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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潢大氣典雅的總裁辦公室內,鴻盟集團時任大boss林楚為,此刻正坐在豪華舒適的真皮辦公椅裏,有些出神地望著辦公桌左上角的位置,那裏擺放著一張極其顯眼的照片。
    說它顯眼,倒不是因為相框造型奇特之類的原因,而是照片裏的兩個男人長得實在是太俊美了。
    靠前一點站著的男人,白皙的臉龐上眉目如畫,五官精致,明媚溫暖的笑容裏滿是甜蜜的縱容,而在男人身後,正橫過手臂以極其霸道的姿勢攬住他肩膀的另外一個人,其實就是林楚為本尊。
    相片右下角上不甚明顯的日期昭示著,這樣一種親昵溫存的姿態,林楚為已經暌違了有五年之久。感情上的缺失,讓原本就冷情的男人,周身愈發地籠上了一股強大的冷硬氣場,凡是靠近他五米以內的生物,都會忍不住想要伸手安撫自己身上那瞬間豎直的汗毛。
    但,其實在五年前,他還不是現在這副樣子的。起碼在他喜歡的那個男人眼裏,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雖然是一樣地不太愛笑,但不會像現在這麼冷漠。
    當然,無論如何,客觀來說林楚為還是一枚極易遭到屌絲逆襲的優質高富帥。
    一米八六的身高;堆疊在他辦公桌上,那有著一長串的零的訂單合同;以及公司女職員們茶餘飯後,以他為主題展開的那令人臉紅紅的八卦,已經很直白地解釋了字麵上的“高富帥”所為何物。
    而此刻,他伸出修長冰冷的手指,眼神仍舊有些癡迷地,用手輕輕撫摩著照片上,男人那張如初雪般的清俊臉龐,薄唇微掀,輕吐出一聲令人沉醉的低喚:“小淺,你終於舍得回來了麼……”
    就在幾分鍾以前,他接到了小豪打來的電話,說是陸億淺在兩天前已經回國,隻是一直都呆在酈蘭修那個老家夥的老巢裏,沒有在外露過臉,因此,追查的人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的。
    照片裏男人的笑容依然還是那麼的明媚,仿佛在嘲笑著林楚為這五年來心裏的那一份,巨大而無法排遣的痛楚。
    “為什麼你就這麼狠心?一走就是五年,我的感情真的就這麼讓你難以忍受麼?還是我太霸道,管得你太緊,所以你才會想要逃離?”
    緊緊地閉起眼,回想起當年的那一幕,他的心依然能被緊緊地揪扯起來……
    明明前一天晚上都還是好好的……
    那時候林楚為在外出差,一應酬完客戶回到酒店,就立即給陸億淺打了電話,詢問男人睡了沒有,晚上吃了什麼。
    當時男人回答得也好好的,甚至還訓了他,讓他下次上飯桌不準再亂沾酒。
    因著男人這難得強勢的關懷語氣,林楚為的心裏激起了陣陣漣漪,但他嘴巴裏應的卻是:“你過來看著我啊,你看得住我我就不亂喝。”
    陸億淺的語調一下就軟了下來,有些無奈地道:“你都這麼大了,還這麼調皮,怎麼管得住手底下那些人?”
    “他們?”林楚為不以為意地挑挑他那好看的眉毛:“我連你都管得好好的,他們算什麼東西?”
    聞言,那頭簡短地沉默了一會兒,轉而說:“也不早了,你洗個澡早點睡。”
    林楚為那沉黑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從口袋裏摸了盒煙出來,敲出一根點上,再悠悠地抽了一口之後,這才說:“你不覺得少說了幾個字麼,小淺?”
    “少說了什麼字?”那頭的男人不知道是明知故問還是怎麼。
    林楚為好心情地逗弄著他,輕緩地反問道:“你說呢?”
    “我沒覺得少了什麼啊,好了,我作文還有幾本沒批,先去……”
    林楚為很幹脆地打斷道:“別給我裝啊,看我現在手夠不著就不乖了是吧?不聽話當心我回去狠狠地教訓你,到時候腰痛起不了床我可不管。”
    這話已經說得再露骨不過了。
    陸億淺又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林楚為想聽的是些什麼話。但他實在是不情願當這種識時務的“俊傑”。
    因此,一時之間,電話兩端便有些別扭地僵持了起來。
    最後,妥協的還是林楚為,他低聲說:“算了,不想說就不說吧,你批好作文也早點睡,我明天辦完事就回去。”
    “嗯,”陸億淺輕易就聽出了他語氣裏的失落,因此,反而有些心疼地鬆了口,輕聲對他說:“……晚安,寶貝。”——有時候就算是如此簡單的情話,也會難以輕易說出口。
    而一聽到那甜蜜而親昵的愛稱,林楚為的唇角控製不住就揚起了一抹甜蜜的笑意,輕聲應著:“我等會兒就去夢裏見你。”
    “呃……”雖然隔著電話,陸億淺不由還是囧了。
    掛斷電話以後,想象著男人因為自己戲謔的話語而臉紅的樣子,林楚為忍不住就心情飛揚起來,身心都是說不出的愉悅。
    但他萬萬料想不到的是:等到隔天他回到嘉南時,陸億淺那花香四溢的小別墅裏,等待著他的,卻隻有滿室空蕩而寂寥的風。
    起初他還以為男人有事出去了,但等他打了電話,卻聽到裏麵傳來毫無起伏的平板女聲提示以後,他明白了過來——事情完全不像他想象中那樣簡單。
    ——陸億淺他,已經離開了。毫無征兆的離開,往往也是最絕決的。它不會留給你絲毫可以後退可以挽回的餘地。
    無論過去多久,他都能記得,自己當時那種被毀滅一般的絕望;那些因為男人的離去,而幾乎死在疼痛的心悸中的夜晚。
    作為一個強勢而冷漠的人,在此之前他從來都沒有想象過,這世上有一種痛楚,竟然真的是可以讓人寧願死去,也無法去忍受的。
    在此之後的兩年裏,他派了無數的人去尋找男人的蹤跡,可男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但即便如此,他也無法說服自己就這麼停手,因此後來也隻是把出去尋找的人數減少了一些。
    他白天瘋狂地工作,因此,“鴻盟”的一切,都比當初隻有他父親林鈞勝一個人時要好得多。但一到晚上,他幾乎都在夜店裏泡著,除了不沾人和毒品,其他的什麼,他真的已經玩得不能再頹了。但他每晚再醉,也還是要讓人把他送到陸億淺的那個別墅裏去的,他心裏總是在卑微地期待著,也許有一天,男人會回來看看他。
    我們好的時候,你甚至因為我稍微嚴重點的感冒,晚上都會醒過來好幾次,翻來覆去地睡不安穩,那你現在看看我,我瘦了,我每天都過得很煎熬,你真的一點都不心疼我了嗎?
    我真的再也不會是你的“寶貝”了嗎,小淺?
    可是,他真的好不甘心。
    此刻,看著那張照片,他低聲對照片上的男人,也對他自己說:“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逃離,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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