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子同澤 (4)姐夫,冰壺智鬥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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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孝麗才剛剛生產,自然是不能調查的,而且就算她身體沒什麼問題,這個時候也不會找她問什麼,那樣隻會打草驚蛇。倒是有一件事兒讓我很奇怪,怎麼忽然間副隊就慌了?我當時在想該不會明旭背著我真的把追蹤係統給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要想引於海出來就更難了。我趁著明旭出去跟醫生談話的空檔,從小劉嘴裏套出了實話,明旭那愣貨果然是背著我那麼做了,可我又能說什麼呢?他隻是在保護我而已。
之後又過了3天,鄭霍再次來到醫院的時候,帶來一個糟糕的消息——馬宏偉自殺了。
事實上,這小子進了局子之後就沒怎麼說話,實在沒轍,警察就告訴他說:“馮落沒死,如果你坦白交代,可以從輕判決。”本來意圖是讓他開口,卻不料弄巧成拙,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馬宏偉就像瘋了一樣,暴怒地吼著:“他為什麼沒死!他為什麼沒死!”警察問他為什麼這麼恨我,他攤在了椅子上,“他說過,殺了馮落就跟我在一起的,我也答應他一定會殺了馮落,我們倆隻能活一個。我以為他是騙了我才走的……他沒騙我,都是因為馮落沒死!就是因為那個孫子沒死!如果他死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海哥就會跟我在一起……”
為了感情嗎?說實話,為了感情去殺別人,這麼變態的事情我做不來。但是,為了感情可以放棄所有所有,甚至不惜去殺人,這種程度,也讓我不得不動容。於海,這個人是有多可憐,為了那些根本不重要的東西,卻錯過了本該屬於他的。為了一段虛無縹緲的感情錯過了本該珍惜的人,這樣是都多傻?不過,如果換在是我身上,我的選擇可能跟他也差不多。
“我說,鄭警官,你能不能換種眼神兒看我?”徐總終於是對鄭霍那種冷冷的高度防範的眼神受不了了。
鄭霍把視線移開,也沒有說什麼。
“鄭警官,徐某是真不知道哪裏得罪你了,竟能讓你看我不順眼到這種程度。”徐孝詹怒極反笑,特別的無奈。這種時候我也插不上嘴啊,其實我還是希望他們倆能消除下誤會的,於是我看著明旭,意思讓明旭說點話調節下氣氛。明旭衝我擠了擠眼睛,我覺得他一定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可是這貨開口後,我尼瑪就挫敗了。
“鄭霍,雖然徐總這人也不怎麼招我待見,但是好歹是一個茅坑裏拉屎的,你可以減輕點你的戒備。”明旭,你敢不敢在別人麵前表現出一點男人的大度風範?你就不能像徐孝詹學學?看看人家那涵養,哎……蛋疼。
鄭霍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轉過頭看著徐孝詹,艾瑪,能正視著徐孝詹就尼瑪是一種進步啊!
“徐先生,我沒有對你有什麼意見,你想多了。”鄭霍的聲音依舊是“一”字形,絲毫聽不出波瀾。我覺得如果是炎炎夏日跟鄭霍這個人對話,絕對能起到消暑的功效。
徐孝詹看著一本正經的鄭霍,有點不知所以地眨眨眼,然後笑笑,“謝謝鄭隊長啊,就為這,改天請你吃飯。”
“不客氣。”鄭霍,你還能再淡定點嗎?整個病房的氣氛都被你給凍住了啊有木有!自那之後,我決定私底下叫他冰壺。
知道什麼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嗎?以前我覺得這是官方用語,用來嚇唬壞人的,但是在鄭霍用他的淡定和驚人的判斷力抓獲了於海之後,我算是明白了,千萬不要作奸犯科,不管你多聰明,都絕對不會鬥得過這麼一大群有著變態邏輯思維的刑警。
抓獲於海是在一個月以後的事情,而抓獲的地點,則是在山東淄博,沒錯,那裏是馬宏偉的故鄉。於海上次逃出來之後一直躲在馬宏偉的住處,那裏很安全,馬宏偉的真實身份並沒有人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勤勤懇懇的快遞小哥。鄭霍在抓捕到馬宏偉的時候發現,他的衣服很幹淨,有很多地方還是仔細縫補過的,就這麼一個小細節都知道這個人過日子是很節儉的。但是於海逃出來的時候,穿著的那身衣服太過明顯,很容易就會被發覺,而馬宏偉整整比於海高出十幾公分,於海不可能穿著馬宏偉的衣服。鄭霍就猜馬宏偉應該會給於海弄身新衣服才對,於是讓調查組的警員在調查馬宏偉鄰居的時候,一定要問下是否有人注意到馬宏偉近期拎著服裝袋子回家。說來也巧,還真就在小區附近的饅頭店老板那問出了相關的問題。警員了解到了確切日期,並且大致知道了服裝的品牌。順著這條線,警員們又找到了服裝店,調查出了那天馬宏偉買的服裝款式顏色等。
有了基本的衣著印象後,找人總算不再如大海撈針那麼困難了。警員們調出了周邊所有路段上的錄像,用了兩天的時間鎖定了目標,順著這個線索追蹤下去,一步一步總算有了眉目。於海這個家夥做事精明得狠,在火車上與人換了衣服,下車的時候早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不過他絕對遺忘了一點,在車上要求用自己的一身名牌去換一身雜牌這件事,會很容易就引起車上其他乘客的注意和議論,可以說他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