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隻聽到瘋女人喊道，“是你，肯定是你！就是你勾住了閣主，閣主才對我不理睬半分，我定要你給我陪葬……”
    隨之而來的是刀劍相撞的聲音。
    “沒事吧？”洛非涯給他撫了撫背，關切道。
    蕭顧隻差沒熱淚盈眶，啞聲道，“你要、咳咳、你要再遲點，我還真沒命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好欺負到可能在這麼一個小地方死去，然而現實卻又那麼殘酷。他抬頭，隻看著半空中兩道熟悉的倩影，和剛剛差點把他弄死的女人。
    蕭顧磨磨牙，“你這裏，竟也有武功這麼強的。”
    “是我不好，沒照顧好你。”洛非涯有些歉疚道。他對長輩們的事情向來不怎麼在意，隻要不侵犯他和劍閣的利益，他向來是放的寬的。這也致使他大意，忘了這個瘋女人的出身——前任閣主曾經的貼身侍女。
    便如同如今身邊的歌月無影，武功自然也是有的……
    洛非涯沉默下來，腦子裏還在想著某些打算。
    蕭顧拍拍他，揉著眼道，“我困了，得睡覺。”
    “嗯。”洛非涯又抬頭看著屋頂，瘋女人明顯處於下風。於是不再關心，轉身時命令道，“殺了剁碎喂狗！”
    蕭顧趴在他肩上，往後看著，看著半空中落下一道身影，悄無聲息，肉體砸在地上悶悶的，兩位侍女相互示意，又補了幾刀就把屍體拖走了。
    背後悶痛，蕭顧疑惑地看著洛非涯，後者朝他笑著，“給你解了穴道。”
    “解了也沒用。”蕭顧悶悶地又趴了回去，“我現在的武功，竟比不上你的侍女了。”
    “會好的。”洛非涯安慰道。
    蕭顧悶不吭聲，過了一會兒，又道，“如果你不見了，”他見洛非涯看向自己，便真誠地和他對視，“我也能找回你。”
    “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洛非涯忽然站住了腳步，蹙眉，“你在我身上下了什麼東西？”
    蕭顧一下子愣了，他聽不出洛非涯是不是在生氣，琢磨著琢磨著，又驚覺自己不該說這些。他是喜歡洛非涯，想跟著他，知道他在哪的。
    然而，洛非涯卻不知道是不是那麼樂意，願意讓一個人這麼了解自己的去向。
    “怎麼不說話？”洛非涯用手強硬扳過蕭顧的小臉，臉色頗為凝重，“說清楚，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什麼東西？”
    蕭顧觀察著他的臉色，不想再說這件事。兩三下又趴了回去，像可愛的小動物一樣蹭蹭他的脖頸，臉蛋紅撲撲熱騰騰的，撒嬌道，“非涯，我們回去睡覺吧，我好困哦！”
    洛非涯看著他的後腦勺，眼裏晦暗不明，最後淡然一笑，抱著小孩，繼續閑庭信步地走回去了。
    不說？日後有的是讓你交待的法子。
    月光下，一大一小相互依偎的影子逐漸遠去，顯得格外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