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殘留 第十七章。Synchroni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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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著腥色鮮血的純銀匕首,反射著陰暗房間內唯一的光源。
「又是一個從瀞靈廷來、自以為是的走狗嗎。」
出乎意料之外,那黑暗中的嗓音卻是一把清靈的女聲。
鐵鏈碰撞的鈴鈴聲猛烈響動。隻聽見一道歇斯底裏的喊叫,從天窗底下、雙手被縛的黑衣人的口中傳出。「你們要殺便殺。我是絕對不會透露任何機密的!」
銀鈴般的笑聲在房間內迴盪。「笨蛋,你真的以為我們甚麼也不知道嗎?對不起,並非所有探子也如你般可靠。」
「你……亂黨……」充斥怨恨的語調從那死神的口中吐出。「你們這些……」
還未說完,那人腹部已被重重踢了一腳。隻聽一聲悶吭,滿腔鮮血從他的口角噴射而出,為灰黑的地板噴上了一層深紅。
「你這個瀞靈廷的人渣,給我閉嘴。」說完,又是一拳猛地招呼過去。
另一把帶點童稚卻又成熟冷靜的聲音突然加入。「夠了,櫻。」
女孩不屑一笑。「隻是發洩一下罷了,不會真的弄死他的。別那麼認真吧,哥哥。」
「小心一點吧,這麼好利用的工具不易找到的。」難以想像,孩童的聲音,怎能平靜道出了如此冷血的話。
本來視死如歸的死神頓時心中一沉。
他們……到底打算對我做甚麼?
兩名孩童踏步向前。從天窗射進的微弱光線落在二人身上,卻是兩具身披鬥蓬的細小身軀。
一人看到那死神驚惶失措的樣子,輕輕一笑。「害怕嗎,死神?」
「殺了我吧!我不會讓你利用我的!」
「不用害怕,死神。」女孩的聲線溫柔得可怕,仿佛在安慰瀕臨死亡的小動物似的。「這件差事,你一定樂意辦妥。」
那死神仰首定睛望著女孩被黑暗遮蓋的臉,凸出的眼球盡是疑惑。
隻見那男孩把一封信箋插入那死神的衣領。然後,在那人反應過來前,圍繞手腕的鐵鏈已應聲折斷。
「把這個帶回去,交給你的上司。」
說完,兩人脫下鬥篷,露出原來的模樣。「牢牢記住我們的樣子吧,瀞靈廷的走狗。」
看著那人落荒而逃的樣子,兩人把鬥篷扔到一旁,露出了掛在腰間的一柄武士刀。
那,不正是斬魄刀嗎。
****
把烏黑秀髮束成馬尾的少年站在一群德高望重的長老麵前,眉宇間卻沒有一絲畏懼。
「朽木白哉,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一名白髮斑斑的老人平靜地命令眼前的少年,顫抖的聲音宣示了他正在壓抑胸中怒火的事實。
少年依然鎮定自如。「無論你們問多少遍,我也會給予同樣的回覆。我,朽木白哉,除了來自流魂街七十八區的緋真外,誰也不娶。」
剛才問話的長老瞬間拍案站起。「枉費朽木家多年栽培,竟然又是一個貴族的叛徒。」
「長老大人,白哉認為,這個決定並沒違反任何大是大非。那麼多年來,白哉一直嚴格遵守朽木家的規矩,為甚麼連愛情也不能讓白哉自己選擇?」
為甚麼?為甚麼夜一就能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為甚麼她總能如此自由自在?為甚麼我就不行?
聽到此處,另一名長老也是怒髮衝冠。「在貴族中,血統才是最重要的。白哉,你不是連這麼淺白的道理也不懂吧。」
少年緊抿嘴唇。他當然懂。但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讓自己和她的出生定奪一切。
「我們絕對不會容許堂堂朽木家下一屆的家主與卑賤的流魂結婚。」
腦海中,如寶石般閃耀的紫色瞳孔正怔怔看著他。那當中的溫柔,包容了少年的一切、融化了少年的悲憤。
「你這樣,對得起你那早逝的雙親嗎?」
他抬頭。眸中的慍怒警告對方別拿他父母的名字控製他。
他咬了咬牙,說出了人生中最叛逆話。「如果你們不願意接納緋真,那麼我就離開。你們若要把我逐出家門,請隨便。」
朽木少爺的宣言如藥引般燃起了眾長老的激烈討論。少年站在其中,卻仿如聽不見一般,隻是垂首筆直立著,沒有給予任何反應。
「白哉。」穩重蒼老的語調,引起少年的注意。
他轉頭望過去。那人卻是朽木銀鈴,現任家主、少年的祖父。
「祖父大人。」少年低頭。任性帶來的愧疚使他無法直視自己最尊重的長輩。
「白哉,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嗎?」銀鈴的聲線,嚴肅中帶著溫柔和體諒。
少年已義無反顧。於是,他點了點頭。
銀鈴長長籲了一口氣。「那麼好吧。因為朽木下一任家主,除你以外已無人能夠勝任了。」
他轉過身,背對少年。「希望你在成年以後,能學懂多點顧全自己的身分、多點承擔自己的責任吧。」
說完,他不等少年的回應,已飄然離去。
對不起,也謝謝你,祖父大人。
***
又是一次緊急的隊長會議。
「這是對方的挑戰書。」這次,山本總隊長沒有多說別話,隊長們一來到便拿出懷中佈滿血跡的信件,交給眾人傳閱。
突然,隻見看了信底一眼的日番穀冬獅郎,臉色刷的一下完全蒼白了。「難道,寄出這封挑戰書的人……」
山本總隊長點了點頭。
「他們之間真的有關係嗎?」卯之花隊長悄聲問。
冬獅郎咬了咬唇。「如果有的話,瀞靈廷現在麵對的,恐怕並非單純的亂黨危機了。」
隻見在白紙上,兩個署名特別顯眼:
齊藤櫻。
齊藤緒佑。
看來,戰爭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