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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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美人如何了?”皇司夙站在房門口,詢問著從純音宮剛出來的太醫。一幹年過花甲的太醫呼啦一下子全跪了下來,“宮美人誤食毒物,恐怕皇子與美人都保不住了。“皇司夙一聽,怒斥道“連美人和朕的皇兒都保不住,朕養你們何用!”“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小文突然推門,啞著聲音,道:“皇上,娘娘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皇司夙步履沉穩,踏進了隻臨駕過一次的純音宮,不該說她福澤深厚還是命運弄人,緊緊一次便懷上了。床榻上平日裏活潑可愛的女子現今麵色蒼白,如一朵即將飄零的鮮花兒。“愛妃。”聞言緊閉的雙眸虛弱的半睜開,“皇上,臣妾無用,保不住皇兒。”皇司夙緊緊地握住那纖弱的手,沉聲道:“愛妃放心,朕定會還你和孩子一個公道。”“謝謝皇上。有皇上這句話臣妾便可以瞑目了。”宮瑤氣若遊絲,細弱的玉手終是無力的鬆開了。
“你們說宮美人是誤食毒物,到底怎麼回事?”皇司夙臉上無一絲表情,令人難揣聖意。錢太醫顫顫巍巍的答道,“回皇上的話,宮美人有身孕才一個多月,根基尚未牢固,再加上吃了暗叢花,更使胎兒和美人不保。”皇司夙皺了皺眉,“暗叢花?”“回稟皇上,暗叢花本是極為普遍之物,毫無毒性可言,常用於製作各種甜品之中,來增添些香甜氣味,可是一旦與一些特殊的料香竄在了一起,便是藥性極強的毒藥。而這種並非常識,應該是懂醫之人才會想到的!”錢太醫小心翼翼的回答,“敢問皇上,宮美人之前可在哪處吃了些什麼甜點!?”皇司夙沉吟了好一會,吩咐盛安道,“去離水宮傳賦妃。”
藍離一路上也聽盛安說了個大概,原本就料想宮瑤的孩子定是保不住,卻不想這般快,而且與自己扯上了關係,好一個一箭雙雕啊!“垠月,你可還記得你去拿糕點之時,有無見過他人出入廚房?”垠月思慮了好久,“娘娘,並沒有可疑的人。”侑荼懷疑道:“那便是離水宮出了賊人?!”藍離一路不語。來到壽福宮,皇上皇後端坐在上首,許許多多複雜的眼神望向自己,有嫉妒的,有歡喜的,有得意的,有慶幸的……真是靚麗多彩。“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後。”藍離半倚下身子,等待著皇上的平身。過了半晌,冷淡探究的磁音才幽幽響起:“愛妃平身吧。賜坐。”
“賦愛妃,想必宮美人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朕想聽聽你怎麼說的!”藍離心下一沉吟,嘴角略顯苦澀:“皇上,宮妹妹出事前的確是在臣妾宮中吃的甜點!”曹安影諷刺的冷笑道:“賦姐姐,您好狠的心。害了宮妹妹不止,還害死了皇子,該當何罪!”竹雅為藍離辯解道:“曹姐姐,這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能亂說冤枉了賦姐姐,不用說賦姐姐與宮妹妹交好,賦姐姐怎麼會做出這般昧良心的事,況且賦姐姐怎麼會在自己宮裏下毒害宮妹妹,那豈不是自尋死路!”柳才人一直坐在曹貴人的身邊低頭不語,很是柔弱的憐樣,輕輕的嘟呶著:“這可不一定,賦姐姐聖眷正盛,怎會眼看宮姐姐誕下皇子,更如是,太醫也說了,這樣的妙法子可不是輕易察覺出來的,也難不可能鋌而走險……”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似是不敢說下去了。皇司夙冷厲的眸子透著不耐之色,淡淡的看著下坐一聲未響的藍離,眼神複雜,“盛安,去拿了那糕點過來查查。”端來那剩餘的點心,錢太醫上前仔細聞了聞,道“起稟皇上,這糕點之中確是混了暗叢花與難得的矽香,才導致宮美人中毒的。”聞言藍離猛的抬頭,清澈的雙眸緊盯著皇司夙,夙心中微動,“賦愛妃,有什麼冤屈說出來盡可,朕替你做主。”“臣妾……臣妾確是清白的,臣妾苦於毫無證據。”藍離雙膝伏地,冰涼華麗的玉石冒著絲絲寒氣,一寸一寸侵蝕著她的冰玉琉璃心。皇司夙的藍眸略顯無奈,這樣的局麵會將她推入絕境的。
一屋子安靜的不可思議,似乎在等待著皇司夙做最後的判決。曹安影邊上的寒香噗通跪了下來:“奴婢寒香,能證明賦妃娘娘是無辜的。”皇司夙的眸光一亮,“哦?如實說來!”名為寒香的那個女婢,深深看了藍離一眼,道:“奴婢寒香與素香情同姐妹,一道侍候在曹貴人的身邊,一月前,素香因為犯了錯差點被曹貴人打死,幸虧賦妃娘娘施予援手撿下了一條命,可是數日前,奴婢不小心聽見曹貴人與柳才人的詭計,串通了小衛子密謀施毒害死宮美人,再嫁禍於賦妃娘娘,不料奴婢不小心被發現,曹貴人便以素香威脅奴婢……奴婢該死,感念賦妃娘娘恩情終是現在才道出了真相,皇上勿要冤了賦妃娘娘。”曹貴人一聽頓時怒發衝冠,“胡言亂語,皇上莫要聽信了賤婢,臣妾是冤枉的!”寒香冷凝著曹安影,說道:“奴婢有證據,曹貴人的榻底下的箱子內藏著一盒矽香。”皇司夙示意盛安帶著人趕往影翠宮,“皇上,柳才人的父親打小便略懂醫術,這般主意就是柳才人策劃的。”柳才人一聽頓時慌了神,嚇得抽泣不止。“起稟皇上,奴才在影翠宮發現矽香。”皇司夙看了一眼盛安呈上的一盒東西,鋒利的寒眸緊盯著曹安影,“你還有話可說!”曹安影濃妝豔抹的俏臉滿是不可置信,狼狽不已,驚恐的呢喃道:“不是的,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您相信臣妾啊!”女子的淒厲哭聲讓皇司夙甚是厭惡,“來人,罪妃曹貴人、柳才人謀害了後妃,皇子,還欲嫁禍賦妃,逐入冷宮。”“啊,皇上皇上,藍離你這個賤人……”直至尖利聲越來越遠,眾人才呼出了口氣,一個插曲終是過去了。皇司夙起身扶起了跪著的藍離,“讓你委屈了。剩餘的那些人由你處置吧!朕也乏了,先回龍泉殿處理政務,晚上再來看你。”皇司夙輕柔地撚起藍離額上散落的發絲,說道。“臣妾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