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荊棘の愛——15方海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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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棘の愛——15方海
    走走複停停,停停複走走。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會有多少次分別?而是不是每次分別之後都會是相聚呢?——題記
    縱觀這一生,每個人都是為了一個又一個目標而不停的走,走到了終點卻又昭示著即將開啟下一個新的起點,而複又不停的再走,再停,再走。
    韓遠說,別那麼為難自己,如果累了,倦了,走不動了,不妨停下來休息休息,再走不遲。
    我怕還沒有好好愛你,這條我們好不容易才開墾出的路就會又被許多未知的,雖是意外卻是必然事件而重新堵死,我不想讓先前所付出的就那麼不留痕跡的全都消散於無形,為此我必須不停的走,不停的去經曆,去感受,去將那些屬於我們倆人的回憶好好的演繹出來。
    “你怕我們沒有以後?”韓遠曾這樣問過我,那時我害怕對上那雙眸,所以隻是低下頭,依舊用那副淡淡的語氣回應道:“不怕。”
    沒有下文的對話,終止在一個虛假的回答上,但生活中會有很多人對你說些虛假的話,可是這些話卻並不是為了算計你,或者害你而說,但我們心裏都明白那些話,卻是虛假無疑。
    期末考試周在我每天長達八小時的自習當中,如白駒過隙般在我的指尖稍縱即逝,記得韓遠問我何必為了一個期末考試如此大費周章,其實他不知道,這麼賣命確實不全是為了我自己,除了要將每門功課的考試成績控製在八十五分以上才能確保拿到全額獎學金以外,我還需要幫代課的媛媛將這學期所有我為她講過的知識點全部串聯一遍,並結合以前的知識為她做一個全麵的梳理與整合,除此之外,當然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人,那便是田珊了。
    前天中午和韓遠吃過午飯後,我因下午有節選修課,所以必須提前趕往學校,而韓遠更是急急忙忙吃過午飯後,便去往校本部了。
    現在正是學期末,我們明白各自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但在這期間卻是誰都沒有提以後不要一起吃飯這件事情。
    心下明白本來我們在一起就不容易,所以寧願自己累點,也不希望將可以共度的時光因為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而一再縮減,既然兩個人都默許了要承擔起對方的幸福的話,就必須為這個諾言而不懈努力了。
    痛並快樂著,現在聽來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大概在下午5點左右,當我從教學樓出來的時候,卻意外的接到了田珊的來電,大概意思是,她現在正在上自修課,偷偷跑出來打電話給我,就是想提前告訴我一聲晚上我也許會接到來自父母的電話,而今年這個年,他們想將我接回家,全家人一起過年,隨後便是田珊將自己哪裏哪裏還沒學會的知識點向我埋怨著說了一遍,便語調歡樂的掛斷了電話。
    是因為奶奶如今也不在我身邊的緣故嗎?
    而晚上不出意外,果然是母親的來電,聽她簡短的詢問了一下我的近期情況後,便對我輕柔的說道:“今年回來過年吧!正好我們一家人也可以團聚了。”
    良久,良久……
    我應道:“嗯。”
    那晚下了自習之後,我從教室出來並跟著樓道裏稀疏的人群,一起向外走去,等走出教學樓時,遠遠便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微笑著向我一路小跑而來,心裏在見到他的那一瞬便狠狠的觸動了一下,暖暖的,卻和此時迎麵而來的寒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們一路向著家走去,期間倒是他一副活脫的模樣,引的我心裏不免一陣發笑,等進了電梯以後,覺得身子漸漸暖和起來,我才將係在我們倆脖頸上的圍巾取下,而後笑笑裝進了背包中,出了電梯門,韓遠還在包裏取鑰匙時,麵前的門卻突然打開了,我們望著雙方,具是一驚。
    等我終於帶著驚異的神色看清了此時門前站立的那位中年婦女時,卻聽身邊的韓遠一驚之下,結巴著叫了一聲:“媽!”
    “伯母。”那一刻望著這張陌生的麵孔,我下意識的出聲叫道。
    “這位是?”
    “他……他叫方海,是……是我帶的學生。”
    “哦!進來坐。”
    而我此時正表情木訥著跟在韓遠的身後亦步亦趨的走入了這間原本再熟悉不過的屋子,隨後在韓遠母親的讓座下,我雙腿僵直著坐在了沙發沿上,雙腳定住,便再難以挪開分毫。
    而此時那位母親看了看我之後複又將一個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兒子,像是在無聲詢問著什麼。
    我見此情況,隻好複又僵硬的站起來對著韓遠的母親說道:“伯母,我是來拿複習資料的。”
    說完我便走到了韓遠身邊,默默的站立著,然後才聽得韓遠對著自己的母親說道:“哦!嗯!我去取。”
    “嗯。”依舊是一聲語調從容的回答。
    打從進門持續到現在,在過去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我看向那位端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的韓遠母親時,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韓遠家的家教一定很嚴。
    光是看著那位母親的坐姿和說話時的談吐就能感覺出這是一個很有修養的女性,再外加此時那身合體的修身深咖色西裝穿在她的身上更是顯出了職業女性身上所透露出的敏銳與從容,而那張第一眼看上去絕對認不出是將近五十歲的人的麵孔所能擁有的容顏,看起來一定經常保養。
    並且沒有像其他中年婦女一般,急著向自己的兒子問這問那,而是主動等晚輩開口,這種舉動恰恰符合她做為具有一定社會地位的女性,所久而久之形成的習慣。
    隻是粗略的一想之下,我便對麵前的這位母親打心眼裏產生了一股油然而生的敬畏感。
    從韓遠手中接過書之後,我便輕聲走到那位母親跟前向她道別。
    而此時韓遠卻顯得憂心忡忡起來,隨即抬頭張望了一眼掛在客廳正中的那麵時鍾,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現在已經過了十一點,宿舍樓門應該已經關閉,可隨後等韓遠送我到門口時,卻突然用手示意要我等下,我站定後,就聽到韓遠對著電話說了幾句後便轉身對我說道:“我剛才給李老師打了一個電話,說你來我這裏取書晚了,等一下你回宿舍的時候先去李老師那裏,他會帶你過去的。”
    “不用這麼麻煩了。”
    “沒事……抱歉啊!”
    “進去吧!”
    我們點頭向著對方道別,直到我走到樓道拐角處將背後的目光隔斷後,才舒了一口氣,隨即按下了電梯按鈕。
    第二天一早便接到了韓遠的電話,簡短的向我說明他母親突然到來的原因後,剩下的便是一個勁的對我說著抱歉,這些天可能……
    我心裏了然,便對他說道:“這段時間,我住宿舍,你先忙自己的事情。”
    沒有說那句,等你忙好我們就可以在一起的約定,而我們之間也一直不對對方說一些類似於約定之類的話,怕輕易說出口,卻又做不到時,對雙方的感情都會造成傷害。
    再之後沒有韓遠陪伴的這幾天,我一如往常一般按時作息,並且上自習的時間更多,趁著這些多出來的時間,我便將所有需要去完成的任務一一做了分類與規整,然後逐一完成。
    不知為什麼,事先我並沒有告訴韓遠自己今年要回家過年的打算,在寢室訂好票之後,那天下午,我將衣用物品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在學校外打的去往火車站,一路上想著要不就等到地之後再給他報聲平安,也省的他擔心了。
    可這樣不告而別,又會不會傷害到他呢?
    就這樣一路雖然糾結著,但還是在將手機裏編輯好的短信一遍一遍刪除之後,終是沒有按下撥打鍵,便到了火車站。
    下車後,獨自一人拖著行李去往最後的檢票口取完票之後,便坐在川流不息的候車大廳中,等待著。
    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一家三口拖著兩隻大皮箱急忙往檢票口跑去的身影,男人右肩上扛著一個小行李箱,左手拖著一隻大行李箱一邊往擁堵的人群當中奮力擠去,一邊不停大聲叫喊著“借過”“借過”,而身後的女人則牽著孩子緊隨其後。
    而後又有一對學生模樣的情侶從我麵前走過,女生雙手挽著男生的臂膀,兩人中由男生一人拖著一口行李箱,而女生則單臂挎著一隻黑色小提包,兩人有說有笑的向前走去,在心裏默默想著,也許他們是一起到哪一方的家中過年,或者結伴外出旅遊也說不定。
    而將視線移到另一個檢票口時,卻正好看見一個女生拉著一個男生的手,哭著不願過檢票口,而身旁一幹人等,除了幾個稍年輕一點的人麵露同情與感慨之外,其他等候檢票的人均是露出了一副不耐煩的神色,而站在檢票口負責檢票的工作人員顯然對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不顧女生的啼哭,隻語氣強硬的催促著那個女生趕緊往裏走,不要耽誤了進站時間,隨後那男生也隻能隔著越疊越厚的人群不停的向著女生的方向揮手作別,直到兩人視線被阻,再也看不見彼此為止。
    再次將目光環著候車大廳掃視了一遍之後,不知道此時心裏是什麼滋味,便複又將頭低下,沒有再去想些什麼事情,隻試著放空大腦,放空自己。
    突然在正準備閉目的那一瞬,感覺到眼前似有一個黑影向下倒去,我趕緊睜眼,就看到麵前倒著一個小男孩,等了不到一秒便聽到“哇”的一聲大哭。
    我趕忙起身上前一步蹲下,正準備扶起那個孩子時,卻突然看見另一雙手印入了我的眼簾,並先我一步將那個孩子扶起。
    抬眼對上那雙眸,心裏卻霎時百感交集。
    “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迅捷簡短的回答,是讓人不容拒絕的肯定。
    “我……”麵對韓遠的回答,我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張口,便住了嘴。
    不一會還沒到韓遠再次張口時,孩子的父母便焦急的趕到,再訓斥了一番孩子之後,向我們道著謝離開了,隨後我們並排而坐,默然以對。
    沒有責問,良久後才聽得韓遠張口問道:“要去多久啊?”
    “不會整個假期都待在家裏的,他們要我回去最多也就待過年那幾天吧!”
    “嗯。我……我可能也要回去,家裏出了一些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
    “嚴重嗎?”
    “沒事,都是些一到年關就會遇到的小事情了,隻是不去處理還不行,真是頭疼。”
    不待韓遠繼續說些什麼時,我便聽到了我所乘坐的那趟短途列車提示旅客去往檢票口等待檢票的聲音混雜
    著耳邊嘈雜人聲一起回蕩在候車大廳的上空,隨後,我隻好轉頭尷尬的笑笑對身邊人說道:“那……我走了。”
    在我低下身去提腳邊的行李箱時,韓遠已搶先一步將箱子拉杆握在了自己手中,隨後我們便一前一後朝著檢票口走去。
    而剛才所見的那兩幕情景便浮現在了我的眼前,可我們既沒有一方哭泣著不願離去,也沒有相伴著向前走去。
    我想此時那印在車站冬日午後暖陽剪影當中的應該是這樣一幀暖色調景象,那裏有兩個年輕人一前一後的行走著,而午後慵懶的陽光正漸漸爬上了他們的周身,而沐浴在陽光中的那兩人就那麼緘默著向前走著,沒有言語,亦沒有眼神的交彙,仿佛隻是這樣一個人踩著另一個人所投下的身影,雙方便能相伴著一直一直走下去。
    隻短短一截路而我們卻仿佛走了很久,終於當我的身後排上了越來越多的人時,我與他的距離便也隔的越來越遠,直到我跟著檢票人流挪步向前走去慢慢湮沒在人潮中時,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個一直跟在身後的目光時,我才悵然若失般放下行李,回身想要去尋找那雙刻在心底的眉眼,可此時眼前所見卻是混沌浮世,茫茫人海,我又該到哪裏再去尋找那雙眉眼呢?
    將行李箱再次拖著向前行進,登上火車,正好是靠窗的位置,等我將行李放好坐下後,打開手機一看,顯示有一條未讀短信,發件人是韓遠。
    “小家夥,等著收我的新年禮物吧!不日即達!”
    這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分別,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會有多少次分別?而又需要在經曆過多少次分別後才能換得我們的一夕留戀呢?
    而此時當我心裏真的開始無由牽掛起另外一個人時,才感同身受相思成毒是一種怎樣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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