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燒得莫名其妙，蒼桑卻是無所謂的，微揚了揚眼角，放下手中的杯盞，忽然扯開唇角，看著風莫汐莫名怪異地笑，“啊呀，還真忘了。”似是沒心沒肺，麵上不見一絲慌急。聞言風莫汐麵色驟青，頓時四下哄然，眼見著主座上的風之胤已經開始轉變臉色了。
    “別著急啊，”蒼桑彎著眉眼，起身，毫不在意地直視著黑臉的風之胤，“我現在，正想著要給您獻首歌呢。”
    “獻歌？”不待眾人釋惑，蒼桑已經離開座位開始唱跳起來了，這一開口，場上霎時鴉雀無聲，隻餘下一串串輕靈的歌謠在夜空中飄蕩著。別樣的曲風，怪異的歌詞，純粹的舞姿。
    “門前老樹長新芽，院裏枯木又開花。半生存了好多話，藏進了滿頭白發。”
    “記憶中的小腳丫，肉嘟嘟的小嘴巴。一生把愛交給他，隻為那一聲爹媽……”
    撫掌，撚足，輕跳躍。魔魅的血瞳注視著血池鏡像中律動的主角，認真，專注，如同當初一樣。
    眾人看著蒼桑在人群中一路邊唱邊跳著，周周轉轉，歌聲停頓，舞動的人影也停下了腳步，視線恰恰對上驀抬首的沈央何，不知是巧非巧。卻聞歌風急轉，沉鬱幽悶，令人措手不及：“風國之內有都城，都城有府喚名沈。府中有弟兄依命，兩兩相伴滾紅塵。”正對麵的沈央何不知不覺站了起來，僵直著身盯著蒼桑。
    “終有一日新來人，歡歡喜喜入家門。屏內歡悅成三人，屏外孤影怨癡嗔。癡，也情深；怨，也情深。”忽然將視線落在一旁的沈央錯身上，心頭一跳，沈央錯捏緊了手中的杯盞，沉了沉寒眸。
    蒼桑卻是不管對方如何反應，繼續跳著，唱道，歌聲愈往下，愈是字字泣血誅心：“可憐阿女何所辜，父母天倫皆不複。鏈鎖錚錚暗天宿，水聲嗒嗒隻影孤。忽有一日光飛舞，何錯未央癡情苦。生死猶命依如故，血祭引魂掩埋骨。生，也殊途；死，也殊途。”
    歌聲終於停下，沈央何卻覺得仿佛過了一輩子，直至再次聽到對方的聲音。
    “好聽嗎？”貼近沈央何，目光卻是定在沈央錯上，輕聲呢喃。
    心頭驀然一震，卻見沈央何下意識後退一步，跌落在座上，噼裏啪啦碰碎了一地的杯瓶。心亂如麻，頭痛欲裂，隱隱有什麼東西正要爭先恐後地從腦海深處鑽出來，他卻無論如何也理不出個緣由。
    再看那廂，沈央錯的手已卡在蒼桑纖細的脖頸上了。
    “你敢！”原本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的蕭鎮早已淩身飛躍而至，正欲出手，卻聞蒼桑一聲喝，當即楞住。
    “鎮！”陌生的聲線，卻是異常熟稔的冷冽，“……回去，與你無關。”
    蕭鎮瞬間瞪大了雙目：“你……”
    “鎮。”未出口的話卻是被人打斷，左手貼上一抹溫熱，正是察覺不對勁隨即趕來的楚霖軒。緊緊牽著蕭鎮望一旁退去，其視線卻是從一開始便鎖在蒼桑身上。心下不由感歎，看那，即便那人的生命掌握在他人手中，卻是始終沒有一絲的狼狽。她就是她，一點也沒變。
    蕭鎮默默地感受著對方心中的波濤駭浪，不再言語。再回首，正好迎上蒼桑那淡漠的目光，縱然有再多的疑惑想出口，最終也隻是跟著楚霖軒不甘不願地退開一旁。
    

    作者閑話：

    注：附上一首《時間都去哪兒了》，自作主張填了詞，刪刪減減，留下了主幹部分，希望有人能編曲唱出來⁄(⁄⁄•⁄ω⁄•⁄⁄)⁄
    《時間都去哪兒了》
    門前老樹長新芽
    院裏枯木又開花
    半生存了好多話
    藏進了滿頭白發
    記憶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