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二 第9章 舊聞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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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上歐仁和藍溪在兩個小時的車程後到了海陽市近郊海濱,連綿起伏的小山,山坡上低矮的桃林,四周幹靜而空曠,寬厚的灰色院牆圍著一塊上千平米的宅院,遠望裏麵綠意蔥蘢,露出幾間房舍的藍色屋頂,不遠處有一座小山崗,除了風的聲音就是遙遠的海潮聲。庭院深深,小徑通幽,雅致中透著神秘,象是有錢人家的私宅,實際上這裏是確實是個私宅,但同時也是一個秘密的研究所。
幾人有些日子沒見麵了,嘻笑著互相問候半天,歐仁這會兒老老實實的站在小溪身邊,連紀安的肩膀都沒敢拍一下,其間還偷瞄著藍溪的臉色,生怕自已的熱情再引起小溪的不快,換來秦謹言忍俊不止的笑意,藍溪倒很大方的與兩人親切打招呼。
“大哥哥你怎麼來了?歐叔叔呢?”穿著卡通休閑背心短褲的小海洋一下子撲到歐仁腿上,一邊說話一邊四處尋找,“歐叔叔忙著抓壞蛋呢,所以派你藍溪哥哥來了。”歐仁一把將他拎起來,小海洋長高了個子,身體也壯了許多。“瞧瞧你,都快長成小豬了。”
孩子跟著他的大步子向前跑著,一邊跑還指指點點說著哪裏有好玩的蟲子和小鳥,看來他在這裏生活得很開心。
白色露天涼台上擺著幾張包了淺藍色布藝的藤製沙發,中間一張圓桌玻璃桌麵上扔著幾本雜誌,還有兩杯紅酒。歐仁捏著杯子送到鼻邊嗅了嗅,懷疑的問紀安:“這哪兒產的?”
“嗬嗬,聞不出來了吧?這兒產的。”紀安大爺似的靠座在沙發上,長辮子從後腦搭到前胸,兩條腿大開大敞,秦謹言不滿的將頭轉到一邊,這哪兒象個~算了。紀安的眼睛沒有放過他的小動作,鏡片後眸光一閃,笑得不懷好意。
小海洋拿著歐仁給的變型金鋼掰來掰去好不自在,歐仁沒骨頭似的靠了藍溪說脖子疼,藍溪順手從沙發裏抽出個塑料小錘子塞到他手裏,“自已動手豐衣足食。”
“大哥哥我來幫你捶!”小海洋討好的湊過來,
“謝謝不用了,我不疼,哥哥剛才說著玩的。”
“撒謊不是好孩子!小心被狼吃掉!”孩子義正辭嚴的話讓歐仁一怔,我這是被一個小孩鄙視了?
藍溪開心的摸了摸小海洋的刺頭兒,“就是,這麼大人還說謊,都不如海洋乖。”
歐仁幽怨地看著藍溪,真吝嗇。藍溪及時接收到了這股哀怨的氣息,這人也真是的。
“行了,一會我幫你捏捏。”這還差不多,歐二少滿意了。
“哥哥,網上說大人賣萌是可恥的~~”小海洋清脆的小嗓音驚醒了還在與藍溪眉來眼去的歐仁,這孩子從哪兒學的?
“去告訴你劉伯伯多做幾個菜,說今天中午有貴客。”紀安適時拍了拍小家夥的屁股,“去找小青阿姨玩去,飯好了來叫我們,叔叔們現在有事要談,去吧~”
海洋抓著玩具蹦達著跑掉了,紀安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盡頭,轉過頭,將掉下來的幾根頭發別到耳後,寬大的黑框眼鏡後麵一雙眸子閃著智慧的光芒。
“海洋的事兒到底怎麼說?”歐仁這會也收起嘻皮笑臉的模樣,看了看對麵坐著的秦謹言,對方聳聳肩,“這事得問紀安。”
“不知道你們聽說過周家秘聞沒有?
秦謹言搖搖頭,歐仁和藍溪對視一眼,壓根兒沒聽過。
“我們紀家祖上是滿清旗人,滿姓德羅比,我曾祖在宮裏作事,我祖父的哥哥曾做過旅長,當時他們家算是海陽當地的望族,家裏有禦賜的額匾,頭戴頂帶花翎,威風得很呐,不過紀旅長後來在戰爭中被日總落帝國的侵略者殺害,頭被掛在城頭上~~嘖嘖,真是可惜,英雄總是受到劣等人的屠戮。”
“這是周家秘聞?”歐仁不屑的看著紀安自說自話,
“繼續,”秦謹言一字不落地聽著,看得出他對紀安所說的事情很有興趣。
“你的曾祖在宮裏做什麼事啊?”藍溪小心奕奕的插了一句,眼光閃爍不定,生怕這尖銳的問題傷了某人先輩的自尊。
“看看咱們小溪,一下子就問到點子上,”說得人洋洋得意,“是宮裏的太監”,聽得藍溪眼睛差點沒掉出來,這事兒值得如此炫耀?話說這太監是不能有後代的,紀安又是從哪兒來的呢?沒想到紀安的身世比自已的還離奇啊,藍溪覺得自已瞬間被治愈了。
秦謹言仍一本老正的沒有發言,歐仁卻滿不在乎的摟上藍溪的肩,“然後呢?”
“嗬嗬,果然還是你們倆個老奸巨滑~~我曾祖名為太監,實為皇帝身邊的私人占卜師,封建社會迷信啊,尤其是帝王,自命不凡以真龍天子自稱,自然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更信什麼江山氣數;傳說紀家祖傳有通靈術,後輩中有天資聰穎的學習此術,成為通靈師之後能打開黑暗之門,不知從哪輩起就專門為皇家服務了。我曾祖是最後一個在皇家服務過的,後來皇朝被推翻,曾祖趁亂逃亡,家族隻有少數人躲過戰亂,後來一直隱匿在民間成了普通的勞苦大眾,有的跑到其他省份,還有小股人留在當地開支散葉。據我祖父講,紀家的咒語配上靈童的血,可以在七月十五打開黑暗之門,讓生者與逝者相見。不過我向來不信,我祖父現在99歲了,耳不聾眼不花,走得比我還快呢。”說了一大通紀安有些渴了,拿過桌上另一杯子便往嘴裏倒,秦謹言盯著那如血的液體慢慢進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裏,一句話卡在喉嚨裏隻好咽進去,這是我喝過的杯子啊。
“果然自家釀的酒就是好喝。”吧嗒吧嗒嘴,紀安晃著杯裏的液體滿意的點點頭。
“我記著你父母都是小學教員?”歐仁冷不丁說道,
“是啊?怎麼了?”
“沒事,繼續。”歐仁沉著臉說道,剛剛講到通靈的時候就把小溪摟了過來,生怕這詭異的話題嚇著了他,藍溪回應的握了他的手,表示自已知道他的關心。
“阿仁,”藍溪象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了他一聲,“什麼事小溪?餓了?渴了?想睡覺?”歐仁象個大媽似的聒躁起來。
“噗”紀安嘴裏的液體呈放射狀噴出,鮮紅的顏色順著秦謹言的脖子慢慢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