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陰謀 BETRAYAL & CONSPIRACY 第十八章.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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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夏梨正在審批著一堆又一堆如山般厚重的文件。窗外燦爛溫暖的陽光被厚重的窗戶阻擋著,使充斥著沉悶氣氛的辦公室更顯得毫無生氣。
夏梨打了一個阿欠,懶洋洋地看出窗外。
一隻金瞳黑貓端坐在大街中央,正直直地盯著她。
「是夜一小姐在找我吧……」夏梨站了起來走出屋外,心中不禁感激可以順便給自己一個出外透透氣的理由。
夏梨一邊拿著一瓶暖牛奶、蹲下身子假裝在餵養一隻可憐的流浪貓,一邊仔細聽著黑貓夜一低沉的男聲。「回去請三天休假日,然後跟我去一個地方……」
雖然不知道夜一葫蘆裏賣甚麼藥,但夏梨仍照著她的話回到辦公室,半哀求半強迫地讓負責人事的死神放了她三天假,再跟著夜一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正確點說,是一個不知名的地下訓練場。
其實,這個訓練場,便是當年夜一和浦原一起練習的地方、便是戀次完成卍解的地方、便是一護得到更大力量的地方。當然,夏梨知道這些事,是在對現在來說還很遙遠的未來。
「我想你嚐試練成卍解。」變回人形並換好衣服的夜一以理所當然的語氣解釋道。
夏梨一臉詫異。「甚麼!?不是說練成卍解需要最少十年的努力的嗎?而且。。。。。。又沒有甚麼緊急的事,為甚麼非要那麼快便練習卍解?」
「難道夏梨不想得到卍解嗎?」夜一的瞳孔反射著質問與……不滿?
「當然不是!我需要變得更強,才能保護、才能追趕到冬獅郎和一哥他們!」夏梨紅著臉反駁,心中卻有那麼一點動搖。
不知道為何,她好像總是覺得現在不是自己應該得到卍解的時候。
然而,聽不到夏梨內心掙紮的夜一對於她的答案,卻顯得很滿意。「那麼好吧,現在我會使用靈力透過這件由浦原喜助發明的儀器,強行讓你的刀魂實體化,你就用這個時間尋找你的卍解。那麼,由現在開始,你有三天時間。」
算了,就算得不到卍解,便當是給自己一個機會練習吧。
隨著這個念頭從夏梨的心頭飛越而過的時候,夏梨已經注意到身邊環境的轉變。本來空空如也的四周插滿了各種不同類型的斬魄刀,在日光的影照下,反射著華麗卻刺眼的光芒,把練習場變得銀光閃閃。然後,夏梨又看到。除了一些看來很熟口麵的刀外,其中還有好幾柄的紅月。
熟識得猶如出於自己的靈壓,成功吸引了夏梨的目光。眼前少女及腰的銀色長發隨風飄揚著,身體發出的光暈輕易地把四周閃著光芒的斬魄刀比了下去,明亮的血瞳眨也不眨地直直看著夏梨,優雅的紫色及膝連身裙也是那麼微微飄動著。
怎麼看,這名少女也是如此迷人、如此惹人疼愛。
除了手中握著那鋒利的刀刃。
「紅月。」夏梨輕輕呼喚著少女的名字。「那我現在要做甚麼呢。」
一如以往,銀鈴般充滿童真、充滿愉悅的笑聲響起。
然後,美麗的血色眼眸浮現一絲殺氣。「打敗我吧,夏梨。如果你想取得卍解,這就是唯一的方法。」
不容分說,紅月已經揮著手中的刀,瞬步踏前,向夏梨的麵門揮去。
夏梨一陣慌忙,急速拿起身邊的一柄紅月,擋格刀魂淩厲的攻擊。
但出乎夏梨意料之外,手中的紅月斷了。
血瞳少女趁著機會,不容許夏梨多作思想,又作出另一次進攻。幸好,不愧是經過瞬神夜一的訓練,夏梨很快便反應過來,快速躍到左方拔起另一柄紅月。
鐺琅一聲,又斷了。
似是對於夏梨無能的反抗感到滿意,少女露出得意的笑容,毫不留情地又發出一陣猛攻,迫得夏梨喘不過氣來,手忙腳亂地不斷胡亂拔刀回避,也再無暇注意自己拿到的刀到底是否紅月。
而當然,如此魯莽行動的下場,就隻是手中所得到的、一把又一把截斷了的刀。
「再這樣下去,夏梨會死的喔。」少女歪著可愛的頭顱,清純稚嫩的嗓音,卻隱藏不了當中的殺機。
「切。」夏梨輕哼了一聲,然而同時也深知少女所言非虛。
到底,怎麼才能讓手中的刀不再如此脆弱?
然後,夏梨想起了一件事。一個關於她哥哥的故事。一場關於當年旅渦的戰爭。
那時候,因為恐懼、因為沒有信心、因為失去勇氣,一護的刀,無法傷害更木劍八。
現在的自己,也是一樣嗎?
不知為何,總是好像害怕。
到底,自己是在害怕甚麼?
到底,自己為甚麼要害怕?
感到頸後傳來的寒意,夏梨知道紅月已經再度開始展開攻勢,也不怠慢,瞬步閃到訓練場的另一角落,又拔起刀,雙目緊盯著少女,防避著她的下一輪攻擊。
是害怕無論多努力也不能成功?
是害怕永遠也站不上他的天空?
還是,其實是害怕自己?
是不是害怕自己的力量?
是不是害怕如果得到了卍解自己再也不會是原來的自己?
紅瞳少女的刀並沒有因為夏梨的猶疑而減慢速度,為移動稍慢的夏梨在手臂上留下了一條不淺的傷痕。夏梨不敢再大意,雖然還是沉思著,但腳下不停瞬步,意圖擾亂對方的視線。
的確,近期越來越感受到紅月巨大的力量。那是一種能與冰輪丸匹敵的力量。
而我,有點害怕。害怕那股力量。害怕會因此誤傷他人。害怕自己會不慎殺掉無辜的人。
但是,夏梨心中的另一個嗓音響起。同一股力量,也能讓我幫助他人、也能讓我保護重要的事物、也能讓我追上那看起遙不可及的步伐。
或許,能力本身並不可怕。
重要的,是我自己的選擇。
突然間仿然大悟的夏梨抽出旁邊的斬魄刀,抵擋了少女的一記斬擊。
這次,充滿了堅定、充滿了信心、充滿了理想的刀,並沒有隨即破碎。從心底咆哮一聲,夏梨開始了這天中的第一次反擊。
不過,雖然手中的斬魄刀不再折斷,卻因為刀魂頻頻使用紅月的始解,夏梨仍然處於下風、無法取勝。
不知為何,手中拿著的,明明就是紅月,卻又不是紅月,沒有了紅月應有的靈壓。
因此,在頭兩天的練習,無論夏梨多努力,無論夏梨在地獄式訓練下有多大進步,也不能打敗那紅眸銀發的美麗刀魂。
然後,在最後一天中,她想起來了。
紅月當然不會是插在地上的任何一柄刀。
因為,真正的紅月不是正站在自己麵前,與自己對戰嗎?
所以,如果要取勝,就不能單純使用抽出的斬魄刀。
這樣想著的夏梨,那著一把刀,卻不直接攻擊紅月,而是持續瞬步著。基於兩天的努力不懈,她比起從前已經完全不同,紅月想要追趕得上也越來越困難。
瞬步的同時,夏梨一邊把靈力聚集在拿著刀的手,一邊集中精神。
紅月,把你的力量給予我吧。
因為,我是你的主人,我是一名希望得到你的信任和認同的主人。
仿佛在回應著夏梨誠懇的對話,斬魄刀發出溫柔耀目的銀色光芒。
「降臨於夜空吧,紅月。」
轉過頭來,晳白的纖手輕輕一揮,隨著夏梨低聲吟唱一句「一步,月刃。」,一道由靈壓組成的月色光刃從刀尖射出,射向剛剛也隨後瞬步出現的紅月。
沒有想到夏梨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召喚到自己的力量,紅月清秀的臉孔蒙上了一層驚訝的神色,卻仍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躲避了夏梨的攻擊。
然而,夏梨的動作卻更加快,紅月隻覺冷冰冰的一涼,竟見斬魄刀已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輸了,紅月。」
紅月歎了一口氣「是的,我低估了你的力量。我輸了。」
「隻是,你並不想得到自己的卍解,對吧?」
夏梨點了點頭,雖然現在她已經不再害怕,但她知道,自己這次的勝利隻是因為紅月的低估,自己根本還沒能力控製卍解。
「其實你是對的,我的卍解過於強大,以一個連一年死神也還沒做完的人來說,是沒有足夠能力控製的。但你放心吧,我已經承認了你,隻要你有需要,我隨時可以教導你卍解的解放語。」
是的,如果知道了解放語,便自然地會加緊練習。但以一名還未能測覺身體極限菜鳥死神來說,不懂節製地練習紅月的卍解,不但未必能令自己變強,更可能不小心讓靈力過度損耗。所以,紅月認為,除非遇到緊急情況,否則不應過早練習。
「但是,我也想告訴你始解的第二、也是最後一個階段。」
說完,紅月的身影消失於空氣之中,與夏梨手中的斬魄刀混為一體。
兩名少女的聲音混為一體。
「降臨於夜空吧,紅月。二步,冰月。」
在亮得刺眼的銀光中,紅月從一把刀變成了一條九尺長的銀色軟鞭。隻見在軟鞭的四周失去了白日中應有的光亮,包圍著夏梨身邊的,就隻剩下一片黑暗,而就隻有夏梨一人,擁有在這片黑暗視物的能力。
再看,夏梨竟發現長鞭所碰之處,一切皆解成冰塊,在軟鞭的光暈下,在無盡的黑暗中,閃閃發亮。
就像冰輪丸的力量一樣呢。不知道為甚麼,這個想法讓夏梨感到很愉快。
這就是冰月的力量。變成軟鞭,吸收四周的所有光明隻留給主人,還有將所碰之處結為冰塊。
「呐,紅月,以後還要多多指教呢。」
在夜一停止儀器運作的時候,夏梨輕輕說著這句話。
紅月微微顫動,仿佛在回應著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