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夜長情多
    也許剛進飛船，奧斯卡還是非常興奮的。
    但他低估了飛行時間！
    “怎麼還不到啊？”奧斯卡哀嚎起來，腰都坐斷了，而且這會兒外頭黑漆漆的，隻有飛船裏兩盞陰暗的小燈，照著兩張蒼白無力的臉，活像拍鬼片兒似的，無聊死了！
    “還早著呢……”
    “都一天一夜了！”從東京到西雅圖也早該到了啊！
    “還得兩天兩夜才到……這是星際飛行，你當是地球裏的短途飛行嗎？而且我這速度已經創造了宇宙紀錄！”撒旦自信地摸摸儀表手柄，一臉得瑟。
    “……”奧斯卡再歎了一口氣。
    他現在心裏挺糾結的，坐飛碟的興奮感已經被離開地球的離愁別緒包圍……
    他不犯2的時候，什麼話也不說，就歪在那兒一動不動，真是優美如畫。湛綠的眼在夜視小燈的照耀下泛著不同的光澤，差別明顯，像隻異眸的波斯貓。左眼偏藍，右眼偏綠，美豔無雙，好看得驚人。
    “在想什麼？”撒旦的聲音變的詩意而溫柔。
    “隻是……一切超乎我的預想。”奧斯卡沒再往下說了，嘴巴輕嘟，眼圈兒發紅，一臉的委屈和不自在。活像離家出走，走著走著發現走的太遠，已經回不了頭的小孩子。
    他的原意真隻是跟著撒旦，去他家玩玩兒，就像由舊金山飛到邁阿密度個周末，頂多是由意大利飛到非洲看個獅子追大水牛，撒野一個夏天，又回來。
    他原先的心就這麼大，圈子就這麼大。他從沒想過會走的這麼遠，離開了生他養他的地球，奔向未知的新世界。
    “不高興了？”撒旦湊了過來，冰藍冰藍的眼蒙了層溫柔的水光，灼灼地瞧著他。
    “沒。就隻是突然想到許多事兒……”奧斯卡的話匣子一天，各種淩亂的信息就蹦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知道嗎，我家族很龐大的，什麼血統都有，黑、黃、棕、白……遍布五大洲……
    知道嗎，我很厲害的，我得過世界選拔賽的冠軍……
    我還記得當年所有親友團裏成員的笑臉……
    那會兒我表哥的兒子剛三歲，一逗就笑，已經會喊口號了……
    他們所有支持者和後援團都穿著T恤，上麵印著我的頭像！
    雖然過去很多年，但其實我想聯係聯係，看他們埋葬在哪，那些當年的小孩子是否還活著，是否還記得我這個遠親……
    我想重回故地，去那個天體海灘看一看，看是不是一切都在……
    我也想重回我以前的舊屋，也許那兒並沒有拆，就算拆了，那些樹也一定在，公園也一定在的，是不是？
    我想等我在實驗室安頓好了，賺夠了錢，就去實現那些願望……
    奧斯卡抬起眼，明眸如夢似幻。這場私奔，有些超乎他的想象，過頭了。
    撒旦也不言語，隻是靜靜地看著一臉輕愁的奧斯卡。他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沒心沒肺的快樂青年露出這樣無助的表情。他不喜歡。他還是喜歡他快樂地笑著鬧著舞動著身體，而不是這樣多愁善感。
    “去了潘多拉星，我會幫你辦居留證。我希望你陪在我身邊，我想你應該會喜歡潘多拉，因為那是我的星。”
    奧斯卡終於啟唇輕問：“是不是我現在去了潘多拉星，就再也回不到地球了？”
    “你想回去地球？為什麼？因為禮維斯嗎？”撒旦變得很不安，有些急躁起來。撒旦明白奧斯卡的一切副麵情緒都源於背井離鄉的思念。但他很介意這思念裏是不是包含著禮維斯。如果是，他會很吃醋的！
    “……也不全是，隻是我在地球上的一切，很難割舍！”奧斯卡糾結地躺在坐椅上，閉上眼。
    他內心有點弱弱的後悔了！早知道會處於這樣非此即彼的二選一之中，他會考慮的更清楚一點！他雖然喜歡撒旦沒錯，但還沒到奮不顧身、背棄一切的地步。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完全不由他想清楚……
    撒旦討厭奧斯卡這種曖昧的態度，他有些粗魯地探過頭來，擷住了奧斯卡的呼吸。
    粗重的喘息中，他負氣地嘟囔了句：“我不許你再想著禮維斯，你是我的……以前移情別戀我就算了，可現在，你得一心一意地和我在一塊兒……再想他，我就懲罰你……”
    不得不說，頭腦簡單的人，挺好對付的，哄起來全不費功夫。
    撒旦用隻用了五分鍾的熱吻弄暈了奧斯卡的頭腦，十分鍾的深吻就攪黃了他不值一提的鄉思懷戀。當精蟲上腦，色欲占據上風時，他也就沒空想七想八了……
    色誘這招太管用了！以至於撒旦把這經驗貫徹到未來的時時處處，百試不爽。
    兩人越吻越投入，安全帶半開，衣衫被剝得盡落，狹小的飛碟內部春光無限……
    坐椅可以向後調節，撒旦壞心眼地把整個坐椅調成了直線，變成了兩張單人床，更過份的是兩椅之間的距離也能調節，眼瞅著兩張單人床就合並成了一張……
    “真高級！酷斃了！”奧斯卡感覺著自己慢慢移過去，與撒旦合成“天衣無縫”的一塊兒，新鮮地叫鬧起來。
    “喜歡這種設計嗎？”撒旦輕佻地笑了，眉眼之間，全是萬種風情。很明顯，他做這東西的時候已經意淫出了會在今天派上用場，真是蓄謀已久、居心叵測。
    “啊哈……我可不會讚美這麼淫蕩的設計……不過真的很酷就是了！”奧斯眉飛色舞地吻了過去，手腳也開始不老實起來。在這寂靜無人的孤獨飛行裏，真的隻有用這個來解悶了……
    就像北方地區，一年裏有一半的時間呆在火盆旁邊、火炕上，所以那兒的男人一半的時間用來吹牛，一半的時間用來做愛……夜長情多。
    雖然這個男人無論是長相、身形都肖似禮維斯，讓奧斯丁有點膈應，但不久後他就發現，他們差異也是很明顯的……正經的禮維斯絕對沒有撒旦這麼風騷，他簡直毫無節操、毫無下限！
    “還有更酷的在後麵！”撒旦奸詐地按了按手柄上的另一個小按鍵，兩個床有節奏地抖動起來，像按摩床，但比按摩的頻率更嗨一些……那坐椅上的扶手甚至支起來，淫蕩地轉動起毛茸茸的尖部，剛好搔著奧斯卡的腰側，癢得他彈起身子，無節操地咧牙笑道：“喂，這是什麼鬼玩意兒！”
    “這是淫蕩的觸手啊！”撒旦相當驕傲地顯示著他的新發明，然後把他身邊一個轉動的棒狀物放在自己肩膀，享受它或輕或重的“按摩”，甚至動情地呻吟起來：“按的很給力啊，很舒服！對，就是這裏！”
    “……”就連奧斯卡這麼沒節操的，也敗給撒旦了！
    真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是騷爆了！連被根毛茸茸的棒兒按摩一下肩膀也能發出叫床聲……他這是要逆天嘛！
    但不得不說，聽他這麼叫了一會兒，再上那超級好的半裸身材明晃晃地在他眼前支著，他很快就撐不住了……
    奧斯卡不是個純受兒，偶爾他也是會攻一下的……所以現在，他那簡單的小腦袋尋思著這麼個事兒——第一次太重要了，攻受勢力的決定很多時候就是一場定輸贏，所以，他要Hold住了！
    絕不能隨便妥協！雖然他的小卡已經很激昂、很緊迫地昂直了脖子，但奧斯卡還是緊咬著牙關，裝作滿不在乎地模樣，在抖動的小床上講了個小段子——
    “其實，以前我也挺喜歡在飛機上做愛的……你知道吧，飛機上的廁所，簡直就是偷情聖所……那就是用來尋歡作樂的存在啊！特別是豪華商務倉的廁所，那叫個讚……”
    看著奧斯卡一臉的小得瑟，還滋溜吸著口水的懷戀勁兒，發騷狀態的撒旦眸子黯了黯……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他彈起身子，湊過臉逼問道：“和誰？”
    “你不認識的！”奧斯卡扳回一局，心情無比愉悅，他看到撒旦緊張的臉龐，又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也記不太清了，畢竟當年，我也交了不少男朋友和女朋友……也許和好幾個都試過在飛機上……”
    “列出名單，我挨個兒查去！”撒旦相當不淡定了，尼瑪，他最討厭前男友前女友這種生物了。敢和他搶男人的，都該拉去剁碎了喂恐龍！
    “列出來也沒用，他們現在應該都入土為安了，有的應該變成了灰，有的變成了一堆白骨……”奧斯卡感傷地聳聳肩。舊基友都老死了，他還妥妥地活著，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怎麼沒有，我可以去鞭屍啊！骨灰挫的不夠徹底，我再用離心機再挫一遍！”撒旦惱羞成怒地握著拳。
    奧斯卡呆呆地盯著那個暴戾的男人，就像看到金剛在樓頂上咆哮……全然失控了啊！
    他失控，他在乎，他就輸了！
    奧斯卡用手指貪婪地點了點撒旦柔韌結實的胸肌，吸了吸口水，故作姿勢地湊過臉去，在他耳畔小聲說：“偷偷告訴你吧，和我做過的，都讚不絕口……我會讓你很舒服的，把那棒兒扔了，我來幫你按……”他就不信，他還不如那個破觸手。
    奧斯卡體貼地幫撒旦按起肩膀來，手指拚命吃著豆腐，心裏大讚他的那身好肉好身材……
    他意淫著一會兒抱著這美妙身軀翻滾的情形，簡直笑出聲來……
    那個被他按摩按得很舒服的惡魔男人，嘴角也泛出一絲奸詐的邪笑。
    嗯，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壓著奧斯卡，一定超爽的……
    迫不及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