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袋最強男人的十五年(靜臨) 思之如狂(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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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
整個房間顯得壓抑無措,我想是因為沒有拉開窗簾的緣故。以往這個時候你都已經笑得奸詐地將鬧鍾砸向我的頭開始埋怨我沒有早起給你做早餐,你就站在窗邊,我睜開眼看你就如同看到日出。迷糊中我扯開窗簾,讓外麵的陽光穿透玻璃。終於屋子裏不再是陰暗灰敗,我卻覺得有什麼腐爛的東西弄髒了本該溫馨的房間。環顧四周,空空落落的。我終於知道是什麼在破壞清晨美好陽光帶來的和煦,是我。
是沒有你的我。
才過了一天而已,你隻不過離開了一天而已。這個屬於你我的地方,不,是曾經屬於你我的地方,就已經沒有了你的味道,隻有一地狼藉的煙頭和酒瓶。昨晚我是宿醉了麼?可惡,頭好沉。我衝進衛生間,隨意抹了把臉,抬起頭看鏡子裏的人:滿目血絲,一臉掩飾不住的疲憊,邋遢得像從墳堆裏爬出來。這副鬼樣子……
洗手台上還放著兩個杯子兩把牙刷,不鏽鋼架子上還搭著兩塊毛巾……這些東西還在提醒著我你曾經在這裏,就在這裏,在我身邊。可是現在,這裏有你的死氣沉沉的東西,卻沒有了活生生的你的溫度,連氣息都被濃重的煙味掩蓋。不行!我不允許!
我開始大掃除。
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檢查過這個房子。這個房子的每個角落,每一平方米都是有關於你的回憶。你會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一邊罵我一邊等我回來給你做飯。你會故意惹怒我,就為了滿足你心裏那頭張牙舞爪的小獸。你也會引誘我,同樣是為了你心裏那頭張牙舞爪的小獸。你十指不沾陽春水,卻愛在廚房給我搗蛋,害我以後一日至少想你三次,真是過分。這裏到處都是你留下的痕跡,你卻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喂,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家夥,你還是男人麼,嘖。
當我精疲力竭地仰躺在床上,空氣中彌漫開來你沐浴後的清香,就是這麼一點點你的味道,我都為之發狂。
我決定戒煙。
第二年
朋友們都有些擔心我,因為我一整年都沒有去上班,僅靠著你留下來的還算豐厚的錢財度日。你賺錢一直比我厲害,畢竟你的工作是當危險的情報販子,而我隻是個嚇唬嚇唬人的收債者。那個時候,因為法律不允許我倆結婚,所以你說這錢就算我倆的共同財產,算是你包養我了。我不屑地撇撇嘴,心想:你小子大言不慚。沒想到,這筆錢你竟然真的留給了我,真諷刺,我該稱它為分手費麼?
你離開的這一年,我構思了很多從前沒有做過的可以感動你的浪漫事兒。比如給你買一大束鮮紅的玫瑰花,比如帶你去吃你最愛的火鍋和壽司,比如乖乖聽你的話。哈,我果然是個不夠有內涵的人,這些普通情侶經常可以做的事,若是我做了的話,你一定會生氣吧,氣我把你當女人看待,氣我什麼也不懂,氣我根本不知道愛你。可是,你不知道,當你麵紅耳赤地說你喜歡我的時候,當你吃我身邊的女人的醋的時候,當你因為擔心我而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包括當你在我身邊的每時每刻,我都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女人。你也不想想,哪個女人會像你一樣凶悍,敢以暴製暴,不過還好,你和我都下不去狠手,最後隻能打到了床上。
你啊,真是笨,直到離開都不知道,我僅僅隻是愛著你這個人本身而已。
我決定要抱著一大束紅玫瑰去你最愛的壽司店裏吃火鍋。
第三年
想念已經深入骨髓,我意識到我在想你的時候,我已經想你這麼久了。
我早就把房子裏所有關於你的東西全部送回了你還沒和我同居時候的住所,現在這個房子裏根本看不出來曾經還有一個人居住過。可是,隻要我身處於這個地方,我就會無法控製地接收到腦中你生活在這裏的景象。我是真的不明白,我怎麼會一直心心念念著你,這麼惡劣的你。
時間讓你曾存在於此的痕跡變得模糊,直至如氣味般消散。
可時間讓你存在於我的心上這點變得深刻而痛苦,就好像你用你最愛的蜘蛛刀一筆一劃地刺下你名字,讓我的心湧出汩汩鮮血無法愈合。你就是這麼狠。
我們共同的醫生朋友實在看不下去我終日渾渾噩噩的死人樣了,就提議我使用心理療法,借由某樣東西或是某種行為將情感轉移。你也知道,我一直都處於不可控的高暴力狀態,所以我接受提議選擇了比較溫和的方法:寫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仿佛聽到了你神經質的抽搐笑聲,雖然不怎麼好聽,但是有些懷念。我知道你也不相信我能夠寫得出什麼好作品來,我隻是在盡力嚐試一個可以溫和地忘記你的方法。
我決定回到平平淡淡的日常中去。
第四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就連在夢裏你都是那副鬼樣子,不停地笑,抽搐地笑,神經質地笑。那樣笑著的你,難道不累嗎?那樣笑著的你,又讓我心痛了。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從遇見你開始,我的生活就進入了萬劫不複的地步,沒有一刻是正常的生活,沒有一刻是正常的你,沒有一刻是正常的我。隻要在你身邊,我就沒辦法控製住自己暴動的心,熾熱的感覺,每時每刻身體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要你……這樣的我,隻是糟糕。
我們共同的醫生朋友對我現在仍舊被過去的你的影子所糾纏著感到非常頭痛,他質問我有沒有好好貫徹他的診療方法。我成功地被再一次挑起了怒火,惡狠狠地揪起他的衣領,順帶一提,你都離開這麼久了我還是沒能改掉隻要一提你或和你有關的事情就莫名焦躁激動的習慣:“我當然有好好去寫那些惡心死了的詩!”
“咳咳……咳……先……放開……”看樣子他已經快呼吸不過來了。
“啊……對不起……”我有些歉意地放開,畢竟我的暴力除了你之外還沒有人能抗衡。
他似乎仔仔細細地思考了很久,恍然大悟般推了推眼鏡:“不如把那些你寫的詩毀掉吧?撕碎,不,燒掉!燒掉的話會消失得比較幹淨。然後你對那家夥的感情就會像剩下的灰燼一樣在風中一吹就什麼都沒了。”頓了頓,又重複了最後幾個字,“就什麼都沒了。”
他大概是想不到我會平靜地點頭同意他的說法,所以和我告別的時候整個人還是呆呆的。其實我隻是想忘了你罷了,連我自己都想不到把你忘了的我是什麼樣子。
那個樣子的我一定就不是我了。
可是我必須要試一試,哪怕丟失了自我,我也要忘記你。
我決定謹遵醫囑。
第五年
冬天還真是冷的可怕。以前這個時候你總是會抱著我說好溫暖,可是你一點都不了解,如果你不在的話,我再怎麼皮糙肉厚也是會凍傷的,心上被你剜出來的你的名字形狀的洞颼颼地灌著刺痛的寒風,透心涼的感覺就是這個了吧。所以你應該也就明白了吧,我還是沒能忘掉你。
的確,我是有試過用戒煙以後被我冷落在雜物堆裏的打火機去點燃我絞盡腦汁七拚八湊出來的詩,可是啊,雖是被你叫做單細胞的簡單頭腦卻一下子明白過來再怎樣蠻橫地實施下去忘記你這個計劃都是不可能的。我是就算把自己忘記,也不可能忘記你。
或者更深層次低說,我是就算忘記了你,也不可能忘記自己愛著你。
我還是挺有詩意的嘛,雖然不指望你會讚同。
所以現在我還是穿著平常的白襯衫黑馬甲,你別以為我會穿上你的毛茸茸的黑外套,雖然我是真的很懷念穿著毛茸茸外套的你,我的手中捏著裏麵放著寫給你的一首新的詩的信,好吧,你也可以叫它情書。我站在綠色的郵筒旁邊,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往裏麵投遞,可是我卻覺得有些緊張。畢竟這是新年裏寄給你的第一封情書。我並不知曉你現在的住址,隻好在地址欄上填寫你以前獨居的住所地址。盡管如此,我心裏還是七上八下在打著鼓,像是快要震碎我的心髒般,“咚”、“咚”、“咚”,痛苦地打擊著,可是由於是你造成的緣故,所以我還是笑著,用你最渴望的我的溫柔盡力地笑著。
我決定不勉強自己了。
第六年
有一隻可憐的小黑貓躲在我家門口避雨,濕漉漉的蜷縮成一團很可愛,就像你洗完澡之後沒擦幹水漬就頂著頭濕發窩在床上一模一樣。看在它那麼可憐兮兮的份上,我就抱著進了屋,給它好好地洗幹淨,喂了它一些牛奶,這點不像你,你就像口中指摘著的那麼討厭我一樣討厭著我最愛喝的牛奶,怪不得會身材瘦削麵色蒼白,小黑貓無意識地在睡夢中伸出舌頭舔舔唇,腦袋還往我懷裏蹭。“噗。”我忍不住笑了,真的很像你啊。雖然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回來的話一定會炸毛的,但我還是決意收養這隻無處可去的小動物,並且暫且給它取了和你一樣的名字。我還記得的,你很討厭小動物,因為沒有小動物喜歡你。高中的時候放學路上的阿貓阿狗會凶惡地瞪你朝你吼叫,你會很很不爽地撇嘴碎碎念:“所以說我隻要愛人類就好了。”可我還是要給你不喜歡的非人類物種生物取你的名字,這樣,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喊你的名字在我任何我想的時間和地點,假裝著你還在。
這幾年的掙紮還是做了廢。我又回到了想要留住你哪怕隻有一點點氣味時候的心態。
貓咪的爪子搭在我腿上,無意識地撓動讓我有點癢,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癢癢的……我思考很久才聯係上我為什麼會感到很熟悉。因為就像你這隻跳蚤一樣,不管跳到誰身上都會癢,我比較不幸,你一跳就跳到了我的心上,導致我總是心癢難耐。
我對你的感情就是這隻感覺,癢。
我決定重新開始同居生活。
第七年
所謂的七年之癢就是這個時間點吧。一定是你對著各路神仙詛咒了我,不然我怎麼會這麼倒黴地出門被車撞!而且一般來說我被撞個三四次都是不要緊的,該緊張的是車主的車和我要賠償的修理費。可是今天這一撞我竟然被撞昏迷得進了醫院!你離開太久沒有和我肉搏大戰,直接導致了我的抗重擊能力驟降。雖說沒有我和你的戰爭,這座城市的公共設施都安全得很,可是對於進了醫院的我來說還真是非常非常非常地不劃算。
【醫生朋友和他的女友沉默著看著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在親眼見到之前,他們絕不相信這個男人會因為被車撞而變成植物人,在親眼見到之後,他們也花了極長的詭異眼神交流來確定躺在病床上的是那個男人的本體。最後,醫生摟過女友的肩安慰她:“還好我們都還在。”女友不會說話也不會點頭,她隻是伸出手臂緊緊環住了愛慕著這個不完整自己的人的腰。】
第八年
頭很痛。
“咚。”是撞上了你的頭,又是惡劣的笑,我討厭的笑,可我卻……
“唔?”你安安靜靜地被我摟在懷裏,好真實。我不願去考慮這是不是錯覺,我隻想把你揉進我的身體裏,與我合二為一。你再也逃不走,也沒有什麼能把你奪走。
你疑惑地將頭深埋在我的胸前,撫平了我的不安。這麼安靜,好似回到了高中時期你與我去山頂看流星你難得不在耳邊聒噪的景況。是的,我還記得那個夜晚。山頂風很大,夜色很涼,流星也隻是敷衍地劃過了零星的幾顆,你坐在我身旁抿嘴不語,我卻聽到了你的心意,你討厭的我,討厭我讓你喜歡上了我,那麼湊巧,我也討厭你,討厭你讓我喜歡上了你。
【醫院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雪白的牆壁和刺鼻的藥水味。偶爾醫生和他的女友會來探望這個男人,可是來探望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將植物人喚醒的方法應該是讓他的腦電波接收到情感的刺激,可是能夠刺激到這個怪物一般的男人的情感的源頭早就離開了。沒有了始作俑者,讓他們這些局外人怎麼辦?難不成要欺騙這個已經陷入昏睡為情所困的男人那家夥回來了?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太不可信了。若是這個男人真的因此醒來的話才更恐怖,絕對會殺了用這種假情報忽悠他的人。況且抱著希望地清醒比無知無覺地沉睡要痛苦得多。這個世上,最能傷害人的,就是希望了。】
第九年
我來給你讀我寫的詩吧!咳咳……要開始了。
第一篇:
我討厭你
這是一見鍾情
“太短了吧……”你略有不滿,但我知道你最擅長口是心非了。
第二篇:
因為戒不掉
我才說
你身上的氣味真難聞
“能不能再肉麻一點,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你開始碎碎念了,但我知道這是你掩飾自己的習慣。
既然如此,這一篇怎麼樣:
你像一隻跳蚤
不
你是一隻跳蚤
我不得安生
“我說……你還真是差勁啊,不論是比喻還是擬人,都不該這麼用吧?竟然把沒有因果關係的語句塞在一起,簡直比笨蛋還笨!”我平靜地接過你一記足以殺人的眼刀,畢竟你也說我說怪物不是人。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你滿含起床氣的毒舌屬性。所以,一切盡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麼,我要出殺手鐧了:
我對你的感情
是
癢
碰不得
怕越碰越癢
但又忍不住不碰
癢得難受
“嘖……真是……所以我才說你最討厭了!”你害羞了。
“喂,你不幫我撓撓麼?”
“啊?”你顯然是沒想到,突然就惱羞成怒,“你!唔!……”
還是很喜歡吻你。被親吻的你緊緊抓著我的衣服,不甘示弱地回吻。這才是我們應該有的結局,一輩子都要,纏鬥在一起。
第十年
【最近醫生總是會被叫到醫院裏來,因為這個男人的病情陷入了極度不穩定的狀態,心電圖波動幅度相當大,動不動就被送入搶救室急診。作為一名損友,醫生真是很想讓醫院不要管這個男人的死活了,可是女友表示,從前的這個男人不會死,但現在缺失了一部分的這個男人是會死的。醫生也就心軟了,反正住院的錢那家夥留下的還可以支撐。】
我現在才算明白,當初你想將我陷害進監獄竟是為了你那可笑的獨占欲。因為怕畢業以後就再無交集,所以就做出了這種事情來禁錮我。雖然很不地道,但還真是你的作風啊。你那亂七八糟的腦袋裏裝滿了變態的想法,我竟然還上了當!怪不得會被你嘲笑,是我活該。
第十一年
“喲,你終於醒了呀!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可是會害得我的生活很不幸福啊!”醫生是在跟躺在床上的男人說話但眼睛卻一刻不移幽怨地盯著女友,“啊~~~~痛痛痛~~~~”很顯然是被家庭暴力了。
床上的男人坐起身子,沒睡醒般茫然。
“喂!怎麼了?剛恢複就又裝傻麼?”醫生拿手在男人麵前亂晃。
“囉嗦。”男人“啪”地拍開那隻攪得人煩躁的爪子。
醫生無趣地聳肩:“既然你沒事了,我們就先回去了。”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倒是他的女友掏出PDA打了一行字伸到男人眼前:“真的沒問題了嗎?”
男人應了一聲,點了頭,揮了揮手示意“可以走了”,於是整個病房又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沒有被發現異常。
這個男人不認識剛剛看起來既詭異卻又像是自己的朋友的兩人,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而躺在醫院裏,就連自己的名字都是在蠻橫地擅自一個人出院被護士攔住時才聽到的。當時的想法是:原來我叫這個名字啊,和你的名字很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覺得,單純隻是這麼覺得罷了。
我失憶了。
我記得你。
我記得喜歡你。
我決定繼續喜歡你。
第十二年
通過醫院的記錄,我成功地回了家。
家對於失憶的我來說也隻能算是個不熟悉的住所了,擺設很簡單整齊,就是長久無人居住,到處都蒙上了一層灰。看樣子,我們還一起養過寵物,隻是寵物不知道哪裏去了,你也不在。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僅記得自己喜歡著你的心情真是讓人抓狂。我看到我給你寫的情書的草稿,真的很多,我以前竟然都沒有扔掉,還真是太喜歡你了。可是為什麼我連一張你的照片都沒有?該不會隻是我在單戀吧?我該不會沒有和你在一起過吧?騙人的吧?但是真的找不到你的痕跡。如果之前都想錯了的話,那可真難辦了。默默暗戀著的人我應該誰也不會告訴的吧?那我要怎麼找到你?
傷腦筋。
我決定到處走走搜集關於你的信息。
第十三年
看樣子我在這座城市還是名人啊,但是在問過了所有主動和我打招呼的人之後還是沒有得到關於你的一丁點信息,似乎他們連我有一個暗戀的人都不相信。“好歹我也是個人,有喜歡的人才是正常的事情吧!”我迫於無奈終於去找了在醫院裏醒來第一刻見到的那對情侶。
“你還真是失憶了,竟然連自己不是人是怪物這一重要特點都忘了。”醫生毫不留情地指摘。
我不想和他浪費時間,所以徑直問了那個問題。
醫生卻沉默了,這樣的沉默告訴我,真相就在這裏。但是他下一刻的話卻澆滅了我的興奮之情:“不知道。”
我看向醫生的女友,她也一樣,躊躇地在PDA上打下了幾個字:“不知道。”
是不想讓我知道吧,但是,為什麼?
我決定強人所難。
【他竟然可以把失憶的事情瞞這麼久,真是不配他單細胞的稱號,好想解剖看看是不是哪裏壞了。不過畢竟以前如果不是受傷的話也根本不會想到來這裏,會每天糾纏著他的那家夥早就……
“為什麼騙他?”PDA上的語句帶有質問的味道,雖然看不到表情,醫生卻是很了解的。
“沒有騙他。”醫生繼續解釋,“他沒有暗戀的人,那家夥可是他明明白白的戀人。”
隻是不能讓那個男人再經曆一次,現在的話,雖然不完整,卻是活著的。】
第十四年
因為無知而無畏,我就是這樣的。
反正你本來就不在我身邊,所以我不用擔心會失去什麼。我發現了我給你寄東西的地址,在另一座城市,但是很近,可是到達那裏的我卻覺得,我離你越來越遠了。這個住所比我那裏還冷清,我隻聞到了腐爛的黴臭味。
暴雨“哐當”砸在窗戶上,風鑽進來,雷聲轟隆作響,我渾身濕透地逃回了家。
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
我連踏進過去的勇氣都沒有,怎麼找到你?
第十五年
一切發生得那麼自然又那麼不可思議,我像往常一樣讀著寫給你的詩,卻發現這一摞紙中是缺失了一頁的。因為我用來寫詩的好像是你標了序號打算記錄情報的紙張,所以在不被注意的邊角裏藏著被我忽略的數字。
缺了一頁,在哪裏?
我瘋了般翻箱倒櫃,仍是一無所獲。
對了,寄出去了一封,那信在哪裏?
衝到另一座城市,硬生生掰開了礙事的郵箱,我拆開了我寫給你的情書。
信紙濕了。
為什麼?
是下雨了嗎?
不是。
是我的眼淚。
我找到你了。
我知道你去哪裏了。
但是我卻軟弱地哭了。
{死跳蚤:
我吃醋了
這次很嚴重
對象是死亡
因為它奪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