開始,他對她,不再隻是對待亡妻妹妹的餘情。他真正喜歡她,更把她當成真正的妹妹,當成獨立的個體。
    白哉在敵人的身邊盤旋著,一邊誘導男子踏進少女設下的冰雪陷阱,一邊卻如同遵守其使命般,冷冷道出男子的罪惡的禍根。
    「你知道嗎?你的墮落,在於你不肯承擔責任的性格。你把自己一生的過錯都歸咎於我和其他貴族,卻無法明瞭改正自己的失誤。」
    他也漸漸懂得,那女孩的需要,不是如待緋真的關懷備至,而是讓她獨自闖蕩。因此,從保護到放手,他隻希望她終能得到自己的那片天空。
    對不起。是當初的我,無法理解那種使人不禁為你心碎、對你愛憐的堅屈精神。
    「你更不能承認自己的無能。其實你根本沒想過要殺死緋真和鈴。你隻是情願大家懼怕你仇恨你的狠毒,也不想讓人發現你的懦弱無能。」
    他對著麵前那因瘋狂而越發忘記自己是誰的對手,如是道。
    而今天,看著如你純潔靈魂般美麗的始解,我為你感到驕傲。
    「散落吧,千本櫻。」
    謝謝你,露琪亞。看著你的長成,讓我終能重拾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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