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二 血舞桑逝 第一章 金眸赤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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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乍起,櫻飛舞,血色滿天。
“吾名血櫻,願與汝結契,侍汝為吾之主,直至世之末日,安得汝之魂魄。汝可願否?”
“……”滾了滾黑色的眼珠,將視線投向聲音的來處,蒼桑清清楚楚地對上了對方那雙懾人的血瞳,啟唇,一字一頓,“天,地,為,證……我,蒼,桑,在,此……願,以,身,為,祭……以,血,為,誓……與,血,櫻,結,契……待,到,一,切,終,結,時……魂,魄,不,再,自,己……歸,由,血,櫻!若,違,此,誓……魂!滅!魄!散!不!複!存!在!”
“誓立契成!”神聖威嚴的聲音仿若來自遙遠的天邊,血色的櫻花霎時鋪滿了天際,遮掩了那一輪明亮的圓月。世界,瞬間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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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時,蒼桑發現自己能動了,身上的傷口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愈合著,直至,消亡。微鎖了鎖眉,搖晃著爬起了身,看著眼前光明的人,不言一語。
血櫻單膝跪地,輕柔地將手覆在蒼桑的左眼上:“吾已將血蟒的精元轉移到了汝之左眼處,以後,這便是汝之左眼。同時,也將吾賜予汝之力量集於汝之左眼,汝可任意使用。”
“任意使用?”
“隨心所欲。”
“是嗎……”抬手劃過左眼,沉吟了會兒,“如果是這樣的話……”合上雙目,再次睜開時,眼中掠過一抹金赤,右手驀地劃破了空氣,銀光乍現,一把炫目的唐刀出現在手中。
血櫻挑了挑眉,微微勾起唇角,似是有些不可思議。
手指輕滑刀身,仿若對著一位老友,蒼桑垂了垂眼瞼:“以後,我便喚你為‘魂祭’,可好?祭奠我那即將逝去的靈魂……”手中的刀仿佛有所覺,發出縷縷悲戚的嗚鳴,如泣如訴,回應著自己的主人。
“魂祭……不錯的名字。竟是用自己的靈魂之力幻化而成!了不起!不過……”話音一轉,血櫻直起身,有些不懷好意地說道:“現如今汝也不過隻是一抹強留於肉身之中的殘魂罷了……汝,已然非人!”
“……”
“雖說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孰知凡事都是需代價的,但凡每使用一次力量,離機體的隕滅便也更近了一步,吾,隻會看著汝一步步地走向消亡……汝之時日……不多……”
緊了緊握著魂祭的手,蒼桑合上眼皮,低沉地聲音幽遠而平淡,卻是透著一絲絲悲愴的淒涼與曆盡世間滄桑的絕望無奈:“……足矣……”
“吾會看著汝,直至汝之仇複,世之滅亡之日。屆時,吾將收下汝之靈魂!”血眸紅光掠過,紅唇輕揚。
抬起頭漠然地看著那血發血眸的人,輕啟雙唇:“而自此刻起……我,是,你,的,主,人!”
“……”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血櫻再次單膝跪地,右手置於左胸,微垂首:“謹遵吾主!”
蒼桑坦然地接受了,認真地盯了會兒向她低頭的人,便不再理會。兩人都知道此刻代表的是什麼,也都知道,未來……是什麼。
可是未來……未來的未來……誰又能真正預料得到呢……蒼桑掩下了眼中的複雜,心中,卻是決絕地堅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