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咬你！
    半晌，感覺自己被人坐成了兩截的餘聖墨呲牙咧嘴地叫著疼，苦惱地說：“你還講不講理了？”
    這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您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寬！
    我相親怎麼也招您惹您了？
    “我就不講理了！”解字眼睛都急紅了，壓在他腰上不下來，像坐到龍椅上的九五至尊，誰也甭想動搖他的地位。
    “快下來，壓疼我了！”餘聖墨哼哼著掙紮起來，可居然鬥不過比他小的解字。解字從小練武，力氣霸道，不經意間“製”著對手，也夠餘聖墨不好受的。
    “你還知道疼？你就不知道我心有多疼嗎？就像被刀子絞碎了！”解字衝口而出吼出這句，到了後半截，明顯聲音變小了，最後，小到幾不可聞……
    解字難受地捂著自己的嘴，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什麼？”餘聖墨瞪大眼，驚呆了……
    兩人都不言語了，寂靜的午夜裏，鄰居也都休息了，四周隻有空調機製冷的發動機聲……
    半晌，餘聖墨突然撲哧一笑，他懂了。他含著笑，掐掐解字的大腿，像終於了解了小屁孩的心思，寬宏大量地說：“唉，你也太愛吃醋了吧！”
    天知道解字聽了這句話，臉有多紅。還好沒開燈，而且月亮隻照在餘聖墨如玉的臉龐，照不到背對著月光的自己……不然就該露餡了！
    “你放心吧，我不離開你……就算我以後有了女朋友、結了婚，當了父親……可我還是你哥啊……”就像解冠軍之於解字，隻不過一個是正牌堂哥，他是個遠房的掛牌表哥。
    “不行！”臉紅的快要爆炸的少年用鴨公嗓瘋狂地喝止他，不許他說出這麼多殘忍的話。
    “牛脾氣又發了啊你……”餘聖墨再掐掐解字的屁股蛋兒，發現那兒崩的太緊，像是個鐵板一塊，根本掐不著肉。
    “我不管，你就是不許去！”
    “呃？”餘聖墨發現今天的解字還真和往常不一樣。
    解字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是經曆著巨大的折磨，他終於再次衝口而出：“我不許你交女朋友，也不許你相親、結婚、生孩子、當爸爸！不許不許就不許！”
    “……”解字啞口無言。雖然他從第一天認識解字就知道他是個小變態沒錯，但他沒想到自己馴化了四年，他不但沒有消停點兒，反而變本加厲，變成了占有欲奇強的大變態！
    餘聖墨沉浸在深刻的自我反省之中，他對於自己教育失敗的反省多過於聽到解字這樣驚人之語的震驚。
    他不說話，解字更彷徨無助了，他內心飽受煎熬，已經到了臨界。
    他不想自己被無視！
    該死的聖母，你以為我隻是嚇嚇你嗎？
    “哼，給你點厲害嚐嚐！”他心裏是這麼想的，他也是這麼做的。解字一向是個思想和行動緊密聯係，雷厲風行的家夥。
    餘聖墨的沉默讓他太生氣了，解字伊伊呀呀地俯下身去，像導彈一樣砸在餘聖墨領窩裏，劈頭蓋臉地就給餘聖墨唇角上咬了一口，這一口咬的很重，直接見血了。
    餘聖墨本能地驚叫了一聲，疼得一抽！
    解字感覺溫熱甜腥的液體在他的齒間沾染著，不由伸出舌頭舔了舔，心滿意足地笑著：“哈哈，你有本事就帶著傷去相親！哈哈哈哈！”
    那笑聲張狂到無以複加，簡直可以去港片裏給變態魔頭配音了，聽得餘聖墨一陣蛋疼菊緊外加腦仁兒疼！
    本來剛剛被他咬疼了，他就挺委屈的，委屈的都快掉眼淚了。他想到玉玲以前說的，“你又不是他們家奴才”，又想到她說的“青春耗過去快得很，你沒道理跟著這一大一小給浪費了”，終於覺得多少有點道理。
    他這些年來苦哈哈地跟著解字屁股後麵，又當爹又當媽又當保姆又當司機，可沒成想，還被這小魔王反“咬”一口，真有種好心當了驢肝肺的感覺，委屈的不行了！
    可聽了解字這樣邪氣、誇張的笑聲，他又想到他和解字這三年多來的點滴溫暖片段……
    他們同出同入、同食同宿，一起掰桃，一起看鬼片。
    解字教他玩電腦、彈鋼琴，解字興趣班的錢全用來自己學畫畫了……
    再多的委屈也抵不過他們這些年來的親密無間……
    “疼嗎？”幾秒後，小霸王又後悔了，像隻沒手沒腳地蟲子，乖乖滾下餘聖墨的腰，貓到他身側，孫子似地趴到他旁邊，摟起他的脖子，衝他受傷的唇衝氣，幼稚的很。好像這吹了幾口仙氣，餘聖墨那被咬的地方就能痊愈似的。
    餘聖墨故意不吱聲！可心裏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錯了還不行，我就是氣糊塗了！我往後絕不再幹這樣的事了……”解字憋了半天，臉都憋紫了，終於腆著臉開始認錯。
    餘聖墨繼續不作聲，但心裏卻開始得瑟了。看來他這些年的馴化教育還是有用的，再霸道再無理的人，肯認錯的話，就還有救！
    “是不是很疼，都張不開嘴了？”解字的聲音開始哽澀。他現在是真後悔了。他寧願自己頭破血流，也不想動著餘聖墨一根汗毛。
    餘聖墨其實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他萬萬沒想到頑石一塊，也有這麼低三下四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揚揚嘴角，卻拉扯了那被咬的傷口，生生撕裂得疼得他“噝”地一聲……
    好吧，餘聖墨現在樂不起來了，死小子，咬的挺狠的！餘聖墨掙紮著爬起來，跑到洗手間，開了燈，端詳著自己嘴角那一圈深深的牙印，心拔涼拔涼的——看這傷勢，估計沒個十天好不利索了，讓他帶著這傷上班，用什麼來解釋呢？被貓抓了？被老鼠咬了？
    他一回頭，解字正捧著藥箱，一臉愧疚地站在門口，緊咬牙關。
    餘聖墨也不想搭理他，隻是拿了消毒水，往自己傷口那抹了點，疼得他臉都扭曲了，噝噝地痛叫了好幾分鍾，眼淚都滾出來了。
    解字聽著他叫疼，自己的心肝都疼得縮成一塊了。可他還是執著地不後悔。
    最少，他不可能頂著這張臉去相親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