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001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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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如語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做過好人,這種良好的自覺性體現在:
一、燕如語的座右銘是:己所不欲必施於人。憑啥她自己不喜歡的還不興丟給別人了?
二、朋友是拿來玩完的,比如她把李清仙那死妮子和她家某男就當作‘玩’的東西。
三、她的人生永遠是高調姿態進行著,DOWN調?不是她的風格。
隻不過,人生一直過得風平浪靜的燕如語,竟然在雙十花齡的年齡裏遇見了李清仙。直到今年她二十一歲,她仍然在感歎遇到的不是好友,而是蝸牛。為什麼要這麼說呢?燕如語對此,深有感觸。
燕如語是什麼人?第一是無敵,第二還是無敵,第三更是無敵的女人。
李清仙是什麼人?是讓燕如語的無敵變成NO,還是無敵變成還是NO,更是無敵變成完全NO的女人。
燕如語覺得自己總是無往不利的人,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無往不利竟然到了李清仙麵前就失效了。那丫的就是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東東,她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人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以表示她心底的不滿了。可是,這還不算啥的,更讓燕如語心裏不平衡的事情也發生了。
你說她李清仙那丫的有什麼好,找工作比她強,工作能力比她強,找男人比她快。年輕時最順風順水的事情都被那死妮子給占領了,她還要不要活人啊。年齡差不多大,做得事情也差不多,可這待遇和結果為啥不一樣捏?
如今,那丫頭的身份怎可同日而語,不就一年時間麼?她也能給你爬到某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中的一份子。不就一年時間麼?她竟然能夠把那個榆木疙瘩似地的男人給收拾地妥帖在身邊,就像自家養了多年的乖順的貓兒一樣聽話。李清仙說東邊,那男人絕對不敢去西邊,或者說絕對不會想著要和李清仙對著幹。李清仙說哪兒不舒服了,那男人雖然‘榆’得很,卻還知道關心人。
隻是,他們倆口子讓燕如語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一個慢性子,一個不解風情。這倆怪胎,竟然也能湊到一塊兒了,還粘得死緊了去。隻不過,有話說的好啊:皇帝不急太監急啊,她燕如語就見不得這倆人墨跡墨跡了這麼久還沒整出個什麼名堂啊。她壓根兒忘了人家談戀愛的時間似乎也才一年,這在正常的情侶中也算是比較中規中矩的時間吧?
燕如語是個急性子,見不得這樣的倆人,她決定了,她必須想個十分實質性地辦法來促成這件事情——兩個人之間的愛情之火。
燕如語是個寫小說的網絡寫手,但是她一點兒都不喜歡看別人的小說。要是有人對她質疑,她會毫不猶豫對那人嗤之以鼻。人家說:要知道是豬的話,沒有吃過豬肉也得見過豬跑不是?可她燕如語卻不這麼認為,她的道理還是一套一套的。
誰說認識豬一定要見過豬跑或者吃過豬肉,她就不能聽別人形容一下,然後自己腦子裏大腦小腦擅自補充一下形成結論嗎?
如果有人問她,你既然不喜歡看別人寫的小說,那你的小說是怎麼寫出來的呢?
這個問題,燕如語覺得自己是有必要向全世界人解釋一番的:
第一、小說來自生活高於生活,所以,可以寫。
第二、她是不喜歡看,但是不代表她不看小說。
第三、但凡沒有聽清楚她的話的人,都他、媽白癡草包一堆,她不屑去解說。
如果有人質疑她:燕如語,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你瞅瞅你說的話做的事情哪一點兒像是女人該做的事情了啊?
對此,燕如語會給那人一個白眼,或者啐那人一口。再好生解答一番:
我燕如語是不是女人誰不知道啊,咱沒有喉結,咱胸、部比男人大兩圈,標準的D罩杯。咱身材堪稱小蠻腰、魔鬼身材,臉蛋兒可是能迷倒一打的男人。而且,誰規定女人他、媽的就不能罵髒話了?誰規定女人不能做壞人了?誰規定女人一定要優雅了?她偏不走那路線,性感到死,迷死人不償命的人,說的就是她燕如語。她要是得瑟起來,準保氣死一大堆女人。比罵人的功力,誰有她更爐火純青?
綜上所述,她認為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蛋。而燕如語,更是樂在其中,誰要是說她是天使,一定會被她惡整一頓。她當不來天使,那種外表多麼聖潔,誰知道心裏肮髒不肮髒的怪胎女人。她生來,就是為了讓男人為她而活的,她是個一絲一毫都不會脫離妖精、狐狸精這樣的詞彙的行為的女人。並且,對於那些狗急了亂咬人的女人,她從來都是嗤之以鼻。
男人沒用,別怪女人太現實,女人沒用,別怪男人太花心。這是她所信奉的道理而已。
她有時候在想,是不是因為她太好了,所以上帝嫉妒她,不讓她變得更完美——比如李清仙愛情事業雙豐收,她雖然是個大美女,可到現在,事業上呢?除了個遊民職業——寫點兒小說來充數之外,正經兒工作一個也沒。愛情呢?她這條件難道還不好嗎?還是太好,沒男人敢追她?
一切問題都得不到答案,她也不想讓自己死鑽牛角尖了去。所以,想不到的,她壓根兒不願意花太多的時間來浪費。
隻是,今年是她的本命年,本命年麼……燕如語信奉要做自己覺得最值得做的事情,這才不辜負她這個一生的第二個本命年嘛。所以,今年她覺得最值得做得事情是——讓好友的愛情更豐滿,她的小說某一部分的劇情有突破。最近,她的小說寫的全部都是好友和她家那位的小橋段,雖然有點兒那啥的,過於小白了點兒,不過生活嘛,本來就得這麼過著。要是過於轟轟烈烈了,那就不叫生活了。
所以,燕如語決定,為了好友的幸福,得做點兒啥,餿主意也好、GOODIdea也罷,反正——劇情要有突破,就得從二人身上著手。於是乎,燕如語整個人感覺像打了雞血一樣地亢奮,想到就做是她的個性之一。招來了計程車後,將紅色的毛爺爺往副駕駛座位一丟:
“陽光大道、時至集團。”報了這麼個地名後,她已經穩穩坐在了後座位。司機笑著囑咐她關好車門,才發動了引擎駛向她要求的地點。
在車上的這段時間裏,燕如語也沒閑著,淨想著該怎麼做才能為自己的劇情做出更多的努力——比如某個關節上的大突破啊。雖然美其名曰是為了好友的幸福著想,可現在的燕如語,卻並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公無私,她一向自詡全世界最壞的人。如果世界上有100種人,她一定要做第101種女人,這就是燕如語。
‘哧——’她還沒來得及想最後一著,就聽著一陣撞車聲。由於沒有係安全帶,身體慣性地向前倒,額頭被撞得生疼,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似乎周圍的人太吵,還是疼痛感太強烈,燕如語很快就醒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想大喊一聲:不許吵。可是——誰來告訴她,她真的喊了,可是麵前的這些人似乎聽不見她的聲音,依然在說話,依然做著自己的事兒。她站在一邊就是個空氣的存在一般。忽然,她反應過來——
她不是坐在車上嗎?怎麼現在是站著的了?
動了動雙腿,可以自由地伸展,可是,明明是在車裏。她慌張地四處尋找著什麼東西,卻發現三四個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正抬著擔架往不遠的人群自發分開一條道所指向的地方的——白色救護車走去。而那擔架上躺著的是一個人,一個女人,莫名的熟悉感讓她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是的,一個箭步,更形象的說法應該是一個飛奔。
入目的那張容顏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那張臉那麼熟悉。妖嬈的麵容、魔鬼的身材、D罩杯的胸、部……那不是她自己嗎?怎麼會……
並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手臂便被人拉扯住了,她轉過頭便看見了穿著黑白色分明的服裝的兩個男子,兩人手中拿著一黑一白的招魂擘,是的,那是招魂擘,以前看過電視劇裏麵,招魂擘的樣子。那麼——這二人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黑白無常?”盡管已經猜出了這個答案,可是,她還是想給自己一個希望,希望眼前這兩個人說不是。否則,她要如何能一瞬間釋懷由於從沒有係安全帶的習慣而給自己造成現在的局麵。任何人在死亡的一瞬間都無法釋懷,何況她還會還親眼見證自己的死亡。
隻不過,她十幾年的運氣在這一刻似乎已經用完了,這兩個人給了她世界上最惡俗的答案:
“你已經死了,死於車禍。”兩人並沒有直接說明自己的身份,但從這樣的回答中,但凡是有個腦袋會思考的人,都能聽出點兒東西。既然是死了,死了以後見到的‘人’,那還能叫做人麼?是鬼了。而來迎接死魂的二位仁君,毫無疑問就是黑白無常了。
“為什麼我會死於車禍?”也不知道是腦子當機了,還是被突如其來的死訊給嚇到了。一向自詡聰明的燕如語竟然問出了這種白癡性的問題,令聽到她的話的黑白二君子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著她。還好,黑無常大哥是個好哥們兒,很好心地回答了她:
“閻王要你三更死,豈能容你到五更。”這話,不等於沒回答一樣麼。
“你們……”燕如語氣急,這一下,她算是明白了。今兒個就不該出門,就不該想著這些東西。真是流年不利流月不利流日也不利了,好好地一個人,不就出個門兒見個好友,坐個車嘛,也能坐出個車禍,而且——死得也太那個啥了點兒……太沒技術性含量了點兒吧。
撞到額頭也能撞死人?那她的額頭是不是太脆弱了那麼點兒?難道司機前排座位的背靠全TM都是銅板嗎?這一刻,死亡的過程在她腦子裏如電影放映一般給放出來了,她也終於了解到了自己的死亡過程,也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還真是預料不到未來才是讓人心馳神往的感覺了。
“燕如語,不是我說你,你去年跟李清仙上廟進香,不跪菩薩,招來嫉恨。雖說司機的背靠不是銅板做的,但你額頭撞過去的一瞬間就變成了銅板,這能怪誰?”仍然是黑無常大哥,隻不過,這話聽著讓人極為不爽啊,但卻是實話。
她去年是做了這麼一番‘人神共憤’的事情,果然因果循環生生不息,她算是了解了,原來菩薩也忒小氣了點兒。以後,她見了菩薩還是繞道走比較安全,不然她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人對神,簡直就是雞蛋砸石頭,自討沒趣。
“走吧,燕如語,閻王等著你呢。”說話的這個‘人’是白無常,他一開口,燕如語覺得自己似乎站在北極的冰塊上,冷得她要發抖了。真不知道黑無常先生怎麼忍受地了這個人的,這時候,燕如語覺得自己是好心的。她壓根兒就忘了自己已經死了,而且正要去往幽冥地府的時刻這件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