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血火淞滬 七十一 校長的信念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5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一切的狀況,都如百裏公所言,宋哲元,果然是豎子,越老越沒膽氣……
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九日,雙方達成口頭停火協議,僅兩個小時,日軍又開始炮擊宛平城,雙方達成協議退至永定河兩岸,國軍開始退兵,但日軍卻按兵不動。
民國二十六年七月十日,日本撕毀9日的協定,重提三點協定,要求29軍道歉,日軍四次挑起戰事,又四次進行談判;議題為“相關地區撤軍”,“今後的治安保障”,“中方對挑起事端道歉”以及“取締當地抗日活動”等。
民國二十六年七月十一日,中日雙方簽訂秦德純鬆井協定,北平市市長秦德純不聽中央號令,遵從宋哲元之指令,單方麵拆除了城防,並且讓出了宛平和回龍廟!向日本表示誠意。然而日本近衛內閣被軍部嚇破了膽子,已經決定向華北增兵。
校長問詢大怒,痛斥宋哲元秦德純賣國,痛斥二十九軍沒骨氣!並命外交部長王寵惠以備忘錄形式通知日本駐華使館:“任何諒解,未經中央核準者,無效。”
隻是這樣又有什麼作用呢?
民國二十六年七月十二日,獨立混成第11旅團,從古北口出發。日本政府任命香月清司中將為中國駐屯軍司令官。日本外務省也發表聲明稱:今後軍人對軍人交涉,不關外交當局事。
民國二十六年七月十三日,關東軍獨立混成第一旅團從公主嶺出發。
校長已然明白,這一切都不再有任何回轉的餘地了……
連著幾日,傳來的具是壞消息,宋哲元和秦德純對中央果然是陽奉陰違,不斷的示弱,不斷地退縮,不斷地將自己立於不勝之地;而對於政府的命令置若罔聞,孫連仲將軍的軍隊根本不能向保定之北前進,中央軍之援軍根本不能和二十九軍協同作戰。
校長發了好幾次火,娘希匹罵了不知多少遍,但最終還是無能為力……軍閥,軍閥,現在我才真正明白不統一的國家是多麼的無奈和無力……
而今日,已然是七月十七日了……
校長不再斥責宋哲元,不再斥責二十九軍,而是召集了全部廬山軍官,準備舉辦一次動員大會;我知道了,校長已經不對宋哲元“們”有任何的幻想,
站在校長的身邊,我看著校長日漸消瘦的身體,不由得感到一陣的慚愧……
校長沒有拿演講稿,我覺得,這種講話,已然不需要演講稿,也沒有演講稿可以表達出校長心中的悲憤。
“中國正在外求和平,內求統一的時候,突然發生了盧溝橋事變,不但我國舉國民眾悲憤不止,世界輿論也都異常震驚。此事發展結果,不僅是中國存亡的問題,而將是世界人類禍福之所係。諸位關心國難,對此事件,當然是特別關切,茲將關於此事件之幾點要義,為諸君坦白說明之。
中國民族本是酷愛和平,國民政府的外交政策,向來主張對內求自存,對外求共存。本年2月三中全會宣言,於此更有明確的宣示。近兩年來的對日外交,一秉此旨,向前努力,希望把過去各種軌外的亂態,統統納入外交的正軌,去謀正當解決,這種苦心與事實,國內大都可共見。
我常覺得,我們要應付國難,首先要認識自己國家的地位。我們是弱國,對自己國家力量要有忠實估計,國家為進行建設,絕對的需要和平,過去數年中,不惜委曲忍痛,對外保持和平,即是此理。前年五全大會,本人外交報告所謂:“和平未到根本絕望時期,決不放棄和平,犧牲未到最後關頭,決不輕言犧牲。”
跟著今年二月中全會對於“最後關頭”的解釋,充分表示我們對於和平的愛護。我們既是一個弱國,如果臨到最後關頭,便隻有拚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國家生存;那時節再不容許我們中途妥協,須知中途妥協的條件,便是整個投降,整個滅亡的條件。全國國民最要認清,所謂最後關頭的意義,最後關頭一到,我們隻有犧牲到底,抗戰到底,唯有“犧牲到底”的決心,才能搏得最後的勝利。若是彷徨不定,妄想苟安,便會陷民族於萬劫不複之地!
這次蘆溝橋事件發生以後,或有人以為是偶然突發的,但一月來對方輿論,或外交上直接間接的表示,都使我們覺到事變發生的征兆。而且在事變發生的前後,還傳播著種種的新聞,說是什麼要擴大塘沽協定的範圍,要擴大冀東偽組織,要驅逐第二十九軍,要逼迫宋哲元離開,諸如此類的傳聞,不勝枚舉。
可想見這一次事件,並不是偶然。從這次事變的經過,知道人家處心積慮的謀我之亟,和平已非輕易可以求得;眼前如果要求平安無事,隻有讓人家軍隊無限製的出入於我們的國土,而我們本國軍隊反要忍受限製,不能在本國土地內自由駐在,或是人家向中國軍隊開槍,而我們不能還槍。換言之,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我們已快要臨到這極人世悲慘之境地。這在世界上稍有人格的民族,都無法忍受的。我們的東四省失陷,已有了6年之久,繼之以塘沽協定,現在衝突地點已到了北平門口的蘆溝橋。如果蘆溝橋可以受人壓迫強占,那麼我們百年故都,北方政治文化的中心與軍事重鎮的北平,就要變成沈陽第二!
今日的北平若果變成昔日的沈陽,今日的冀察,亦將成為昔日的東四省!北平若可變成沈陽,南京又何嚐不可變成北平!所以蘆溝橋事變的推演,是關係中國國家整個的問題,此事能否結束,就是最後關頭的境界。
萬一真到了無可避免的最後關頭,我們當然隻有犧牲,隻有抗戰!但我們的態度隻是應戰,而不是求戰;應戰,是應付最後關頭,逼不得已的辦法。我們全國國民必能信任政府已在整個的準備中,因為我們是弱國,又因為擁護和平是我們的國策,所以不可求戰;我們固然是一個弱國,但不能不保持我們民族的生命,不能不負起祖宗先民所遺留給我們曆史上的責任,所以到了必不得已時,我們不能不應戰。
至於戰爭既開之後,則因為我們是弱國,再沒有妥協的機會,如果放棄尺寸土地與主權,便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那時便隻有拚民族的生命,求我們最後的勝利。”
而後校長的話,則是對於此次事件的反應,此次講話,我最為銘記的一句話,便是:如果戰端一開,那就是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是的!我們是弱國,是分裂國,但是,我們的民族並沒有分裂!一旦有外敵壓迫,不論是何種主義者,何種黨派者,都會拋棄異見,抱住一個思想!便是抗戰到底!
日本,張牙舞爪的像我們襲來,而我們,也已經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堅決不會妥協!
我想起了百裏公的話:勝也好,負也好,就是不要與他講和!
校長,您也是抱定了這樣的信念吧……
“委員長!這是日本政府送來的照會!”回到辦公室,一名侍從室官員送來了一份文件。
校長接過了這份文件,看了一會兒,隨即將照會擲於地上:“娘希匹!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傳命外交部,駁回照會!不予理會!雲海!準備回南京!”
“是!”我激動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