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若初卷 :本能 第五十二章 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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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就像政治,很多時候都會談都是沒有結果的,還是要談。因為談之前會把所有想好,然後在一言一語中慢慢崩潰,然後發現最終什麼都沒有完成,反複如此,直到有人退讓。
相互試探,比拚籌碼,以退為進,連三十六計都說不完愛情這遊戲的策略。
敖清翰向來是八大家中高智商高情商的代表,可惜這些年都把心思用在了其他地方,給自己培養了一個鐵石心腸,強大無比的對手。
他從認識這個人開始就看見敖清翰養著各地的男人女人,這絕對是一個不快緩慢到絕望的過程。衛若初就是這麼一個人,他有自己一個圈,你走進去,他百般對你好,把你當成全世界,你走出去,他隻會在原地等待。
可惜敖清翰在這個圈裏麵走出走進,把衛若初沒當個人那麼玩,自然是伸腿踹走,不允許他再進去了。
所以他現在隻能敲門,隔著一扇門跟大灰狼似的討價還價,求著這麼祖宗再開一次門。
這一次,他要走進去,然後住下來。
“我已經把家裏所有人都給遣了。”
敖清翰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覺得這個人跟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越來越讓他陌生,越來越不熟悉,讓人捉摸不透。
衛若初沉默了很久,知道這個決定對於他的意義,那些不止是他的情人,更是他花費了十多年布下的人脈,當初天啟告訴他的時候他一夜沒睡,但是現在這件事情從他的嘴巴裏麵說出來依舊讓衛若初有著那麼點難以接受:“我知道。”
那些人甚至有一些是他給敖清翰挑選的,在無數個晚上保持著絕對的理智,分析所有利弊,得出那些對於他有最大幫助和用處的人。
“你想怎麼樣?”敖清翰已經拋棄了一切,那些人,那些他保持了那麼多年的驕傲身價,那些獨占的欲望,甚至是敖父的重壓還是讓他留下了。這人以前對墨殤頗有微詞,現在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衛若初的黑眸看上去十分清澈,沒有任何的疑惑的,幾乎是立刻張口就回答了敖清翰:“我不知道。”
這世界不是隻有我和你。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活著的人放不下的人。
敖清翰也沉默了,因為他也不知道。
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是隻要問題都有答案,不是隻要給予選項就可以選擇。不是嘴巴上說說放下就能全部放下,就算衛若初現在告訴他,不再恨他,他都無法相信。就如同他說他不怪四謀和衛平一樣,無論那個女人好壞對錯,那個人始終是他的母親。
他不可能不恨。
衛若初不會相信,他也不相信自己。
“我不再這折磨你,你不再折磨我。我們隻是比陌生人好一點的關係,這樣很好。”衛若初低著眼睛,似乎要把沙發上的花紋看出一朵花來。
這的確很好,繼續活著,偶爾能看見對方還安好的樣子。
這樣又很不好,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樣子。他不想隻能在遠遠的地方,兩人眼神相交之後極為冷漠的一點頭又移開視線,如同那些電視劇裏麵因為某些誤會而永久分開的戀人,相互痛苦之後終究有一天會忘記對方,幸福的生活下去。
他無法想象那樣最後的結局,他更加不肯定是否時間真的能撫平一切,讓他再愛上別人,或者真的是被眼前這個人折磨一聲。
敖清翰的聲音有些幹啞:“我不喜歡這樣。”
“這跟你的喜歡或者我的喜歡都沒有關係。”衛若初的聲音無論何時何地都顯得那麼冷靜:“我們根本別無選擇。”
“你可以選擇相信我。”
“然後你某天發瘋的時候殺了四謀,或者掘了衛平的墓。”衛若初顯得極為理智平淡:“或者你試著相信我,然後某天我殺你父親或者你。我們之間本來就不存在信任,你覺得這種生活能持續多久。”
“我們可以忍耐。”
“不,我忍耐不了。”衛若初搖了搖頭,然後握緊了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衛若初怎麼可能有仇不報。”
“為了我,你可以忍耐的。”敖清翰的手指緊緊握在一起,幾乎要掐出血來:“隻要我們努力去忍耐。”
衛若初沉默了很久,他的神色依舊冷漠,卻是眉頭擰在一起。
敖清翰以為他在思考,也許再動搖,也許下一秒他就會點頭答應,給予他一個如釋重負的結果。
衛若初最終開口:“但是我同樣恨你。”
有些愛是相通的,有些恨也是。他的母親殺死了他的父母,害得衛平痛苦了十九年。他同樣要了他們整個候家來祭。就算他們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他們各自身後都還有著人。敖清翰身後還有候家餘孽,衛若初的背後還有沈家,還有衛凡。
更何況現在失去了藥劑,那麼他失去這該死的本能情況幾乎無限接近無零,蕭寒天給予他的藥能控製的部分實在有限,如果有一天再次暴走了,說不定他會在不知道什麼的情況下就殺了他。
這不是單純的愛與恨,混雜著許多人的感情,混合了許多人的故事,不再隻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衛若初突然警覺的抬頭看他,然後一瞬間猛然撲過去,把他撲倒在地護在身下。大片的落地玻璃在一時間碎裂開來,似乎有槍在響,衛若初把他一把拉起來,躲在牆壁的後麵,子彈跟不要錢似的掃過來。
衛家警報聲大響,槍聲終於停止。
沈無常是第一個進來的,他一把抱起衛若初,拉開了他與敖清翰的些許距離,就看見若初反手就要逃開,差點掐到他的脖子。衛若初的反抗顯得格外激烈,沈無常差點沒一時製住他。
“孟朗之,過來捆了他。”沈無常根本就不敢鬆手,反剪住衛若初的雙手,還要防著這人的偷襲:“天啟立刻去接蕭寒天,章洛你去看下暗堂那邊的情況。”
衛謠風有些呆愣愣的站在那邊,然後極為震驚的看著衛若初:“哥哥!”
“別過來!你既然是衛家人,應該知道這是什麼狀況。”沈無常吼了一聲,然後和孟朗之兩個人差不多才把衛若初用窗簾撕成的布條,捆得嚴嚴實實的。衛若初的反抗也不是那麼強烈,隻是大口喘著氣息,出了大量的冷汗,四肢似乎無意識的反抗著這一切。
沈無常和孟朗之不敢鬆手,沈無常問道:”怎麼樣?“
“……不怎麼樣。”他看上去顯得極為辛苦,聲音都一下子嘶啞,說完這句話就緊緊閉著眼睛,把身體緊緊縮在一起。
“謠風你帶這個人快點出去。”沈無常眼神示意了一下敖清翰,然後看見有些愣住的墨殤:“你也別進來。”
孟朗之站在那裏,突然有種不知道如何言語的感覺看著沈無常:“他也開始暴走了嗎。”
“不止如此。”沈無常把這人小心的放到沙發上,蓋上旁邊厚重的窗簾:“我還把衛之駒留下的藥給弄丟了,現在還沒查到藥的去向,也許已經被人毀了。”
孟朗之看著他:“那他最終會怎麼樣?”
“衛家本來能暴走的人就不多,一般最終結果都是服用那個藥劑,讓那個能力大幅度下降。”沈無常停了一下:“沒有一個曾經暴走的不服用藥劑,所以不知道。”
“我們出去,讓他一個人安靜一下。”沈無常抬頭看了下碎了大塊玻璃的地方:“暗堂應該沒有失手,我們去看下接下來的事情。”
暗堂是衛若初一手扶起來的組織,從在白家就一直跟著若初。衛若初從來不輕信別人,更何況是被衛鬆執掌了十幾年的衛家,自然帶著大批人把衛家洗了一遍,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該入土為安的直接填土裏麵去。
暗殺的是個狙擊手,衛家自然又要動蕩一番,誰放進來的,誰沒看住的,自然一層層都要查得幹淨,一個不留。暗堂人到的時候那個狙擊手沒有一點猶豫就把自己崩了,自然隻能從其他地方下手。
蕭寒天進了房間很久,衛若初才一臉慘白的被他扶出來。
“對外宣稱我受了重傷,還是把衛鬆請來,事情章洛和天啟來布置。”所有人圍在外麵,在沈無常的眼神下沒一個敢去接手:“讓暗堂的二十四小時看著我。”
沈無常點了點頭:“知道了,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從今天開始,把墨殤,敖清翰和天啟房間都搬到三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