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我剛輟學創業那兩年吧。”唐衍點了根煙，“我都不敢打電話告兒你和高胖子我混得有多慘。最慘的時候我兜兒裏揣著三塊六毛錢在外灘上看夕陽，行李就在旁邊，我倚在欄杆上抽根煙告兒自己明天會更美好，雖然當天隻能睡天橋了。”
    冷小楠還沒從剛才那個畫麵中緩過勁兒來，內心跳得跟鼓似的咚咚咚咚。
    “攤上費苑清這麼個金主兒是我的福氣，雖然他人作了點兒可是我飛黃騰達了。是是是我是無恥，我犧牲色相我出賣肉-體，哪個爺們都不希望被人看貶了，可這社會有時候真他媽殘酷，你沒背景沒資金你真就不行。屁股決定腦袋，你坐上位置再慢慢鍛煉能力都行，就是不能一窮二白！”
    唐衍的經曆冷小楠不明白，也不可能明白。
    記憶中他和高胖子還有唐衍就是鐵三角，高胖子從小就喜歡發號施令，唐衍則是唯恐天下不亂，他們倆一唱一喝的跟演雙簧似的特和諧，而冷小楠通常就是那個被看熱鬧的倒黴蛋兒。
    學生時代的高朝和唐衍要是計劃著出去禍害人民了，一準兒帶著學霸冷小楠，老師和家長責怪起來他們就理直氣壯地頂回去：“冷小楠也去了！”
    冷小楠想著學生時代那些鏡頭，喉嚨竟有些發緊。
    什麼時候開始，有一些東西變了，變得跟他媽電視連續劇似的，不再像兒時的三人飛奔過的草地，空氣中滿是清新……
    “唐，費苑清他是……”
    “不是，費苑清他不是絕對的喜歡男人，說白了就是男女不限。起初我跟他是交易，但日子久了我還真有點兒……哼哼，你別惡心，你是科學家你能不知道麼？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是基因決定的，用你們的話說這叫BORN，TO，BE。”
    對啊，與生俱來，基因決定的。
    這一點冷小楠比誰都清楚，可冷小楠沒想到有一天他真能碰上這檔子事兒。
    默默地起身，冷小楠皺著眉頭往唐衍身上貼了過去，一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唐唐，我們是朋友，我不會排斥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拯救你。”
    “拯……拯救我？”
    “嗯，你說得對，這都是基因決定的，而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冷小楠咧開嘴笑了，握了拳手伸在唐衍麵前。
    唐衍立馬就會意了，這表示冷小楠已經釋了懷，兩人溫柔的暴力了彼此，拳來腳往的表達了多年的思念，跟以前每一次見麵時一樣……
    “我會幫你找到同性戀的基因，然後用基因治療把費苑清變成隻喜歡女人的人，這樣你以後就能過自己的生活了。”
    冷小楠說著，作了個手槍的手勢朝唐衍胳膊上打了一槍，“砰~~~！就像這樣兒，打一針進去，好啦。”
    “……”
    唐衍真是被這句話給雷到了，捂著胸口半晌說不出話。
    他很想說這不是病，是愛，可惜冷小楠已經擺出了一副“不用感謝我這是為了全人類”的表情，唐衍想說的話也就吞了進去……
    費苑清靠在門外，心裏一陣冷笑：想治療我？還是先看看我怎麼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