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人靠衣裝
    秦負卿籠絡人心挺有一套，買衣服送人是其中一絕。
    當年搞定家裏婆婆，就是靠這個。每到一處大城市，空下來的時間不停歇地逛街。也逛大商場，也走服裝小巷，不一定是頂貴的，但絕對樣式新穎、別具一格，麵料也不錯。
    隨便俏帶幾件衣服，給她婆婆一穿上身，東洲絕對獨一無二。襯得老人家氣質典雅、大家風範，像美國總統的夫人訪華時的那種範兒。
    也就這樣，解家裏所有的女眷對她又敬又愛又嫉妒。喜歡她給捎帶新潮的衣裳，但又嫉妒她穿什麼都比她們穿得好看。
    現在秦負卿不用頭疼幫解字老小們捎帶衣裳了，他現在也就給自己買了一身兒，給兒子買了幾套，再給餘聖墨買了兩件T恤。
    其實也就是她順手在男裝特價框裏騰拿出來的，39元1件，兩件79元。
    和她的一雙長絲襪一個價。
    但這順手捎帶的T恤，也是餘聖墨穿過的最好的衣裳了。往常他在學校就隻能來回地往兩套校服，天氣不好還得犯愁衣服不幹，換不上身。
    一件素色T恤，一件格仔長襯衣，一穿上去顯得餘聖墨像從英倫校園裏走出來的河畔金柳。
    讓秦負卿久經沙場的心都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初戀時分，解字老爸解兆丁和她約會時的模樣。
    當然了，餘聖墨又比解兆丁長得更不一樣，解兆丁祖輩是北方人，練武打仗的，更陽剛；餘聖墨則陰柔文雅些，如同聊齋裏走出來的江南書生才子。
    餘聖墨的母親瑛姑是十裏八村有名的美人兒，比秦大美人還要漂亮，那是素顏的天然的美，秦大美人用著最高檔的化妝品，成日保養著，都是堆出來的漂亮，又含著滴出水來的媚態，高級知識份子的從容優雅，所以是個明豔的氣質大美人。
    餘聖墨長得更像他媽媽，有著天然去雕飾的好看，明眸善睞，一雙大大的黑眼睛像深潭一樣，長睫毛一眨一眨，像是常年不散霧氣的湖，總是讓人不忍辜負。
    別說讓見多識廣的秦負卿驚為天人，連解字這個正在假裝埋頭寫作業的，瞥了一眼換了衣裳的餘聖墨，也呆呆地望著他，再也不安心把眼瞄在作業本上了……
    秦負卿拍掌讚道：“好看，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解字舔舔幹澀的嘴唇兒，大約是晚上吃鹹了，老是覺得渴。他忍了一臉的驚豔，嗡聲嗡氣地道：“上身是還不錯，可配著這土鱉校服褲子怎麼瞧著都別扭！”
    秦負卿擺頭道：“哎，忘了幫你帶條褲子了，下次幫你帶！”
    其實特價框裏就單有上衣，沒褲子。褲子絕對比T恤貴……
    餘聖墨擺手道：“不用了，褲子到時候我自己買，謝謝小姨幫我帶的T恤……”
    他紅著臉瞧著自己這條磨出毛球的校服褲子，是挺尷尬的。校服的夏裝還正常點兒，襯衣白短袖加藍短褲，少年們都這麼穿，可他們這秋冬裝的校服真是拿不出門兒，顏色居然是泥巴黃，一個學生方陣走過去，家長們都嘲笑說——瞧，一群兵馬俑來了！
    就這樣亮眼的T恤配著條泥巴灰的沒形沒款的校服褲子，還真是糟糕了……
    T恤雖然是特價貨，好歹也是小名牌，不過是舊年的款式。
    他以為他這點尷尬之色晃晃也就過去了，不想卻被解字瞧了個清楚。他也沒聲張，也就深深地瞧了他好一會兒。等餘聖墨抬起頭來，解字已經衝他大喊：“聖母，快來教我寫作文！還要求五百字以上，要了命了！”
    “不許幫他做作業！”秦負卿在外間一邊修指甲一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