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戀短文集之奪愛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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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渾身的疼,看了一下台鍾,才五點多,大叔打了一個電話給鍾點工,叫她不用來給他做早餐,下個月起就不需要來上班了,工資會多付三個月。
也是感謝鍾點工這麼多年來照顧兩父女的生活。
掛了電話,大叔感覺有些恍惚,發了好久的呆才反應過來,還需要去上班,公司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他。
梳洗的時候,大叔見到鏡子裏麵的自己,左邊的臉頰有些腫,嘴角也破了,右邊的臉上有一大塊淤青。眼睛也腫的厲害。
對著鏡子苦笑一下,鏡子裏的那個豬頭也跟著笑了一下,似乎是逗樂了大叔,大叔開始壓抑不住自己,狂笑起來。
笑得嘴角的傷滲出了血液,直到他嚐到了嘴角的血腥味,他才停止了笑聲,將頭埋進洗臉盆中,任由刺痛在臉上綻開,起來的時候,狠狠的將口的水吐出,又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發呆了一下,大叔才準備出門。
發動汽車的時候,大叔有些問題,剛才那個鏡子中的是自己嗎?為什麼那麼老,難麼殘?
剛進入公司,迎麵跑來潘智雀躍的身影,大叔很想說,一個步入四十的老男人,不適合做那種蹦跳的動作,不太合適,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站在原地等待他蹦躂過來。
潘智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垂下方,拉著大叔的手:“蘇總,有救了,我們的公司有救了,有人入股,我們有救了。”
大叔心底沒有感覺到喜悅,隻感覺到奇怪。
大叔本性就是一個謹慎的人,這件事情,透露出古怪,從突如其來的災難,到從天而降的救助,都預示了很多事情。
有人在給他設套。
大叔很老實,但是不傻,他認真的看著潘智,直到潘智被大叔的眼神看得止住了臉上的笑容,他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蘇總,你覺得有問題?”
“我們能選擇嗎?”大叔淡淡的問。
潘智看了大叔一會兒,搖頭。
大叔心裏也明白,這次的事情,大叔沒有了說話權,他隻能接受,一如之前大叔對於災難的無能為力一樣,對於這次的救治,也隻能被迫接受。
他很想問一問,為什麼。
可是,不知道去問誰。
他看著潘智:“收購股份的人,什麼時候到公司?”
“說是上午十點。”潘智看了一下手表,抬頭對大叔說:“應該快來了。”
大叔抬頭看了一下壁鍾,九點四十五分,是快來了,大叔知道自己垮台是遲早的事情,他隻是很奇怪,這麼快的動作,隻用了幾天就將他弄垮了,而在垮台後的第一時間,就出現在了他的公司。
到底,布局了多久。
大叔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一直盯著時間,看著它從九點四十五,一直走到十點整,他沒有想要出去的打算,說到底,還是不夠勇氣,自己這個樣子,出去也是丟人,算了,讓潘智去處理吧。
大叔剛下完決心,潘智急衝衝的跑了進來:“蘇總,請你主持會議。”
大叔看著潘智。
“蘇總……。”潘智欲言又止。
“走吧。”很多道理,大叔都明白,沒有了這些人的支援,大叔頂多是宣布破產,因為無力償還債務而進入監獄。
他的這一生就這樣了,而被他連累的人,會有很多很多!
在來之前,大叔打死都不會想到,來收購他的公司的人,會是楊詮尊!
一進會議室的門,大叔就見到楊詮尊坐在主席位上,那是他的位置,一直以來,隻有他才有資格坐那個位置,可是,現在,楊詮尊坐在上麵。
乍一看到楊詮尊,大叔以為是自己的思念在作祟,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楊詮尊,眼神有些癡。
潘智在他的身後低著頭,不敢抬起來,他剛才是有考慮要告訴大叔這件事情,可是潘智又想,會不會是楊詮尊想要給大叔一個驚喜,可是,又不像,楊詮尊就好像是從地獄上來鎖魂的閻羅。這樣的一個人,會是要給大叔驚喜的人麼?
還沒有思考完,大叔已經和楊詮尊見麵了。
“蘇總,姍姍來遲,請來主持會議吧。”全場都起身,卻不見楊詮尊起身,他盯著大叔,對於大叔身上的傷,似乎不覺得意外。
大叔猛然醒過來,刹時臉色發白,他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倒下去,幸好潘智在身後,他反應很快,急忙上前扶住大叔:“蘇總。”
潘智低聲的叫喚,提醒了大叔目前的狀況,大叔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麼事情。潘智才放開他,大叔咬牙,挺直了腰板,走到副位上坐下來。
楊詮尊偏頭看了一眼大叔,近看大叔的臉,才看到非常的嚴重,楊詮尊笑道:“蘇總,臉上的傷看起來很嚴重。”
“沒事。”大叔搖頭。
“那麼就開始吧。”
大叔點點頭,拿起早就有人準備好的讓股書。
結束,大叔癱坐在位置上,渾身冰冷,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不敢使出,生怕這麼一抬手,他的世界就會崩潰。
偌大的會議室,隻剩下大叔和楊詮尊,楊詮尊沒有要走的意思,大叔是不敢動,他的腿抖得厲害,並且感覺到胸口的位置悶得很,似乎是在不斷的抽搐。
“蘇總,你身體不舒服嗎?”楊詮尊略帶冷漠的聲音傳入大叔的耳中。
原本不想要問的,卻還是沒忍住:“為什麼?”
“什麼?”楊詮尊沒有聽清楚大叔突如其來的問話,也因為大叔的聲音太小,太嘶啞。
大叔抬起頭,看著楊詮尊:“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嗎?為什麼?”
楊詮尊對上大叔滿是哀傷的眼神,他心頭一震,想到當年的仇,他冷笑一聲:“是我做的,我部署了很久。”
“包括曉曼嗎?”大叔自動忽略自己,他又有什麼關係呢,最重要的是曉曼。他還在想,曉曼如果還不知道大叔願意做任何事情,隻求楊詮尊不要傷害曉曼。
楊詮尊哈哈大笑:“蘇總,真的是好爸爸,可是,我那麼恨你們,為什麼會讓你們好過呢,蘇總,或許,你現在應該去醫院照顧一下你的寶貝女兒。”
大叔一下子起身,想要去抓住楊詮尊的手,卻沒有抓到,差點摔倒,整個人撲在凳子上,幸好凳子很結實,大叔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他不顧撞到身上的痛,還沒穩住身子就又往楊詮尊的身上撲去,這才抓到他的手:“你告訴我,曉曼怎麼了?告訴我!”
楊詮尊震驚於大叔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恐懼,尤其是那雙眼睛,雖然很腫,還是能分辨出他的痛和恐懼,楊詮尊有一時的慌神。
大叔差點就跪下去了,啞著的聲音似乎在哭泣:“阿尊,求你了,告訴我,曉曼怎麼了,她現在在哪裏?”
楊詮尊吞了一口口水,伸手拍開大叔的手:“我不會要一個仇人的孩子,懂嗎?蘇總?”
“仇人?孩子?曉曼……。”大叔突然轉身就跑,跌跌撞撞的,整個人差點就撞到門上,在他開門出去的時候,楊詮尊看到大叔的手在不斷的顫抖。
沒有錯,蘇曉曼的確是去打掉孩子了,還是他逼的。起初她不肯,是她叫偉仔壓著她,送她到醫院,醫生直接給了她一陣鎮定劑,待她醒過來,孩子就沒有了。
他很仁慈的其實,沒有想過要拿誰的性命,隻是教訓一下而已,那個在監獄裏麵的罪魁禍首,他還沒有真正對他做什麼,可見他的仁慈。
楊詮尊拿出香煙,點了一支,卻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他皺眉,狠狠的將香煙扔了出去,朝著桌子踹了一腳,紅木製的高檔會議桌發出抗議的巨響,楊詮尊隻是摔門而出。
大叔沒有自己開車,直接衝出門就往外跑,攔到計程車,他知道他出門會很暢通,外麵那些要債的人肯定已經離開了,沒有心思對自己料事如神歡呼,因為他的心很痛,痛到有些麻木。
一路慌慌張張的跑到醫院,中間撞到了多少的人,被多少人罵過,大叔也完全沒有意識,好不容易找到蘇曉曼,也是因為有一個護士見到他可憐,主動過來幫忙,在大叔斷斷續續的描述中,才弄清楚,大叔要找的叫蘇曉曼。
幸運的是,蘇曉曼的主治醫生從他們的身邊經過。這才將大叔帶到了蘇曉曼的病房。
見到蘇曉曼,大叔直接哭了起來,嗚嗚的哭得病房裏幾個女護士都跟著抹眼淚,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了,哭得這麼淒慘,非常少見。
蘇曉曼被大叔這麼一哭,想到自己的悲慘,也跟著哭起來,病房裏愁雲一片。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大叔緊張兮兮的檢查蘇曉曼的身體,除了臉色很蒼白之外,並沒有其他傷,大叔渾身的顫抖,話不成句:“曉,曉曼……。”
“我沒事,隻是孩子沒了而已。”蘇曉曼說完,悲從中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叔也跟著哭,兩父女就又哭了一場。
護士們急忙出去,這麼悲傷的場麵,大家都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