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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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石凳上,想起了溫道義的話。
    慕容修一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仁義蓋天,是人人敬仰的大俠,他沒有真正的敵人,有的是為了見識慕容大俠的劍法而向他挑戰,有的是為了一睹大俠的風采,所以慕容修到處遊走於各個地方,接受別人挑戰,不但從不怪罪於人,還會指點對方劍法上的不足之處,這就使得越來越多的人向他挑戰,而他也越來越忙。那天正好是四月十五,慕容修跟往常一樣,找溫道義喝酒,那時候還沒有問劍山莊,溫道義就住在離慕容山莊不遠的山上,然後提到了要去岩山赴約,溫道義深知慕容修的脾性,知道說什麼也不頂用,隻囑咐他早去早回,那時候慕容家還有個剛滿月的小公子。可是等慕容修回來之後,偌大的一個慕容山莊已經無一活口了,遍地的屍體,血流成河。一共一百四十五口人。那剛滿月的小公子最為可憐,被一掌打得四分五裂。慕容修,一個從未掉過淚的錚錚男兒,再也沒忍住,跪在地上痛哭起來,聞訊趕來的江湖人無一不為之動容,溫道義就站在那一群人當中,想去勸勸慕容修,但卻不知從何說起,後來慕容修就在妻子的屍體旁撥劍自盡了。那一晚慕容山莊外,跪了一地的男女老少,都是受過慕容修恩惠的人,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把他們全部埋到慕容山莊的後山,讓他們死後也守著慕容山莊,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慕容晉也歎了口氣,走到溫道義的屋子,溫道義正在喝酒。
    “溫叔叔,您知道我父親最後一次赴約,是誰約他去的嗎。”慕容晉聲音有些啞。
    “你父親從不告訴別人是去跟誰赴約,不過…”溫道放好像想起什麼一樣,頓了頓。
    “不過什麼?”
    “他好像提到過,每次赴約對方都會送他一件信物,就是不知你父親有沒有收下。”
    “溫叔叔,我父親的遺物可還在?”慕容晉急切的問。
    “那天晚上,我們清理遺物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到處翻過了,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奇怪的是值錢的東西都在,後來我們把這所有的東西都埋在院裏,這二十年來都有人或明或暗的在守護著,從未有人動過。孩子,不是沒人想過替你父親報仇,隻是這茫茫人海,又不知是何人,這從何找起啊!”
    慕容晉跪在地上,朝溫道義磕了個頭。
    “溫叔叔,感謝您讓我父親和家人有個葬身之地,免受野獸分屍之災。”
    “快起來,這是做什麼呀,我們隻是盡了微薄之力,說起來慚愧得很,枉我跟你父親多年至交,哎!卻也無能力啊!”溫道扶起慕容晉,歎道。
    “溫叔叔不用自責,侄兒定會為父親討一個公道。”慕容晉望著溫道義,堅定地說。
    “有用著得老夫的地方,刀山火海,絕不推辭。”
    “多謝溫叔叔,小侄想明天就告辭,回…家裏看看”慕容晉說到回家時,聲音有點抖。
    “好,老夫派人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溫叔叔,我跟秋白一起,再說了,小侄隻是回去看看,不一定能發現什麼。”
    “如此老夫就不強求了,賢侄路上小心,有什麼事盡管開口。”
    “多謝溫叔叔。”便回到自己暫住的小院。
    餘秋白還是在看書,仿佛怎麼都看不夠似的,一本書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
    “你回來了。”聽見腳步聲就知是慕容晉,抬起頭來一看,果然是慕容晉。
    “秋白,我們收拾一下,明天準備回家咯。”慕容晉一臉笑意,完全看不出剛才還是一臉深沉的樣子。
    “回家?你家嗎?”餘秋白繼續望著慕容晉。
    “是啊,我家,我帶你回去見我爹娘。”慕容晉耍賴般的抱住餘秋白,還用頭蹭了蹭他的。
    “好。”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慕容晉笑容下麵的沉重,餘秋白竟然沒有推開他,而是任他抱著。
    一匹全身棕色的馬在路上不緊不慢的走著,時不時的打個響鼻,以示不滿。明明是一匹上好的千裏駒,卻以這種速度走在路上,讓它覺得自己很沒麵子。馬背上的兩個人,坐在前麵的秀美無雙,臉上有些淡淡的不自在,坐在後麵的俊逸非凡,臉上卻是一臉的笑意。仔細看去,後麵那人還摟著前麵那人的腰,美名其曰是怕他摔下去,誰讓有的人不會騎馬。
    “秋白,這江浙一帶果然是人傑地靈,你看前麵那小姑娘,長得可真水靈,嘖嘖。”慕容晉馭馬之餘不還不忘四處打望。
    餘秋白懶得理他。
    “秋白,我們就在這鎮子裏住一晚吧,明日再回風月鎮。”說著翻身下馬,餘秋白也無異議,跟著下了馬。
    慕容晉牽著馬進了一家客棧,將馬交給店小二,叫順便拋過去一錠銀子。
    “馬安頓好,一間上房,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全部送到房裏。”
    “是!是!客官您放心,我們劍客樓就是專門為您這樣的劍客準備的,房間上好,酒肉上好,小的這就帶您去房間。”小廝利索的係好僵繩,領著二人到了房間。
    “客官還有什麼吩咐沒,要是沒有的話,小的這就去給您準備酒菜。”小廝點著頭哈著腰。
    “給我打一盆熱水來。”餘秋白說了從進客棧以後的第一句話。
    “是,小的馬上去準備。”小廝說完就退了出去,還不忘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秋白,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慕容晉一邊說著一邊還眨了下眼。
    “什麼事。”餘秋白淡淡道。
    “你還記得在分水嶺的樹林裏,那個襲擊我們的黑衣人嗎?”慕容晉問。
    “是襲擊你,人家可沒把我放在眼裏。不過看他的樣子分明就是沒在試探你的深淺。”餘秋白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
    “是啊,他好像知道你不會武功,對他沒威脅,竟然一點都不擔心你會趁機偷襲。”慕容晉道。
    “聽你一說,倒是有些奇怪。”餘秋白皺了皺眉。
    “客官,您的熱水來了!”小廝在門外敲著門。
    “拿進來吧!”餘秋白瞟了一眼慕容晉。“你先出去,我洗個澡,呆會叫你。”
    “喂!秋白,都是大男人有什麼好羞的,再說了我身上也髒,咱們一起洗吧!”慕容晉正經道。
    “要不你洗,我出去。”餘秋白示意小廝把熱水倒進浴桶裏。
    “真沒意思,又不是沒見過,你有的我都有。”慕容晉無趣的摸摸鼻子,走了出去。
    慕容晉下了樓,找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隻是叫了壺酒,一個人慢慢的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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