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荊棘の愛——42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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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の愛——42韓遠
魚的記憶隻有三秒,1,2,3,我就會將你忘記。——題記
又是一個晴好的天氣,當我在床上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時,順帶著和溫煦的陽光來了個深情擁抱。
有時我在想,如果這個擁抱的第二方,是方海的話,其實,那會很溫暖吧!
心中正在竊喜時,突然門邊響起一聲輕微的撞門聲,等我回過頭去看時,無限怨念的思緒霎時讓我想在那一瞬將這個小家夥裝進麻袋,然後托運出國,就去愛斯基摩吧!我這樣在心底對它說。
而小黑卻似從來不買我的帳,不管是在晚餐後,我與方海坐在沙發上,想要幹些“非法”勾當時,還是如此時剛聽到方海的那聲呼喚,正無限得意時,隨即便聽到了同樣的一聲呼喚,而對象卻是眼前的這個小黑頭發出的。
大大的不爽啊!真是讓人,一記眼刀飛過都不能讓我消消氣。
方海曾說在他有生的年華裏,一定會記住我,原因是和狗鬥氣的人,他隻見過我一人而已,隻此一家,別無分號,所以,他不會忘了我。
腦海中自動過濾掉,他說的原因之後,我不無感動的望著那個單薄的背影,結結實實的給了他一個愛的擁抱。
與你在一起,不管怎樣,都是快樂。
等我懶懶散散的坐到餐桌上時,方海已經將早餐全都準備妥當,有時候當我看著那一桌豐盛的早餐,都會在心中小小安慰並無限感慨一下,有你真好。
那既然有你真好,我是不是也該為這種美好的生活而時不時添加點作料,好讓我們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呢?
為此,在昨天的研發會上,我還是很努力的不懈爭取了一下,當然我所做的這一切,方海並不知情。
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在我這樣想的時候,方海似是看出了什麼端倪,等放下手中的水杯後,就聽方海頗為疑惑的向我問道:“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你看起來,像是在醞釀著……一場陰謀。”方海說著順帶抬了下眉毛,做了一個不知道但也無所謂的表情。
“有這麼明顯嗎?”我不禁在心裏嘀咕道。
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後,我笑笑正想問下方海對於保研的想法時,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我一驚之下,差點弄翻手邊的那杯牛奶。
而方海卻隻管看著這樣的我,低著頭偷偷的笑。
一看是導師的來電,我趕緊站起身去往窗台上接聽,一麵還不時拿眼角的餘光偷瞄著方海,而那個人似乎並沒覺出異樣,照樣美滋滋的吃著早餐,看著晨報。
塵埃落定。
掛斷電話後,我再也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等重新做回餐桌時,我換上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和口吻對著方海,很正式很嚴肅的說道:“有個好消息。”
“不應該高興嘛?怎麼這副口吻?”對上的卻是方海頗為不以為意的口吻,這讓我一時有些小小的失落。
或許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是個絕對的好消息,但我還真的是猜不準這個消息對於方海來說會是一個怎樣的消息?
好?還是壞?
但在下一秒,我依然激動的說出了這個消息:“剛才那個電話是導師打來的。”看著方海皺了一下眉毛,我趕緊接口道:“閻王張。”
他笑了一下,隨後照樣波瀾不驚的喝著杯中的牛奶。
“他說保研名單已經敲定了。”
大概是看出我實在是太興奮了,方海也不好駁了我的麵子,隨後便聽他說道:“這麼說,這次保研的人當中,有我了。”
並不感到絲毫意外的語氣,那是方海,一直以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顯得那麼淡然安然的方海,如此,我也隻好低頭會心一笑。
“謝謝你!”頓了頓之後,方海說道。
“這個機會真的挺難得。”將他的所有反應看在眼底,我不想他選擇放棄,隻好這樣對他說道。
“你知道的,如果不出去工作的話……”方海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我已經明白了一切。
“你忘了,你還有我啊!再說了,等你上研究生的時候,我已經開始工作了,即使不靠家裏,我們也總能養活自己吧!”
其實在幫方海爭取保研名額時,我在心裏是這樣想的,可當我把所有可能的退路都給方海想好時,我卻忘了他是那樣一個隱忍而堅毅的人。
他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從來如此。
“你的意思是……你養我?”
眉毛上挑,我沒吱聲,可那意思在明顯不過,就差沒順口說出noproblem!
而方海是微笑著說出這句話的,那感覺就像是我對他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一般,他隻那麼定定的看著我,隨後便不著痕跡的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我們各自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隨後,我與方海一同出門,在踏出小區大門的那一刻,我們互道再見,各自轉身,他向左,我向右。
但就在轉身刹那,方海說:“那件事,我會考慮。”
那感覺就像是一個求生的人,在荒涼而廣袤無垠的沙漠之中,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尋到一片綠洲時,那充盈在心間的巨大希望。
滿眼所到之處,具是一片綠色,而那代表著,希望。
我轉身,微笑,不禁感慨道,今晨的陽光還真是溫暖啊!
可這溫暖卻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當我從實驗樓走出,想要去食堂簡單吃些午飯的時候,迎麵卻碰上了一個人,說來,她現在出現在這裏也不算奇怪。
“田珊,今天怎麼來校本部了,班上有事情嗎?”我率先和她打起了招呼。
而麵前的女孩很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因為隨後就聽田珊很直接的告訴我,她是專門來找我的。
“方海知道嗎?”當田珊開門見山的提出想要拿走楊娟放在我這裏的那份房屋贈與協議時,我沒有問她楊娟的意思,而是率先向她問道方海知道這件事情嗎?
如果這些事情,她們都是瞞著方海去做的話,那我就有必要對此深究了。
而隨後田珊也是很坦蕩的告訴我,方海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但她們這麼做,自有道理。
現下,我自己在心中做著考量,麵對著一個曾經愛著方海的人,或許說這份愛從一開始到如今就沒有再變動過,而我,又有什麼理由再去懷疑這樣一個人。
如此我考慮了一下之後,還是給楊娟去了一個電話,然後便領著田珊回家去取那份協議書。
“我能問下,為什麼嗎?”
“上次……”
“嗯?”聽田珊突然沒了下文,我不禁皺眉回頭望著那個女孩。
“哦,沒什麼,你還記得楊娟向你提的那個建議嗎?”
建議?我不禁在心底腹誹道,難道就是上次楊娟說的公司股份的事情,但是我也曾明確的告訴她了,這麼多股份轉讓,肯定不是一件小事,所以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去多方周轉。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我一時竟冒出這樣的想法,隨後就向田珊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嗎?楊娟不是已經離開江城了嗎?她為什麼現在又托你來拿這份協議書?”
麵對著我一連串的疑問,田珊卻仿佛早已料到我會這樣問一般,隻微微笑著說了一句話便讓我立在當場,她說:“這份協議書本來就是奶奶留下的,現在我隻是來取回而已。”
“是留給方海的。”我糾正道。
“可他不要,若不是因為那時楊娟姐偷偷將這份協議書墊在紙下……”一下晃神的田珊知道自己說露嘴之後,卻沒有表現出尷尬,相反隻是對著遠方的天空幽幽的說道:“總之,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幫他。”
那個他,指的是方海嗎?方海怎麼了?為什麼我總感覺田珊話裏有話,卻不願將它說出來,是有什麼顧慮嗎?
“那……”正待我想再問些什麼的時候,田珊卻突然轉頭對我說道:“十一快到了,你們不打算去哪裏玩嗎?”看著她不經意眨了下眼睛,我就知道,她一定隱了下麵的話,無法,我隻好順著她的話問道:“有安排嗎?”
“娟姐說,婷婷想你們了,不如趁著假期去看看他們吧!”
“也好。”腦海中迅速回想起婷婷那活潑可愛的身影時,我笑著回應道。
有時,我們都會陷入這樣一個怪圈當中,當你去往某地時,不會將所有景色看遍,因為心中總保留著這樣一個想法,下次,等我下次來時,再將那些沒看完的景色一並盡收眼底。
可當我們發現,那些從我們口中承諾而出的下次,下下次,他們發生的幾率是那麼的低,低到近乎這一次如果你不好好把握住觀賞的機會的話,那這片風景你就真的會徹徹底底的錯過。
可我們還是總不願意去相信,從而一遍遍的,總是留有遺憾,將那些叫做餘生的東西一點一點的侵蝕掉。
一直等到將近九點時,方海才回來,見他進門,我不免將擔憂的表情投向他。
“哦,輔導員叫過去有些事情說,就耽誤了。”方海沒看我,隻是草草將這些話說完,便去廚房倒了一杯水。
想來應該就是保研那件事情了,如此,我也不便再對方海說些什麼,隻笑笑對他應了一聲。
“在看什麼?”方海說著坐下,看著電視中的節目向我問道。
我本來是為了等他,也沒有看電視的打算,隻是因為覺得客廳空蕩蕩的,便將電視打開了,如今聽他這麼一問,我才回過神來,看了眼電視。
中央三套,現在在放動物世界,我說怎麼一打開電視,小黑就湊到了我的腳邊,還顯得尤為亢奮呢?
原來……如此。
隻不過現在畫麵上,有一群深海當中的魚在屏幕當中遊來遊去,我突然靈機一動,朝方海坐的地挪了挪,便向他問道:“你知道為什麼魚看起來總是快樂的嗎?”
“你怎麼知道它們很快樂?”
扶額,歎氣,我接著說道:“方海同學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那……為什麼呢?”
“恩。”朝著他滿意的點了下頭之後,我繼續頗為自滿的解釋道:“因為魚的記憶通常隻有三秒,所以當它遊到一個地方之後,等重新回身時,就會以為自己又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從而總是那樣快樂。”
見方海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眼神中似乎還帶了那麼點茫然以及疑問時,我開口數道:“1,2,3。”
與此同時在最後一個尾音消失的一瞬,伸出手在他的鼻尖上輕輕點了一下,問道:“忘了沒?”
“嗯,好像……忘記了!嗯?你是誰啊?”裝的還挺像,看著他此時那麼純良的表情,我一時好笑,同時深深的望著那雙清澈的眼眸,認真說道:“忘了就好。”
方海一定知道,我指的是早晨那件發生在我們之間不愉快的事情,而他也肯定明白我當時那麼說,隻是為了他好,所以忘記吧!讓那些橫亙在我們之間的不愉快,全都煙消雲散。
“對了,有好東西。”
“什麼啊!”方海笑著問道。
我沒馬上回答他,而是轉身進屋,不一會就提著一個大黑塑料袋出來了。
見狀,方海問道:“這是?”
“來看看。”聞言後,方海走到我身邊,扒開一看,不禁疑惑的看著我說道:“這是……孔明燈?”
我卻馬上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從一個學弟那裏拿的,上次過年期間,他進太多沒賣完積壓下的,我看著……”
可還沒等我繼續編下去,方海便打斷了我的話說道:“自己買的吧!”
訕訕的看著他,緩了會後,我最終投降般說道:“嗯,十一假期陪我去看看他們,好嗎?”
“想婷婷了?”
“是啊!”
“好!”很肯定的一聲承諾。
微笑著上前一步,將那個單薄的身影緊緊擁在懷中。
可方海不知道,在他看不到我表情的那一瞬間,我卸下了所有偽裝。
沒有微笑,沒有哭泣,取而代之的隻是無窮無盡的迷茫和擔憂,在田珊告訴我,她也不知道,但也許去往新洲會尋到那個答案時,除了在心裏做最好的預設之外,我試著不去想這是一趟有預謀的旅行,而隻是當做,平常不過的一次外出郊遊而已。
【完稿於教學樓,12:50,05-31。五月的最後一天,願他們一世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