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斷炎河任務(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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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淩!”亦儒辰朝裏麵喊道。
    除了回聲什麼也沒有。
    “嶽淩!”亦儒辰又重複了一遍。
    回聲也重複了一遍,當然安靜也是。
    “嶽淩!”亦儒辰繼續喊道。
    “幸運”的是這次不再隻有回聲,而是多了一串腳步聲……
    是封止者嗎?應該是我的能量太招搖把他們給引來了。亦儒辰望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想到。
    突然一個身影閃到亦儒辰身邊,一擊重踢襲來。本能讓亦儒辰用前臂格擋攻擊,這人體自動觸發的防禦動作幫亦儒辰逃過一劫。但卻由於慣性的作用,狠狠地撞在又厚又結實的牢房門上。
    “體術大師這個稱號,你們真是實至名歸。才剛聽到腳步聲,人就已經到跟前了。”亦儒辰靠在門上說。
    “誰指使你來的?”封止者問。
    “你真想知道?”亦儒辰反問對方。
    “別廢話,快交代!”
    “你看我身上的牌子不就知道了。”亦儒辰亮出牌子說。
    “身份牌?”封止者顯得有點驚訝。
    “還不明白嗎?”亦儒辰暗笑著說,“我現在就是在執行軍團任務。”
    “那你有軍團的授權書嗎?”
    “似乎你還沒理解我的話,”亦儒辰平靜地說,“我的任務就是放走這裏的犯人。”
    “嗯?!”封止者不解。
    “你們難道就沒想過,以你們現在的能力在這裏看守囚犯,不是大材小用嗎?”
    “這裏都是重刑犯,讓我們來看守也很合理。”
    “哎……要是你們的智商能和你們的能力一個水平就好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試想一下,如果是重刑犯,直接處死就好了,為什麼還要你們來看著呢?更何況像你們這麼強的人,軍團也正需要吧?”
    “你的意思……?”封止者愣住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他們是故意讓你們在這裏看守犯人,借機把你們踢出軍團的核心位置。”
    “軍團……這是為什麼?!”
    “就因為四十年前的聯盟大戰遺留下的陰影,軍團已經不再信任你們了。”
    “怎麼會??”封止者眼神開始流離。
    “因為你們太強大了,這對軍團來說始終都是一個威脅。但總不能隨便殺一個沒有犯錯的人吧,這樣會引起公憤的,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
    “所以……所以他們派你來放走重犯,然後把這件事怪罪給我們,順理成章地殺了我們……!!”封止者越說越憤怒。
    “都說封止者智商很低,我看有時候你們還是挺聰明的。”
    “你為什麼把這些告訴我?”
    “因為我的任務隻是放走犯人,抓沒抓到你們可與我無關。”
    “我真要謝謝你……”
    “別這麼客氣!”
    此時,從過道上傳來更多腳步聲。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說完,亦儒辰被地上的黑色方塊吸了進去。
    隨後,一大批士兵擠滿過道。
    “人呢?!”一個隊長模樣的人衝封止者喊道。
    “走了。”封止者回答。
    “什麼?!你他媽的不是軍團挑出來的高手嗎?這都會讓他跑了?!”
    “你最好別對我這樣說話……”封止者怒視著士兵隊長說。
    “你這混蛋……”
    “啊!!!!”封止者舉起雙手仰天長嘯。憤怒的失去了理智,用他的拳頭血洗了監獄。
    而在某一個昏暗的牢房裏,正有兩個人目睹著剛發生的這一屠殺過程。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坐在地上的黑影說。
    “這可出乎我的預料。”亦儒辰從牢房門上的觀察孔看著過道發生的一切。
    “你是騙他的,對嗎?”黑影問道。
    “這樣他才會離開,關在這裏的人才能自由。不是嗎?”
    “但放走這些創造者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我隻是給以後利用一個人創造機會而已。”
    “凨林,你可真是一點都沒變……”
    “我隻是比別人更懂得如何生存罷了。”
    “那在此之前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你的臉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跟我一樣的年紀吧……”黑影說著抬起頭。通過牢房門上的觀察孔射進來的燈光,能看到這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
    “我已經讓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擁有自我改造的能力。”
    “我記得四十年前你就開始研究細胞的改造了,看起來你已經成功了……”
    “是啊,想起來那時候自己對改造術還真是很癡迷呢。”
    “才二十幾歲就被稱為改造術大師,你就已經是傳奇了。”
    “嶽淩兄,你不用因為我救你就這樣奉承我。這也不像你的風格。”亦儒辰看著蹲在地上的老人說。
    “在這裏這麼久,一直就像是時間停止了一樣,都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了。”嶽淩用皺巴巴的手擦了一下眼睛,“開始還能數得清日子,後來就完全數不來了,隻知道吃飯的時候就是過了一天。時間啊,對我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
    “過去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已經自由了。”
    “除了愛惠和你,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亦儒辰隻是看著嶽淩,沒有說話。
    “在這裏的這麼多年,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愛惠,”嶽淩用皺巴巴的手反複的擦拭著眼淚,“都不知道她在另一個世界過得怎麼樣……”
    嶽淩抬起頭看著亦儒辰,接著說:“除了每天想念愛惠,還總會幻想著像今天這樣的場景,幻想著你來救我的場景。有時候還會迷失在幻想裏,認為自己已經出去了,已經自由了。最後才明白,出去的隻有靈魂。”
    “對不起,我來晚了……”亦儒辰蹲下身子看著嶽淩說。
    “凨林,你不用道歉。”嶽淩緩緩站起身,“我還要感謝你,至少你沒有讓我腐爛在這裏。”
    “其實我是可以更早的來救你,但是我卻並沒有這麼做……”
    “你現在不是已經來了嗎?”
    “不是這樣……”亦儒辰起身靠在牆壁上內疚地說,“原本你已經腐爛在這裏了……”
    “嗯?你能不能說的簡單點,我的腦袋擱置了這麼多年,還不能適應太複雜的話。”
    “你麵前的我是從五年以後來的。”亦儒辰平靜地說。
    “嗯?!”嶽淩顯得很驚訝,“你說的是‘複夢祭祀’嗎?”
    “嗯……”
    “原來‘複夢祭祀’是真的,我一直以為隻是個傳說。”
    “通過祭祀可以逆時間回到五年前。隻不過,作為代價,每祭祀一次都會改變這個世界,讓每一次經曆的過去都不在一樣。”
    “但至少我被囚禁在這裏沒有被改變,不是嗎?”
    “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的。不過運氣還不錯。”亦儒辰微笑著說。
    “真不知道是你運氣不錯還是我運氣不錯。”嶽淩也微笑著說。
    “看樣子我們運氣都還不錯。”說著,亦儒辰拿出一包煙,“我知道你喜歡,所以給你帶來了。”
    “你該不會想讓我在這裏吸吧?我已經厭倦了這裏的空氣了。”
    “那我們離開這裏吧!你準備好,我們要走了。”亦儒辰對嶽淩說。
    他們隨著地麵上的兩個黑色方塊一起消失在這個昏暗的牢房。
    “我都已經忘了風吹在身上的感覺了。”嶽淩站在樹林裏閉著眼睛說道。
    這時天開始下起零星小雨,一點點滴落在亦儒辰和嶽淩身上。
    “還有這雨滴在身上的感覺,”嶽淩倘開手掌接著滴落的雨滴,“讓我有種重生的感覺。”
    “你已經重生了。”亦儒辰坐在草地上說。
    “你使用‘複夢祭祀’應該不是為了去另一個世界找弈雪和愛惠吧?”嶽淩走到亦儒辰身邊。
    “不是,我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亦儒辰撫摸著草地說。
    “還有比弈雪和愛惠更重要的事嗎?”嶽淩坐在亦儒辰身邊說。
    “我回到這個時間就是為了殺死自己。”亦儒辰躺在草地上,看著雨點滴落在自己臉上。
    “殺死自己?”嶽淩不解。
    “你不知道五年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亦儒辰展開雙手撫摸著草地,“除了我,剩下的隻有屍體了。”
    “你……”
    “那時候我想盡一切辦法都不能打開通向人類世界的那個‘門’,直到毀滅了世界也沒有。”
    “我能理解你當時的心情。如果是為了愛惠,我也會和你一樣的。”
    “是啊,對那時候的我來說,沒有什麼比弈雪更重要了。”亦儒辰閉上眼睛說。
    “所以你就用‘複夢祭祀’回到五年前,殺死五年前的自己來拯救世界?”嶽淩看著亦儒辰說,“哎呀!我這沉睡了幾十年的腦袋,一出來就要接受一連串的考驗了……”
    “這隻能算是彌補吧!”亦儒辰躺在草地上閉著眼睛說,“直到一切都付之一炬時我才明白,一旦方向錯了,你的努力就會傷害到別人,傷害到世界,而且還換不回來成功。”
    “讓我整理一下思路……如果躺在我邊上的這個你是五年之後用‘複夢祭祀’來到現在的,那現在的你在哪裏?”
    “原本應該是在‘禿鷲’那裏的,但由於祭祀的副作用,現在我也不確定了。”
    “什麼‘禿鷲’?!”嶽淩一臉疑惑地問。
    “這個世界已經和四十年前完全不一樣了。”亦儒辰睜開眼睛看著天空說,“四十年前還沒有國家這個詞呢。聯盟大戰以後,雖然最後改造者贏得了戰爭,但世界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世界了,早已被瓜分的四分五裂。”
    “要不是聯盟大戰,我們現在應該還在人類的那個世界吧。這樣我也不會和愛惠分開,你也不會和弈雪分開。不知道會不會完全是另一種生活呢……”
    “我也不會為了去找弈雪而想盡辦法去打開通往人類世界的‘門’,也就不會傷害這個世界,更不會躺在這個草地上和你說話了……”亦儒辰接過嶽淩的話說。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我都已經用‘複夢祭祀’三次了,都不敢確定現在的自己在能力上有沒有被改變……”
    “所以你需要我這個幫手,是嗎?”
    “本來我也是這麼計劃的,但是從我發現一個孩子後就改變了。”
    “一個孩子?”
    “是的,一個擁有改造者和創造者兩種正能量的孩子。”
    “什麼!”嶽淩很驚訝地說,“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同時擁有兩種正能量的!”
    “所以這個孩子很特別。”
    “你不是想利用這個孩子來殺你自己吧?”
    “我就是這麼想的。”
    “但你這麼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也許有一點吧。但他也同時獲得強大的力量,各取所需不是嗎?”
    “所以你想我教他創造術嗎……”
    “是的。我們每個人都在漸漸向世界的盡頭靠近,幫我,其實就是在幫自己,在幫別人。”
    “我會幫你,但我也需要你的幫助。”嶽淩認真地看著亦儒辰說。
    “你想讓我幫你去人類世界嗎?隻可惜我到現在還沒能找到打開那個‘門’的方法。”
    “不是,我想等你在殺死現在的自己之前給我一個機會跟他說幾句話。”
    “這當然沒問題了。”亦儒辰坐起來對嶽淩說,“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亦儒辰站起身帶著嶽淩向斷炎河走去。
    “啊……”方洞在斷炎河邊大喊著,“怎麼還有兩隻!我已經不行了!”
    “這個任務的難度對我們來說的確高了點。”泰紀泉坐在河邊說。
    “你們看那個叫佳宇的,到現在才消滅一隻。”方孔看著佳宇說,“但到現在也沒歇過一次。真的很努力呢!”
    “還是女人好,都可以睡覺!”方洞看著遠處躺在草地上的聴雨說。
    “人家是已經完成任務了,再說這跟性別沒關係吧。”泰紀泉吐槽道。
    “啊!!!”方洞突然大叫。
    “哥,你又怎麼了?!”方孔不耐煩地說。
    方洞抬起一隻腳,用手指著上麵一團黑黑的東西說:“這軟綿綿的是什麼東西啊?!”
    “這應該是水蛭吧?”泰紀泉瞄了一眼說。
    “水蛭??”方洞大叫著使勁踢腿,想甩掉軟綿綿的黑色物體。
    “哥,別動,我來幫你。”方孔說著朝方洞走去。
    “啊!!!”方洞又大叫一聲,“你幹嘛打我啊?!”
    “我幫你把蟲子打死啊!”方孔回應道。
    “看你把它打成什麼了,惡心死了!”方洞看著腿上那半截的水蛭說。
    “就算把它打死,也很難拿下來的。”泰紀泉說。
    “啊??”方洞用手捏住那半截水蛭又拉又扯,“真的拿不下來啊!!”
    “那不是大人嗎?”方孔看著從樹林走來的亦儒辰說。
    “旁邊那個老頭是誰?”泰紀泉問。
    “也許是大人的朋友吧。”方孔猜測。
    “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聴雨躺在草地上扭頭望著正從遠處走來的亦儒辰和嶽淩。
    “喂!你們兩個快幫幫忙啊!”方洞衝方孔和泰紀泉喊道。隻不過他已經被無視了……
    “不是說保護徒弟的嗎?但是卻從一開始就離開了。”泰紀泉望著漸漸靠近的亦儒辰說。
    “可能中途有事了吧……軍團大人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管了!”方孔對泰紀泉說。
    “看樣子我們的任務今天是完不成了……”泰紀泉看著在水裏折騰的方洞說。
    方孔歎了一口氣說:“說是來做任務,結果還不是來遊玩的……”
    “你看那個老頭!”泰紀泉用手指著遠處的嶽淩驚訝地說。
    隨著泰紀泉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嶽淩麵前的地上燃燒著大火,嶽淩正提著被剝了皮的食血獸朝火堆走去。
    “怎麼了?”方孔不明白這個場景有什麼異常。
    “你沒看見?剛才那火堆是自己著的!”泰紀泉激動地說著。
    “自己著的?”
    “就是沒人點火它就自己燒起來了!”
    “是你沒看到他們點吧……”方孔對此表示懷疑。
    “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火是自己燒起來的!”泰紀泉堅持自己沒有看錯。
    “喂!!!”遠處傳來嶽淩的聲音,“你們也來吃一點吧!”
    “他說什麼?”方孔問泰紀泉。
    “他說叫我們過去吃。”
    “好啊!我們過去吧!”方孔高興的從草地上爬起來,隨手拍去身上的枯草。
    泰紀泉也站起身,將雙手插入褲袋。
    “那個就是你說的擁有兩種能量的小鬼?”嶽淩坐在火堆旁啃著食血獸的肉說。
    “嗯,就是他。”亦儒辰站在火堆旁看著遠處的佳宇,“我已經把殘像戒指戴在他手上了。”
    “殘像戒指?你想那小子變壞嗎?那可是萬惡的產物啊!一直以來都是以邪惡著稱的。戴上它的人有哪個沒變壞的?”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不分善與惡,隻取決於你用什麼角度去看待它。這其實就像紙一樣,你可以用它擦嘴,也可以用它擦屁股。它的價值就在於你如何去使用它。”(作者飄來的聲音:其實寫小說不也是一樣的嗎?寫的複雜了,他們說看不懂;寫的簡單了,他們又說沒內涵。一部小說的價值也取決於讀者用什麼心態去閱讀。)
    “凨林,你愛講大道理這一點一直都沒變呢。”嶽淩停下了進食的動作,“可是……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戒指不是在聯盟大戰的時候被封止者銷毀了嗎?”
    “那個的確是被銷毀了,但這是新的一個,而且還做了適當的改良。”
    “殘像戒指不是隻有一個嗎?”說著,嶽淩將另一隻食血獸的屍體丟進火堆。
    “這個可以有很多個……”
    “哦,我差點忘了殘像戒指是由你鍛造的。”嶽淩不停的翻動著火堆裏的食血獸屍體。
    “佳宇終將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者。”亦儒辰看著遠處還在努力修行的佳宇說。
    “這隻是你的想法吧?”
    “麵對力量的誘惑,有多少人會選擇不擁有?我正好可以利用他的力量打倒現在的凨林。”
    “我看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急著殺死自己吧!”嶽淩用手裏的樹枝捅了捅正烤著的食血獸說。
    “人總得要去收拾自己留下的殘局。至少現在還有收拾的機會。”
    “終於熟了!”嶽淩扯下一塊熱騰騰的肉說,“我隻知道,如果我不把這隻食血獸烤著吃了,他終究還是會進了其他人的肚子。”
    “你這個比喻……”
    “你沒想過嗎?如果你為了拯救這個世界而又創造了另一個毀滅世界的人,那結果還不是一樣?”嶽淩咬了一口食血獸的肉說。
    “這個我早有打算。他手上的那枚殘像戒指在必要時可以對他進行約束。”
    “嗯,肉已經熟透了。”嶽淩啃了一口烤熟的食血獸肉說。
    “你已經吃了一整隻了,還不夠嗎?”
    “喂!!你們也來吃點吧!”嶽淩朝遠處的方孔和泰紀泉喊道。然後又對亦儒辰說:“我都四十幾年沒吃過肉了,都幾乎忘了肉是什麼味道……”
    “時間每時每刻都在改變著每一個人,那……這段時間又改變了你什麼?”
    “改變我?反正我不知道它有沒有改變我,我隻知道現在的我有一種重生的感覺。這一天可是我用無數天的絕望換來的。”
    亦儒辰靜靜的看著嶽淩,沒有說話。
    “哇,好香啊!”方孔跑過來看著飄蕩著香氣的烤食血獸說道。
    “大家一起來嚐嚐吧!不要客氣,使勁的吃,多的很呢!而且皮都不用剝。”嶽淩拿著噴香的食血獸大腿對方孔和泰紀泉說。
    “皮都是被聴雨剝了的,她說皮比較輕,可以帶回去賣錢。”方孔說道。
    “天怎麼這麼晚了?”泰紀泉拿著被啃了一口的烤熟了的食血獸腳掌,望著天空說,“我們那應該天亮了吧?”
    “何止天亮,”方孔吞下食血獸的肉說,“很快我們就要被老媽叫醒了。”
    “這個時候要是來點酒就更好了!”泰紀泉看著被啃了一半的烤食血獸說。
    “哎呀!這個我怎麼給忘了……”嶽淩用沾滿油脂的手拍了一下腦袋說。
    一瞬間,地上便擺滿了一個個小瓶子。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方孔和泰紀泉震驚的說不出話……
    “來,自己隨便拿!”說完,嶽淩拎起一個瓶子就將瓶口塞進自己嘴裏。
    “你怎麼也不來一點?”嶽淩對站在旁邊望著佳宇的亦儒辰說道。
    “我之前已經吃過了。”亦儒辰頭也不回地說。
    “那我們吃個痛快吧!”嶽淩很高興地對麵前的方孔和泰紀泉說道。
    吃的正歡時,泰紀泉突然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嶽淩很緊張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泰紀泉說道。
    “沒事!他一直起的比我們早。”方孔喝了幾口酒說道。
    “什麼?!”嶽淩顯得莫名其妙。
    隨後,泰紀泉的身體漸漸消失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嶽淩走到泰紀泉消失的位置,愣愣的看著草地。
    “他們就是神允了……”亦儒辰對嶽淩說。
    “原來這就是神允!”嶽淩顯得有些驚訝,“我一直都隻聽說過,還沒真正見過呢!”
    “這位爺爺,您是創造者對吧?”方孔邊喝著酒邊問嶽淩。
    “是啊,你第一次見吧?”說著,嶽淩將啃完的骨頭扔進河裏。
    “一看您能隨便變出這些……和……知……”隨著方孔漸漸不清晰的聲音,他的身體也漸漸變的不再清晰。一會功夫,方孔就從火堆邊消失了,原本在他手裏的酒瓶也被引力拉到地上。
    之前在斷炎河裏折騰的方洞也像是沉入河底似地,消失不見了。
    隻剩下佳宇和聴雨兩個人,一個還在努力和食血獸修行,而另一個則正享受著大自然的清新。
    “哎……”嶽淩撫摸著鼓得跟個待產孕婦似地大肚子說,“吃飽了就不願走路了。”
    “我可不想跟個老頭在這裏過夜。”亦儒辰蹲下身子望著河麵說。
    “你不也是老頭嗎?還說我!”嶽淩躺了下來,看著天空說,“這天空,總勾起我一種好奇,一種無法觸及的好奇。”
    “據說人類已經到了比天還要遠的地方,”亦儒辰仰起頭看著天說,“說是比天還遠的地方叫做宇宙。在那上麵沒有空氣,而且東西都是飄著的。我們腳下踩著的地還是一個球,宇宙裏麵還有無數個像這樣的球。我也很想到那上麵看一看……”
    “真的嗎?!”嶽淩驚訝地說,“天以外還有‘雨咒’?”
    “是啊,這是從神允那得來的消息。”
    “我倒覺得不太可能,不是說‘雨咒’沒有空氣嗎?那就算人類能上的去,難道他們不用呼吸空氣的嗎?”嶽淩將信將疑地說。
    “這我也不清楚,但我寧願相信這是真的。”亦儒辰看著像是被墨汁漸漸滲透的天空說,“世界很大,不是嗎?”
    “是啊……”嶽淩看著爬高的月亮說,“而且還不止一個世界。”
    亦儒辰掃視了一遍周圍,佳宇和聴雨都不在了,一切都回歸平靜,大自然的平靜。
    “快起來吧!”亦儒辰推了推躺在草地上的嶽淩說,“孩子們都走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嶽淩懶散的坐起身,拉起亦儒辰早已伸過來的手,借力站起身。
    “哎……”嶽淩歎氣道,“年紀大了,隨便動兩下都感到吃力了。”
    “那是你太長時間沒運動了,骨頭都鏽住了。”
    嶽淩笑了笑,說:“今天真像是從地獄回來一樣,能夠吃上這麼好吃的肉,喝上這麼香的酒。最主要的是還能和兄弟你聚在一起……就算這還是幻想,我也心滿意足了。”
    “我也很久沒和老朋友聚一聚了,因為我也沒有什麼朋友。”
    “來,扶我一把。”嶽淩撐著腰對亦儒辰說。
    “你還真是麻煩……”亦儒辰扶著嶽淩說。
    “你現在變年輕了,就嫌我老了啊……我說,你不是能傳送嗎?直接把我們傳到家裏不就行了……”
    “那我還是覺得你創造出來一輛馬車更方便……”
    “你以為創造一樣東西那麼簡單啊……”
    “那我還不是一樣的嗎……”亦儒辰一邊說一邊拍掉嶽淩身上的枯草。
    “啊,你還嘴硬!要是沒我陪你,你今天可得一個人走回去了。”
    “就因為擔心這樣,所以我才會去救你出來的。”
    “哈哈哈……”隨著嶽淩高亢的笑聲,兩個人踏上了回程之旅。
    此刻的斷炎河,歡樂的氛圍過後,留下的依然是往日的寧靜。
    河邊,留下的還有一個被忽略的身影。
    今夜,月微亮,河中倒影現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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