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霄透一聽，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但他還是盡量使自己保持鎮定，在心底給自己打氣。隨後，這才與祁曷敏對視，學著他的樣子微笑著說道：“是的，我來了。你可能覺得比起你大哥和二哥，我更加相信你。可一來，他們從未像你這樣給我遞過紙條尋求聯盟，二來，相比起你，難道你不覺得我還是更相信四爺嗎？”
    祁曷敏一聽，心下大驚——原來父親的話都是對的。老四看人的眼光真的又狠又準。就連眼前這個曲霄透，其實都並沒有表麵上看著那麼好控製。但他還是保持微笑：“你更相信阿舍嗎？相信他什麼呢？相信他這輩子都會把你帶在身邊，不離不棄？”
    他接連的這三個簡短有力的問句，已經成功將曲霄透那並不十分堅固的心理防線給激散了。曲霄透的神情有些茫然，也有些落寞。
    祁曷敏見他這樣，嘴邊笑意不禁加深：“老四是救了你，說句實話，一直以來對你也還算不錯，可你想過嗎，這是為什麼？”
    曲霄透便靜靜地看著他，卻又不再出聲言語了。
    “你長得和他以前的……怎麼說呢，嗯…戀人？你長得和他以前的戀人很有幾分相像。特別是側臉與某些場合裏的神情，純真裏不自覺地透著一點風情。”
    聽到這種不算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曲霄透的手腳還是禁不住一陣發冷發僵——這段時間以來，他還一直以為自己的情敵是歐冠堂，現在看來，似乎另有其人？
    可能是為了增加自己話裏的可信度，祁曷敏又加了幾句：“老四身邊肯定沒人會在你麵前碎嘴，說些自己主子以前老情人的那些風花雪月。但是想必你也可以想象，以老四那種人的性格，一旦真的愛上一個人了，會有多麼奮不顧身一心一意……他長得可真漂亮，老四整天藏著他。那次不小心被我撞見了，他對我笑了笑，那笑容別提有多好看了。老四卻當場就不高興了，握緊他的手腕強迫他上樓回房——你也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幹什麼。所以那次我就被老四晾在樓下的大客廳裏，一個小時後，我隻得悻悻地起身離開了。”
    說著這些往事，祁曷敏似乎是在回味當時那個美人的笑容，忍不住又加深了笑意，這笑意裏，竟隱隱含了一點靦腆的甜蜜感覺。
    連一個外人都對那個美人如此稱道，那當時祁皆舍對他的喜歡就可見一斑了。曲霄透心下酸澀，卻仍忍不住問道：“那他們後來怎麼不在一起了？”
    祁曷敏這時候又忍不住狠吸了幾口煙：“具體的內情我了解得也並不多，隻聽說，老四有一個很厲害的情敵……”
    曲霄透聽得張大了眼睛：“那是那個情敵後來把人給搶走了？”
    “算是吧，但是這麼多年了，老四一直忘不了他。”他又狠吸了一口煙，在心裏說：我也忘不了他。
    自此，兩個人都靜默了一下。一會兒後，曲霄透又試探著問道：“照你的說法，四爺現在，是不是已經找到他了？”
    “這隻是我的猜測，不過離事實應該很接近。”
    “那是不是……也有這種可能——是他讓四爺退位，把位子和大權都交給歐冠堂？他和歐冠堂是什麼關係？是不是對整個祁家有什麼陰謀或者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