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巧改相緣玉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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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古行風這邊,他們儼然已經是做好了對相緣玉的改造,此時他們三人正在蘇府的小流河邊閑聊。
“我說你啊,怎麼舍得如此糟蹋相緣玉?”蘇和生按照古行風的意思把玉分成了兩份,可遇不可求的極品玉石,就一分為二了,這在蘇和生一樣愛玉若癡的人眼裏看來自然是糟蹋了相緣玉。
“什麼糟蹋不糟蹋的,是玉石就不會是糟蹋了。”古行風接過相緣玉,看著被蘇和生打磨雕刻得極為精美的相緣玉,栩栩如生的兩條龍狀造型,把通紅的相緣玉表現得更是妖豔,雖隻有兩個小指頭般大小,卻又不失其龍的霸氣,“和生好手藝,古行風佩服了。”
“什麼好手藝,我說行風,你為何把相緣玉弄成這般模樣?”在蘇府探研相緣玉的十幾日裏,他們儼然已經熟絡,彼此直呼名字了。
“是啊行風,我可是很艱難才拿得這古玉的,不過和生真的是好手藝啊,竟把龍雕得如此傳神。”慕容沚看著古行風手裏的小小的龍型相緣玉,亦忍不住驚歎蘇和生這手的神奇。
“我說你們啊,關鍵點是不是都搞錯了?唉,算了,隻能怪相緣玉運氣不佳,遇上了你這麼個人。”蘇和生一臉鄙視看著他們,作無語狀。相緣玉隻與自己結緣的人才現作用,看來古行風,是相緣玉認定的。
江南水繞城,絹花十裏豔。
青青綠柳草,勻勻煙霧靄。
小橋環人家,茶香接無瑕。
最是江南好,幽靜雲天洽。
不知不覺已來江南兩日,卻一直未有古行風慕容沚行蹤,葉十柳四人隻好一邊遊覽江南一邊留意關於他們二人的消息。
是夜,葉十柳正欲脫衣躺下,一道快如閃電的身影輕聲破窗而入,葉十柳連忙站直,卻不想被來人疾點穴位,葉十柳不得發一語,隻能用眼神怒瞪來人。那人便是高懷,他在古行風慕容沚下江南不久後也跟著出發,他早斷定古行風會來江南,不僅是為了相緣玉,還為了這紅衣小兒。
高懷見葉十柳圓睜著眼瞪他,扯開嘴邊褶皺的皮膚,略似譏諷道:“紅衣小兒,小老兒家少主對你是真真難忘呢,就命小老兒前來請你去一趟,你是不會反對的吧?”顯然高懷知道那日的拾柳姑娘便是葉十柳,說是劉與紫命令他前來,實則也是利用他引來古行風,再一舉奪回相緣玉。
葉十柳眼光轉動,看來他已知道古行風在江南,可是也沒能尋得他,這是在利用自己麼?葉十柳心底嗤笑,自己有什麼好利用的。
高懷看他閃爍的眼神,知他猜出自己的想法,感喟他不愧是天涯客徒弟的同時,掖過葉十柳就消失在夜幕中。
古行風自悄悄從蘇府出來後就獨自一人在夜色中慢悠悠走著,一手拿著嘯龍刀一手拿著今日蘇和生交給他的相緣玉,看著被紅繩拴著的兩塊龍形相緣玉,古行風嘴邊噙著笑意。微風吹過,掀起他水藍色的衣袂,徐徐飄揚著。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屋頂上快速掠過,借著昏黃的燭光,古行風捕捉到淺紅色的衣擺瞬間消失了。
淺紅色?紅色!
古行風心生不詳,馬上施展輕功尾隨著那道黑影。
靜悄悄的夜,無聲地孕育著危險。
高懷把人往錦繡床上一放,解了葉十柳的啞穴,走到桌子旁拿起一盞茶,神情安逸喝著。劉與紫聽到開門聲,就知是高懷回來了,趕緊從裏間走出來,衣衫未整,癡呆呆看著坐在床上的葉十柳。
他雖已在高懷口中得知真相,那日的拾柳並不是什麼淩春樓姑娘,而是天涯客座下弟子葉十柳。可他就是喜歡他,想要得到他!莫怪他初一看到葉十柳時也那般驚豔,原是和拾柳姑娘同一個人。劉與紫激動得顫抖的手摸上葉十柳的臉,癡迷的說道:“我終於要得到你了——”手上滑膩的觸覺,讓劉與紫更瘋狂了。
葉十柳被他摸著臉,身上疙瘩都起了,眼帶凶意瞪著劉與紫,狠狠道:“你放手!小心我殺了你!”
高懷喝完茶,聽著葉十柳的威脅,桀桀笑道:“紅衣小兒,你是要怎麼殺得了小老兒家少主?別忘了小老兒還在這兒呢。”
葉十柳隻能任由他摸著,口氣厭惡道:“高懷,我知道你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但是你打錯了,古行風又怎會來這裏?況且他還不知我已到江南。”
高懷背手,一臉高深莫測,“此言差矣,適才他已跟著小老兒,小老兒才把你帶來這裏的。”
“既然你知道,那還不放人。”古行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比之平常更是冰冷得不近人情,四周的空氣都仿若被凍住。他推開房門,看到依舊停留在葉十柳臉上的那雙手,古行風旋風般衝過去一刀而下。高懷見狀急忙拽過劉與紫,把他抓到門口處。
古行風一刀退走高懷和劉與紫後,視若無人地撫著葉十柳被劉與紫摸過的臉,語氣不失溫柔道:“葉兄,你怎的剛來就又被高懷這老狐狸抓住了,幸得我看到了,否則你可就慘了。”
葉十柳被他撫著臉還用這般柔膩的語氣說話,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了,隻得悶氣道:“古行風你快把我穴道解了!”
古行風在他身上點了一下,葉十柳趕緊掙脫他的束縛站起身,用力搓了一把臉,對站在門口的高懷說道:“你抓我來,就是為了古行風的相緣玉?”
高懷放開抓著的劉與紫,回道:“這是一部分。紅衣小兒你可知,天涯客也在江南?”
葉十柳垂下手,低語:“師傅果然還在江南,他是在等著我麼••••••”忽又高聲道:“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師傅在江南,為何不自己找他?抓我又有什麼用。”
高懷詞不達意道:“當然有用。況且小老兒家少主可是垂青於你呢,小老兒理所當然要滿足少主意願。”
葉十柳看著被嚇呆了的劉與紫還是在盯著自己,厭惡道:“你若想他安然無恙,勸你最好把他帶回臨祈!”
高懷言語挑釁道:“不必回臨祈,小老兒家主人已經親自來江南了取相緣玉了。”
“相緣玉對劉曲計已無用處,你們不必再費周章了。”古行風冷冷的話語插進來,高懷和葉十柳皆疑惑看向他。
“你此話怎講?”高懷聲音提高了一度。
“我托江南蘇府公子把相緣玉習性改了,現在的相緣玉已經不能用作於金蠶蠱的蠱引,你們就是得到了,也不過是得到一方名古玉而已。”古行風淡定說著。
“相緣玉的習性能改得?”葉十柳震驚,看來古行風早有準備要來江南了的。
“小老兒憑什麼信你?”雖對蘇府早有耳聞,但高懷顯然不相信古行風所言。當初利用了那紅衣孩兒的一點消息騙他來江南,就是想一舉拿下他手上的相緣玉,好趁著諸葛歡度壽宴之際對這個武林盟主下蠱,現在古行風居然敢口吐狂言,怎能不令高懷懷疑和懷疑。
“不信你可以自己看個真切,”古行風拿出一些相緣碎玉,擲給高懷,“你自己一試便知。”
高懷接過,自懷裏取出一個狀似羅庚的小東西,把相緣碎玉放上去,那小東西卻毫無變化。高懷幹皺的臉轉變成豬肝色,疾言厲色吼道:“你對相緣玉做了什麼!?為何要壞了相緣玉!?”
劉與紫被高懷尖銳的吼聲驚醒,轉頭惶恐地看著他。葉十柳見他如此激動,暗想知道那小東西究竟是什麼,竟能讓高懷斷定相緣玉已經失去效用。
古行風好像知他會作此反應,聲如微風般回道:“我可沒壞了相緣玉,我本來要相緣玉的目的就是為了它‘緣’之一字,你也該知道它為何珍貴至極吧?”
高懷喃喃道:“玲瓏骰子,入骨相思。相緣玉石,情絆生死。”又高聲吼道:“你與小老兒爭這相緣玉為的就是緣分麼?”
“這是自然。緣之一事,誰人不盼?何況它是真帶來了緣分,相緣玉應當配有緣人,不是麼?”古行風淺色薄唇翹起,一派怡然。
葉十柳看著他這樣的表情,不是滋味的想。他,居然笑了,為了一個自己未曾見過的人。他,是不是••••••葉十柳半低下頭,兩旁青絲遮住了他瞬間蒼白的臉。
“桀哈哈哈哈哈。”高懷高聲嘲笑著,“緣分,緣分又有什麼用!在小老兒看來也不過是無趣的把戲而已!就是沒了這相緣玉,小老兒也能置諸葛歡度於死地!”
“那就是你的事了。相緣玉已給你,沒事我和葉兄可要回去了。”古行風拉起葉十柳手腕,自顧自的走了,留下癡戀看著葉十柳身影的劉與紫和癲狂的高懷。
惶惶不知何事,惶惶害怕何事。
寧有百人愚鈍,不若一人壞事。
“江南蘇家,沒想到還有這等本事。”他們走後,高懷回過神,繼續看著手中羅盤,自言自語道,“蘇府,看來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