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你覺得一個人不行，那八成是因為你沒把他放在正確的位置。就好比李自成天生是搞農民起義的，你讓他當會計就鐵定是抓瞎。
    冷小楠也是一樣，你叫他去跑銷售鐵定能跑跨一個公司，可是放在實驗室裏，簡直跟內褲外穿的超人變身似的，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精神了。
    等冷小楠在科研大樓門口打了指紋，夾著尾巴跟在後頭的楊闖就見證了這奇跡的時刻。
    冷小楠的小宇宙爆發了!邁步子的頻率和說話的語速都比平日裏快上許多，整張臉上寫滿不可一世、飛揚跋扈，他要昭告天下，他是這裏的王，這裏神聖的領土不可侵犯……
    冷小楠拿著一串兒門禁卡，踢踢塔塔地走在大理石地麵上，這裏的文化牆上貼滿今年發在《CELL》，《NATURE》和《SCIENCE》上的高影響因子文章，偶而還有一篇《新英格蘭雜誌》的，楊闖看著那些像蜘蛛網一樣的細胞傳導通路圖，差點兒不省人事了。
    外圍的休息區域裏全是見方的格子間，每個格子間裏塞著一台水果電腦一堆資料還有一個埋著頭隻能看見後腦勺的博後。
    整個休息間可謂亂七八糟，所有研修的博士和碩士就隻能擠在一張大桌子上努力憤恨自己的人生。
    雖然今天是雙周日，可搞科研的哪有什麼休不休的，腦子裏沒有星期幾的概念，隻有課題進度的排班，晚上十一二點還守在實驗室埋頭苦幹也是常有的事兒。
    穿過一陣鍵盤敲聲的休息間，一個高大偉岸的身軀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扣子扣好，白衣飄飄的演日本偶像劇呐？”高朝數落完旁邊一個學生，轉過來立馬笑饜如花兒，“冷首席你來啦。”
    看他這樣兒，楊闖想起了宮鬥劇裏的太監總管……
    沒過多久，冷小楠就發現實驗室裏所有的人都在盯著楊闖看……
    沒辦法，誰叫他是年輕有為的小老板，SP大學裏的大眾情人排行第一。自己是牛人還領著一群牛人往高科技的康莊大道上奔呢，光這實驗室裏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腦袋想進他的科靈生物。
    “去忙吧。”楊闖倚著窗明幾淨的參觀走廊，看著冷小楠王八之氣側漏的背影，他能看到他走到生物安全櫃前麵，動作優雅地操作著，仿佛在他麵前的一幅藝術品，他需要用心去培育。
    “真夠裝的。”楊闖爽朗地笑出了聲。
    “楊總，怎麼著，借一步說話？”
    楊闖回頭一看，來的人是高朝。
    高胖子手裏夾著煙，指著外麵一間小屋：“吸煙室，要不，咱倆談談。”
    楊闖狡黠地一笑……
    “都是千年的狐狸，咱就別演聊齋了吧。”高朝眯著眼吸了一口，吞雲吐霧的，“楊老板，隻是一個小小的疫苗專利，還是銷往亞非拉的，老實說除了冷小楠那樣兒一心想著拯救人類的主兒，這東西不見能賺多少錢，說吧，你要的是什麼？”
    楊闖笑得真叫個天真無邪，要不是高胖子深諳商海之道，還真容易被楊闖陽光大男孩的外表給迷惑。
    “我想要的，是能打敗費氏的東西。如果不能扳倒，起碼要廢它一條腿。（最好是第三條腿……）”
    “你想要艾滋疫苗？嘖嘖，費家二少爺，何苦呢？衝動是魔鬼啊~~！更何況，冷小楠的實驗還沒完成，你賭他一定能成功？”
    “我早就改姓楊了，以後跟費家沒有半點關係。高主管，我們做生意的，人活一輩子就是個賭。我隻不過下注，賭冷小楠一定能成功而已。你既然找我，就是要考慮幫我，我沒說錯吧？”
    “哼哼。”高朝訕笑著搖搖頭，“我來找你，隻是確認你對小楠有沒有危險。你知道我們高家跟費氏有生意往來，我不能拖了老爺子下水。”
    楊闖笑得更燦爛了：“不答應，隻能是因為誘惑不夠大？何況你我都知道怎麼金蟬脫殼，還會怕這個？公司5%的期權，年終和我一樣的分紅！”
    高胖子差點兒沒嗆著，把煙往地上一摔，一雙大手就像慰問親人解放軍似的把楊闖的手給握住了：“成交！”
    楊闖也笑得燦爛：我要的可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