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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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間還早,晏七給艾麗薩及哥哥們通了話,告訴他們自己再外麵逛一逛,會晚一點回去。
對於一個五歲大的小孩來說,單獨在外麵閑逛很危險,因為雅安星球仍舊存在人販子。
所以晏家暗中保護的人又把警戒度提高了一個層次。
晏七準備去看一看巫馬頎峰的媽媽。至於怎麼對付巫馬頎峰,他還沒有想好。
憑著記憶,晏七找到了市立醫院,本來打算直接進倉庫深處的那間小屋,不過怕又被關起來。晏七已經從哥哥口中得知自己當時定位係統失去信號的事,他不知道是索菲的問題還是倉庫裏有幹擾信號的東西,所以他決定在倉庫門口等一等。
才站了不到五分鍾,晏七就看見那上次放她走的老太太。
“婆婆,你還記得我嗎?”晏七走上去問。
老太太抬起頭來,布滿皺紋的臉上像是疑惑,然後驚叫道:“是你,怎麼跑來了,哎呀,快跟我來。”
老太太一把扯住晏七,臉上又焦急又高興,她嘀嘀咕咕地說道:“索菲有救了。”
老太太將晏七往倉庫裏拉,晏七掙紮著,另一隻手卻在身旁比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隱在暗處的保護著便沒有立即行動。
“婆婆,你先告訴我怎麼了?”晏七站在門口,死活不進去。
老太太見他態度堅定,隻好著急地說:“小少爺,我知道你是個仁慈的,請你一定要幫幫索菲,你不見了之後她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一星期,病越來越重了。請你一定要幫幫她。”
“可是,我能做什麼呢?”晏七猶豫地問道。巫馬頎峰的媽媽還不能死,她是一顆重要的棋子呢。
“你就假裝是她的兒子,讓她寬寬心,若是心病好了,病自然就會好的。”老太太很了解索菲,所以拉著晏七的手哀求。
她的手黝黑枯瘦,像是幹癟得樹枝,指甲上還有汙跡。晏七有些不適地掙了一下,但是老太太的手握得很緊,他最後還是順從的點點頭。
很快他們就穿過倉庫到了那間雜物間的外麵。晏七深吸了一口氣,推門進去。
門似乎沒鎖,一推就開了。
叫索菲的女人躺在那張單人床上,房間裏的燈光很暗,她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晏七看不清她的樣子,隻是隱約覺得她比上次更瘦了。
老太太朝他點點頭。
晏七看了她一眼,然後試著叫了一聲:“母親。”
索菲的眼睛猛然睜開,犀利的眼神緊緊盯著晏七。
她看清楚晏七之後,突然笑了起來,眼神也慢慢柔和,她伸出手想觸碰晏七的臉。晏七想躲開,但是他還是定住了身體。
索菲沒有碰到晏七,手臂就垂了下去,她似乎沒什麼力氣,嘴裏喃喃地念叨:“我就說峰峰會回來。”
她眼底的光暈漸漸渙散,似乎很滿足,不帶遺憾。
她要死了?
晏七的心頭一瞬間就劃過這個問題,眼睛猛然酸澀起來。眼前這個女人,即使瘋了,傻了仍舊時時刻刻記掛著自己的兒子。晏七想起了艾麗薩,當初她看著自己的七個兒子一個個死去,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滋味,悲慟、絕望、無助,似乎這些詞語都無法詮釋那種毀天滅地般的痛苦。
“母親,你一定要好起來,我還需要你的照顧啊。”晏七握住索菲的手,那瘦長的手指隻剩下骨頭。他將手指貼上自己的臉頰,溫柔地摩挲。
索菲艱難地偏頭看他,臉上是甜甜的笑,她的手指合攏又張開,然後低低地回答:“好。”
說完就睡過去了。
晏七緊張地看向她,此刻,無關仇恨,無關巫馬頎峰,他隻是突然不想這個女人死去。或者說,他不想一個慈愛的母親死去。
老太太走過來,手指搭在索菲的頸側,過了好一會兒才舒了一口氣,道:“還活著,我去端水來,讓她把藥吃下去。”
“她得了什麼病?”晏七站起身來問道。
“哎,什麼病,還不是心病。不吃不喝能不病嗎?”老太太佝僂著身子往外走。
晏七站在房間裏,看著床上的索菲,身體就這麼站著一直都沒有動。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想著怎麼躲開對簪台瑤的愛情,想著怎麼增加晏家人的實力,怎麼躲開家破人亡的結局。可是具體每一步該怎麼走,要防哪些人,要拉攏哪些人,要對付哪些人,他腦袋裏一團漿糊,怎麼也搞不清楚。
重生是為了複仇,還是為了什麼?對於巫馬頎峰的媽媽,是該殺,該利用,還是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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