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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1
    雖說期末考試已經結束,但學校還是通知學生們回校繼續上課,一是美其名統一全市放假時間,二則為即將舉行的學末晚會展開後備活動。
    教室裏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學生,許多學生早已經溜掉自習課,跑到學校各個角落找樂子。有的學生嫌天熱氣悶,寧在教室裏,也不願意到操場散散步。
    抬頭看看仍未到放學的時間,低頭又看到龍樹寫在稿紙上的留言,我張嘴打了個嗬欠,百無聊賴的將手中的書又翻過一頁。
    【……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蝙蝠展翅一樣的撕開來。(注:蝙蝠是翼手目動物的總稱,形似鼠類,於2030年基本滅絕。)最難剝的是胖子,胖子皮膚和肌肉之間存在油脂,難以分開……】
    小白鼠……?原來以前的人長得偏白?不,鼠類品種還蠻多的……看來以前的人皮膚顏色都怪怪的?
    我努力回憶圖鑒中二十一世紀初人類的模樣,可是發現越是專注某一點,這個關鍵點就越難想起來。
    就在我想的要靈光一閃時候,背後的異響驚起。
    「嘶——」
    我的手一抖,手抄書啪的掉在地上,心中不爽,雖然沒人看到,但掉在地上的書好像就在嘲笑我剛剛的大驚小怪一樣,哪個王八不要命了敢嚇大爺我?轉頭一看,隻見隔著一條走道,鄰側正忙著補眠的珩恒正在狂拍桌子,嘴巴也動個不停。
    這種行為我想可以稱為夢遊。
    「——賢弟,扶我上馬!」
    「叱吒!小李飛刀果然名不虛傳!」
    呃?小李飛刀什麼時候客串過去的。
    我想了半天,覺得自己記憶還是沒錯的。
    「好頭顱!不知誰來砍!」
    ……隋、隋唐演義!
    珩恒淡定的繼續評論員無節操附身:「好!前鋒一個大力抽射,皮球應聲進入網窩!比分還是1:1平,在球飛進球門的一瞬間。裁判員的哨聲響了,這球算進,沒有越位。比分變成2:0,詹士隊領先一份!」
    ……從三國演義到小李飛刀到隋唐演義現在又成了足球評員,請告訴我你其實是叮當貓的化身可以用任意門隨意跳躍!!
    珩恒那已經上升了一個高階段,這一刻,他偉大的夢中精分能力!他繼承了夢遊者光榮的傳統。芙蓉姐姐、曾哥哥、春大爺在這一刻靈魂附體!珩恒一個人他代表了精分者悠久的曆史和傳統,在這一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不是一個人!
    「已經有很多俱樂部表示要購買皮耶羅,拉齊奧出價3000萬美元,曼聯出價更高,2800萬美元。」
    「就等著輪奸吧!如果愛情真偉大!我!有什麼好掙紮!難道我!比別人差差差差!」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個女朋友!親親嘴阿拉拉手!今晚生個小朋友!」
    「守門員示意比賽繼續進行……」
    ……珩恒,其實你腦子中毒了吧?
    「……球被守門員的後腿擋了一下!!!」
    「聽見沒有?叫你把桌子往右移2公裏!」
    「……老師,我昨天被西西米利亞颶風卷到波旁德平原,剛剛才走回來……」
    「砍頭算什麼,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18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僵屍!」
    「老板,這鞋多少錢一斤?」
    我:「……」
    好吧,這是死機。
    精分之神珩恒驚悚的開始對著空氣一陣沉默。好像前麵自言自語的奇葩隻是我的錯覺。
    「……」
    「……」
    …………
    電子時鍾的秒數輪回了一圈又一圈。
    我懷疑他是不是站著睡著時候,珩恒動了!
    他慘無人道的咧開猩紅大嘴:「狠狠,嘿嘿,哇哈哈哈!」將雙手翹起蘭花指,置於腰部兩側:「木棱鏡威力——Makeup!」可怕的蘭花指抬上頭部:「愛與正義的水兵服戰士水冰月——」多動症複發的蘭花指含羞的戳在胸口:「我要代表月亮懲罰你!」
    「砰!」魁梧的美少女壯士摔倒在地,暈厥過去。
    我撿起砸掉在地上的辭海:「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在一旁偷拍的予擎笑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噗哈哈哈,我一定要把錄像傳到網上,哈哈哈!!!」
    我飛了一個白眼給予擎:「白癡。」
    在看看橫屍在地上的珩恒,我想,怪不得秦默特意提醒他:如果珩恒在睡覺時有什麼異常舉動,要麼遠離他,要麼弄死他。
    「嘿嘿,老四老三老二老大了!」
    珩恒躺著地上繼續哼唧,清零越聽手越癢,恨不得縫了他的嘴。予擎拉開他,邊抖邊笑:「每次聽珩恒夢話都有種世界還是美好的感覺~」
    我推推滑下來的眼鏡:「對付你這種智商,這個水平高度已經夠了。」
    「蛋蛋……」予擎親切的問候我的花名。
    辭海再次成為了攻擊武器,直飛向予擎的臉麵。
    「砰!」
    「啊!」
    我拍拍手,看著地上橫屍兩具,滿意的笑了: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我用辭海再次砸醒了珩恒,他捂住有點發紅的額頭看我。相比之下,我因為震驚他臉皮的厚度及其耐砸度的表情,似乎顯得很不合乎常理,於是我掐住他兩頰的肉,語重心長的問:
    「珩恒,你疼嗎?」
    「?」
    「你知道你前麵在做什麼嗎?」
    「?」
    「你懂你作文為什麼老脫題嗎?」
    「?」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打你一次嗎?」
    「?」
    「你這麼傻你爸媽知道嗎?」
    「???」
    欺負一個智商有限的人,果然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我拍拍滿臉問號的弱智男,歎:「沒了秦默你可怎麼活啊。」
    「???怎麼又扯到秦默了!!討厭你們都欺負弱智!!!你們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蛋蛋你太壞了!!」
    「……」救命他剛剛是在跺腳嗎。
    我抬腳踹倒扭成麻花繩的哭泣少年,決定去鬥球場找自己竹馬回家。如果不快點離開這裏,我一定會控製不住將珩恒人道毀滅。
    哎,可是,不是很想看他打球啊,看完都吃不下飯。
    我的思考被一聲輕響打斷。
    「叩——」門口悄然出現一抹清雅身影,身著學校特製長裙的女生眼神淡淡的飛過來:「我想找你談談……蛋蛋。」
    「……」
    我突然覺得,把予擎脫光了掛校門是個不錯的選擇。
    緒川中學占地很廣,據說是擴建多次的結果。
    我曾用《阿房宮賦》裏的詩句同龍樹打趣道:「什麼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不就是我們學校麼?教學樓、辦公樓、宿舍樓、實驗樓、研究樓、體育場、圖書館、遊泳館、計算機網絡館、彙演大廳……就差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了。」
    龍樹隻將清零眼饞很久的饅頭塞進他的嘴裏:「你想吃就直說吧。」
    我跟著陌生的少女到了教學樓後麵的小道,道邊錯雜的種植了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花,因為到了熾夏,都焉耷耷的,沒點生機。
    少女撫了撫被風吹亂的發絲,「我前幾天寫了封信。」
    我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我放錯了櫃子。你的櫃子。」少女伸手到清零麵前,「你能還給我嗎?」
    我歪著腦袋想了想,「你是正麵貼了黃色符紙背麵用不知名動物血液寫著‘死’字的信封?」
    「……不是。」
    「那是灑滿了花露水中間畫了不知道是五角星還是三角星不過我猜是愛心的那封?」
    少女扶額:「NO。」
    「用線綁著的一條紙條,還插了一朵玫瑰花的?」
    「……」
    「放了釘子的那封?」
    「……」
    「用安全套包起來的?」
    「……」
    「紅內褲?不過我沒看見有字。」
    「……那個是怎麼塞進去的!!」少女暴走了,小清新的美女氣質在檣櫓中灰飛煙滅:「你就沒看見一個白白淨淨的信封嗎!!上麵撒有露絲三號香水!!超級無敵幹淨的表麵!!」
    我點點頭:「……這是我下一個要說的:一個表麵包了一層白紙裏麵放著一【本】筆記本。」這是我見過最、有、分、量的情書。
    少女無力了:「正常情況下應該先說最簡單……」
    「我就想展示一下收到的物品是多麼有創意嘛。」我不以為然的抽抽鼻子:「你的信我給本人了。」
    少女的眼神叮的一下亮了,完全沒有想到為什麼他能夠把信送到本人麵前:「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看完以後心跳加速六神無主,滿臉淚水橫流不停地說‘我好幸福好幸福讓我死都願意!’接著又狂抓頭發抱頭呐喊‘這不是夢!這真的不是夢!’……噢!我就知道會這樣!天呐我好開心——」
    我遲疑的打斷:「你……確定這是收到情書的表現?」一個男的這樣做很詭異啊。
    想了想,清零用一種很遺憾的口氣告訴眼前正自我擁抱著自己,滿臉淚水橫流的少女一件事實:「恭喜白王林同學,龍樹對你的筆記本表示很感動,然後拒絕了你。」其實是我很感動,然後他拒絕了。
    「沃特?!」少女不可置信的張大嘴:「他拒絕了!!我寫了這麼長他還拒絕了?!」
    「林林你犯了一個概念性錯誤,情書的長度跟收信人的接受度不成正比,雖然你寫了23萬字……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參與我們文學社的書記工作?」抄書的夥計還沒找到呢。現在願意手寫的越來越少了,果然科技能量普及太高就會導致人們動手能力普遍降低……
    「不!!!」少女撲倒在地,昂首迎風四十五度角流淚:「這一定是夢!天呐!我不要活了!你別攔我!嗚嗚,你一定在可憐我對不對!我不稀罕!」少女對著空氣搖擺雙手,癲癇狀:「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這是為什麼!!」
    這無師自通的咆哮功力真是難以承受,我扯扯被震得發聾的耳朵,打算撤退。
    23萬字的情書又怎樣,龍樹哪有那耐心一頁一頁看,還不是給我拿來墊杯麵用……再說誰會讀的完?你是寫給自己自娛的吧。唉,傻到無窮大的孩子。
    我扔下將氣質毀的一幹二淨的小清新美女,穿過小道,心情愉快的想從教學樓背後走回教室拿書包,再到地下球場找龍樹。
    教學樓一樓剛好有一部分是教師辦公室,不想跟老師有接觸的機會,我貓腰從窗台底下小步踱過去。
    「…龍……樹…這…」
    哎?聽到熟悉的名字,我條件反射的停下腳步,貓下身子,屏住呼吸,蹲在窗台下,點開錄音器,偷聽。一連竄動作流暢不帶停滯的節奏,充分反映了我聽牆角的習慣非一日養成……
    「龍樹你認識吧。」
    辦公室內楊冉冉挑起了個話頭。
    「就跟變異一樣長到兩米那個……」楊冉冉好心的提醒著。
    成一翻翻手上剛剛整理好的成績單,輕哼一聲表示知道。
    楊冉冉做賊似的放低聲:「聽說他在騎機車哦……」
    我一驚,倒吸了一口氣,又趕緊捂住鼻子,撇眼卻看到了在書中曾描述過的褐色生物。
    顫動的觸角……
    光滑的背脊……
    短小又迅速的四肢……
    前方褐色的蟑螂君搖動觸須:你~好~啊~窗~外~的~朋~友~
    呀!滅!跌!
    成一右耳動了動,眼光輕飄飄的轉到窗口,「……哦?」似乎被這個話題勾出了些許興趣。
    八卦果然需要互動,楊冉冉像被這一聲哦打開了八卦的開關,「昨天有人親眼看到的!」
    我無聲的尖叫,你大爺的誰養蟑螂當寵物!!你!大!爺!的!
    繩子綁著掛在窗口的蟑螂君害羞的搓搓腳湊過來:嘿嘿~
    我下意識將龍樹的包飛過去,順利的將令人雞皮四濺的蟑螂擊飛,落到窗戶裏麵。
    看著蟑螂君甩進來,成一笑笑,轉頭,大發慈悲給了楊冉冉一個鼓勵的眼神,楊冉冉瞬間雞血滿HP,將憋了一天的話倒豆子一樣不吐不快:「聽說還是重型機車!你看嘛,上麵不是明文規定不能使用古中國東西了?那個誰來著……龍、對!龍樹這不是知法犯法嘛~」
    我扶額:嚇死我了……開機車而已,還以為是被發現私自參加地下賭賽了。不過,這老師是吃撐了,規則這東西,不知道就是讓人破壞的?現在除了開機車這種耗油又汙染空氣的,其他的多了去了,有人抓?
    太無聊了,我拍拍蹭到衣服上的灰塵,打算悄悄溜掉。
    「噢,那是不是要上報學校上層呢?」
    ……這種可大可小的事情,有必要被放在台麵……成一這是吃飽了撐的,也沒事找事幹?我覺得極其不可思議,成一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
    頭頂莫名的一片溫熱,我往上看去,成一那似勾飛勾,跟便秘一樣的微笑就暴露在我的眼膜上。
    「是不是啊,清零?」
    我那一瞬間覺得,搭在自己頭上的手,涼颼颼的,透心涼。
    ……
    憑心而論,龍樹長得真的很不錯。
    起碼我看了十年仍舊會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可惜,龍樹除了長得好看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可以吸引我眼球的東西了。
    「搶球啊!」
    「靠!拐!!」
    「蓋他!」
    「狗屎!」
    「嗷嗷——進!!耶!!!」同隊的望球順著流暢的軌跡落入球框。
    「幹——!」另一隊的隊員躍起妄圖阻攔。
    但猝不及防背後一空,被大力一撞,整個人跌倒在地,伴隨喀拉一聲左腿劇痛,一雙球鞋在眼前躍過。
    失敗同屈辱,從左腳刺骨的痛蔓延錐心。
    「贏啦!」
    「啊我的腿!」
    吵吵鬧鬧,充滿暴力的籃球賽我一直不明白有什麼好玩的。被踩斷腿骨就為了搶一顆球很好玩?龍樹總是喜歡這些充滿刺激的遊戲。
    球場上鬥牛結束,周圍站滿衣著怪異的人群,其中一個叼著煙,左手倒拿帽子,圍著場邊走了一圈:「輸的自覺啊!抹零一張大頭!!」
    地下球場沒有明亮的光線,抽煙男眯著眼一個個數,似乎心裏有數一樣,其實他也不知道賭這隊輸得有多少,但混地下的總懂些規矩,不一會帽子裏塞的滿滿當當。
    他拿出不算薄的一把紙鈔給了那份最多的球員,後者拿過,丟到不幸被自己撞倒的對手旁邊。算是為自己的過失作為補償。
    球場上被意外踩斷腿的球員被迅速抬了下去,一旁的肇事者被裁判連嗶三聲,示意他是繼續新一輪比賽還是就此停手。來這裏的都是想贏球的,隻要不怕事,贏了拿錢走人,輸了自認倒黴。至於受傷,這裏隻提供醫療,別要求賠禮道歉。
    肇事者也不在意,幹脆利落的走下了台。場外的觀眾倒是惋惜的不行。
    「幹嘛下來啊!繼續打啊!」輸錢的黃發男孩叫囂著,試圖贏回自己的午飯錢。
    「前麵撞人那個怎麼就不用下來?」這一看就是新來的菜鳥。
    「切,裁判你長不長眼?」
    「怎麼換隊員了?前麵那個高個子呢?」
    「回台回台!」
    「啊啊!龍樹!」總算有人叫出那個肇事者的名字。
    龍樹像是失聰一樣,徑直的走到清零坐著的角落,「怎麼過來了?」說著拿走了清零喝了兩口的水,嘩啦啦撒了一頭,水跡蜿蜒到下方,迫使衣服一點點的黏在身上。
    我被龍樹的影子完全籠罩,眯了眯眼,感受到略帶涼意的水滴在手背上。
    我一邊說一邊豎手指畫地圖,表示一路的曲折性:「……先是在教室打暈了兩個人,然後弄哭了一個女生,路過辦公室偷聽被抓到,接著開完一場【龍樹為了成為國際籃球賽正式隊員不會騎機車】的演講,最後回教室拿了書包從樓梯走過來……」
    龍樹:「……」
    「怎麼了?」
    龍樹隨手把瓶子捏扁扔到地上,「沒什麼……我有進球賽的目標?」
    事實上,他對打球並不熱衷。
    我:「當然,從現在。」想想,又覺得還是想踹他一腳,最後我還真這樣做了。
    被打中小腿骨的他哼都沒哼一聲,到讓自己腳趾抽抽的疼起來。
    腳尖的痛好像刺激了大腦一樣,我推了他一把:「你是白癡嗎?說多少遍帶好頭盔!!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在玩機車?!」我把在成一那忍受的怒氣連槍帶棒的砸到他身上。
    「……」
    回複我的如從前一般的沉默不語,努力平靜一下怒氣,盡量語氣穩定的繼續前麵未說完的話:「最近好好回隊裏練球,再有學生向老師報告你玩機車,你隻能留級察……自個看著辦。」
    龍樹乖巧的點點頭,從褲子裏掏出一張磁卡丟給清零:「我考過了,機車二級。下周最後一級考過就能進加盟賽。」
    這混蛋真的懂我說的自個辦自個辦自個辦嗎?!機車照??啊呸!什麼東西老子才不稀罕!!
    舉起手裏卡片麵向朝陽,星星眼止不住亂閃:「哇好棒哦哦哦哦哦!」傳說中的地下機車駕照啊!!討厭人家稀罕死他了!
    ……
    龍樹矜持的勾起一個嘴角,透出唇口內側閃閃的虎牙。
    我摳著手雕地下二級機車駕照的磁卡,有開心也有鬱悶,想必臉上的表情就像狗見到骨頭一樣垂涎三尺。
    「你也可以考,」龍樹指指天空,「懸浮車駕照十六歲就能考。」
    「懸浮車是智能控製,我考上下左右輸入A輸出B嗎?」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麼弱智的駕照,連購買懸浮車的人都不屑於考。「再說那速度,還不如我跑得快。」
    「……」
    「真好啊……」我戀戀不舍的繼續愛撫那昏暗光線下看不出模樣的卡,一百零一次的幻想自己的名字被手工的刻在執照人下麵。
    「……明天,」前方的人突然開口,「明天你有空嗎。」
    我想了想,早上是散學典禮,下午也是有打算的。「幹嘛?」
    「去兜風吧。」前麵的大男孩虎牙閃閃,他其實是精壯老成的模樣,隻有內斂的虎牙透出些許青春的氣息。「我帶你。」
    「咦……咦?咦咦咦!!」我開心的蹦起來,猛撲過去拐住他的脖子,「說話算話!你要是敢反悔我就把你三歲尿床的照片放到校園網上!」
    「……」
    咩哈哈哈,之前求了那麼多次都沒答應,終於等到他腦子壞了啊哈哈哈哈!!
    龍樹反扣住清零的手,右肩挎著包,離開這悶著煙熏酒味的地下室。
    夕下的陽光不算濃烈,透著暖和質感,打在身上,又像是透進心間。
    啊啊,要是每天都這麼開心就好了,呼吸一口暖暖的空氣,清零猶帶不滿足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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