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悲戚的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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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戚的往昔
“我做的飯一定是最好吃的。你們吃了一定會要第二碗。”納納和布克勾肩搭背的往飯廳走,眼裏全是自信“哏哏!可惜你們鑒於之前的行為,我隻作了少量的食物喲!等著後悔吧!到時候要抱著我的腿跪求我!”
“天爺!話大到這個地步真的很符合您的性格啊!我敬愛的暴力狂教官。”斯基忍不住上前對她的行為表示懷疑。
“斯基!你不許吃老娘做的飯!”納納鬆開勾著布克肩膀的手臂,衝到斯基麵前捏著他的臉蛋。
“哦哦哦!放開我!放開我!我好歹也是個少年,不許你這樣對待我!你這個老少通吃的……”斯基做出奮力反抗的樣子。
“哈哈哈!”耀和布克在一旁抱著肚皮大笑不止。
“走,去嚐嚐我們教官大人的手藝。“布克拉著剛剛從虎口裏脫險的斯基往餐廳走去,眼裏終於有了一些笑意。
“嗯。終於可以吃飯了。”見他心情好了很多,眾人統統鬆了口氣。斯基跟著他安心的往餐廳走。
走進餐廳的,落地窗將夕陽的餘暉盡數收斂進來。橘黃的光線映照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像是鋪了一層金子般閃亮。水晶吊燈從雕刻精美並繪有彩繪的天花板上筆直地垂下,燈光柔亮。價格高昂的文藝複興時期油畫懸掛在兩旁的牆壁上,與古舊色澤的壁紙交相輝映呈現出一派陳舊的滄桑氣質。壁爐裏燃燒著通紅的電子炭,壁爐是由整塊漢白玉鏤空雕刻而成,上麵的可愛天使和花鳥栩栩如生。餐桌是用從印度進口的上好紅木製成,上了一層清漆,光亮不是原色。長方形餐桌下是一塊一樣長寬的波斯地毯,上麵繡著反複的圖案卻細致精巧,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喔!這麼豐盛?”斯基站在餐桌前,看著雪白蕾絲邊桌布上的數種亞洲精致料理忍不住高呼。他最是喜歡美食的人,自小見到美食就忍不住流口水害的布克每次都用‘上輩子輩子是餓死鬼投胎的’這句話來諷刺他。
“快快!坐下來吧!”斯基按著布克的身子,讓他坐在柔軟的繡著白胖小天使的四腳椅子上。
“你真是……哎!改不了了!你這種貪吃的習慣。還好你吃了不怎麼長胖,不然怎麼訓練?怎麼參戰?”耀見他饞成這樣似乎一刻也等不及了,心裏覺得好笑。一起生活了許多年,對他來說是比和父母的關係還要親密的人。所以可以在三人麵前露出最可惡的嘴臉,損人損到讓他無地自容。
當然他也是有分寸的,有些事是不能拿來損的。比如,斯基背後的傷口。比如,死去的萊文……
“都坐下唄!看看我的料理是不是看都不能看?是不是聞也不能聞?是不是吃了就會一命嗚呼?”納納見大家都期待著她的料理,開始對之前眾人的諷刺進行反擊。她心裏是鬆了口氣的,見到大家都還有心情吃飯,這就說明大家有自信將戰爭打勝利。她就是喜歡他們的自信,喜歡他們年輕氣盛的樣子。
她站在他們身邊,也覺得年輕了許多。
要是以前就能遇到他們該多好?要是以前就有他們陪在我的身邊……是否我就不會失去我愛的家人?
這樣想,她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戰場上。
那樣的火光血色,那種淒涼……
她是在印度的南美州孩子,生下來就擁有一頭豔紅的發和一雙血般的眼眸。她的皮膚極白,在紅色頭發的襯托下愈發白皙。
她出生在那樣的家庭裏,沒有父親。母親靠著賣一些自己種的蔬菜和水果為生。她深知母親的艱辛。作為單親媽媽,在還比較封建的地區苟延殘喘的活著,隻為了把孩子養大成人。
“孩子,你已經十五歲了。可以獨立了。媽媽一直沒有讓你上過學,媽媽對不起你。可媽媽想讓你過上好的生活。你去參加軍吧!參軍的話就可以在裏麵接受到一定教育了,而且也會有工作。”麵容憔悴瘦弱的母親在她十五歲的夏季拉住她的手,眼神裏帶著祈求的色彩。
她知道母親想讓她有個美好的未來,她知道她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她是不想讓自己像她一樣沒有能力一輩子像浮萍一樣飄蕩。
“媽媽!我去參軍就是了。可是,媽媽。納納從來都沒有認為和媽媽一起生活是苦的。媽媽教會了納納很多料理的做法。那些料理都很美味。即使是用最不好地方食材做出來也很好吃!媽媽是納納最愛的人。媽媽要等我在部隊裏有了軍銜後孝敬您!”她將頭依附在她的腿上,她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那是來自靈魂的感動。
“媽媽,您一定要等我……”
當她加入軍隊後,非常努力的訓練。因為天賦異稟而被重視,又因為對訓練有狂野的熱情。她很快就成為了隊長。她有了一個最低級的軍銜。
印度,這個狂熱的國度。不安定的國家。
她還記得那場戰爭,來自非洲國家為了爭奪水源的侵略。
那天,她和所有人一樣熟睡在帳篷裏。她們馬上就可以回到家鄉了,她們可以回家探親了。
破曉的時候,沒有太陽。劃破天際的是戰鬥機F—943的轟鳴聲。當他們可以聽見轟鳴的時候,就表示飛機已經李離他們隻有400米了。就是說,戰鬥機就在她們頭頂上方600米的距離處。她們可能連頭都沒有彈出來就已經被轟炸的屍骨無存了。
這種戰鬥機上是裝了巨大消音器的,並且自身的轟鳴聲比起別的款式的戰鬥機也極小。她們被襲擊就表示原來的部隊已經幾乎全軍覆滅了。
“快!全員趴下。不許出去。都爬進這個鑽地機裏!我來啟動這個鑽地機,大家躲到底下去。”納納命令道。
可眾人沒有一個願意聽她的話。大家都慌了神,紛紛像帳篷外奔去。
“喂!你們……”聽著戰鬥機的聲音越來越近,她已經沒有辦法再顧忌這些人了。匆忙鑽進鑽地機裏,啟動了鑽地係統。
當她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滿目瘡痍讓她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混在著泥土的氣息,雨水打在她已經不再白皙的臉上。雨水混進血液裏,鑽入土地。她注視著眼前同伴們的屍體,胳膊或者大腿早已不知道是誰的。她站在屍體麵前,沒有流下淚水。她不知道自己流下淚了沒有,她隻知道是雨水打在麵頰上了。冰涼的。
從頭冰到了心底。
她厭惡這樣的場景,導彈留下來的火藥味久久不能散去。強烈火光下灰飛煙滅的草地樹木以及在此生存過的動物們。
她閉著眼眸悼念。
逝者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