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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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是刺骨的冰冷。
她站在船頭,安靜而平穩。狂風呼嘯著,似乎想撕碎著平靜的一切。風揚起她的長發,她有些不適的偏了偏頭,看見海水在腳下翻滾著,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深深的蔚藍色。身後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喧鬧聲,她覺得自己突然有點期待,死亡的感覺。
墜入海水的那一刻,她不覺得冷,反而有些解脫的感覺。是的,解脫,這麼久,真的累了。慢慢的的沉入時,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平靜,沒有掙紮,她可以看見自己的長發散飛在水中,很漂亮。她甚至可以看見陽光透過海水灑在自己臉上,格外的溫暖。
原來死亡,可以這麼的安詳。閉上眼睛,沉入黑暗。
葉如荒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她覺得頭有點疼。掙紮著坐起來時,便看見冷顏溪和夏暖站在門口,臉色有些不善。她揉了揉自己的頭,還沒說話,夏暖便轉身就走了。身邊似乎有些動靜,然後便看見流闌追了出去。
“這麼了?”葉如荒有些不解的問,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很嘶啞。
冷顏溪仔細打量她片刻,才問到:“做噩夢了?”
“有嗎?好像沒有吧,頭好痛。”
冷顏溪蹲下來,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順便摸了下地板的溫度,將葉如荒抱的床上。葉如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地上。
“有沒有好一點?”冷顏溪一邊揉著,一邊輕聲的問。
“好一點了,剛才怎麼了?”
“沒事,他們吵架了。我給你帶來早餐,吃點吧。”冷顏溪輕聲的說道,隻是臉上沒有半分暖意,卻沒讓葉如荒看到。
“哦”葉如荒輕輕地應了一聲,覺得腦袋還是一片迷糊,隻是茫然的看著早餐。
冷顏溪看著她這個樣子,輕輕地笑了笑,便端起粥,吹了吹,要起一勺遞到葉如荒嘴邊。葉如荒看了幾秒,便一口含住了勺子,覺得暖暖的,不由得露出笑容。
冷顏溪溫和的揉了揉她的長發,眼中格外的寵溺。
“暖暖,你聽我說。”流闌拉住夏暖,有些著急的說道。
“說什麼?說你喜歡她,你要跟我說什麼?”夏暖甩開他的手。
“你聽我解釋,不是••••••。”
“解釋什麼?解釋你為什麼會和她一起睡在地上嗎?難道你不知道冷顏溪喜歡她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流闌突然冷靜下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夏暖。“你在生氣什麼?是因為看見我和她一起,還是••••••顏溪喜歡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夏暖說著,轉身就走。
“夏暖,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流闌有些失望的問到。
“知道什麼?”夏暖有些慌亂的問到。
“你非要我說出來嗎?”
“不要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
“在你心裏,有沒有喜歡過我,有沒有我的位置,哪怕一點也好。”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看來,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這件事與葉如荒無關,不要去問她。“流闌淡淡的說,然後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這是夏暖第一次看見流闌離開的背影,幹淨利落,沒有猶豫,沒有回頭。夏暖握緊了手,最終也沒有叫他。隻是開著自己的車,準備離開醫院。車剛剛開上軌道,夏暖有些失神,沒有看見前麵的黑貓。等看見時,已經來不及了。夏暖已經盡可能的調轉方向,卻還是傷到了黑貓,而且車由於擦到路旁的樹枝,已經劃了一條痕跡。
“黑子。”思雨剛走出來便看見眼前驚險的一幕,等她跑過去時,便看見黑子趴在地上,黑色的長毛上沾著些許猩紅。思雨有些小心翼翼的檢查著它的傷勢,結果著貨傻兮兮的舉起爪子,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思雨鬆了口氣,隻是傷到一隻腳而已。但看到它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哭個毛線啊,我差點被你嚇死。”
“你是怎麼養貓的,沒看見我的車嗎?”夏暖口氣不善的說道,看見黑子那個樣子,臉上厭惡之色並未掩飾。
思雨本想道歉的,沒想到對方竟然這樣說,頓時也怒了。“我的貓怎麼了?你自己開車不看路你怎麼不自己反省。”
“我的車就是因為你的笨貓才劃破的,你賠的起嗎?”
思雨微微仰起頭,“我的貓,隻有我自己才可以罵它笨,你,沒資格。還有,這是我的聯係方式,賬單寄給我,賠不賠的起,不住你關心的範圍內。”說完,思雨抱起黑子,向醫院走去。
夏暖狠狠的踢了車一腳,心中的煩躁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流闌走回病房時,葉如荒已經睡著了,冷顏溪坐在床邊,輕輕的唱著歌曲。他一直知道冷顏溪有一副好嗓子,卻沒想到會怎麼好聽。
流闌在外麵坐了下來,並未打擾他們。隻是沒想到顏溪會有怎麼溫柔的一麵。流闌輕輕的歎了口氣,他和顏溪認識已經快三年了,從大一到大三。流闌眯了眯眼,當初是怎麼認識他的?流闌笑了笑,那時候,流闌還是籃球隊的隊長,那個時候,A大和B大有一場艱難的比賽。看這個趨勢,A大贏的可能性小之又小。那天,正在訓練的隊員不小心將球砸了出來,幾秒之後,籃球沿著軌跡回來了,而且絲毫不費力的回到了籃筐裏。
霎時,萬肅寂靜。
流闌在那個時候看見冷顏溪的,那個男孩格外淡漠,鬼魅如妖。
隊友悄悄的說,那個妖精一樣的男人。
流闌卻看見那個男孩眼中埋藏至深的孤寂,深不可測。流闌是個很陽光的男孩,他的人生,一直平淡而幸福。流闌也是突然的衝動,然後站在冷顏溪麵前問到:“同學,你願意加入校籃球隊嗎?”
流闌至今依然記得冷顏溪的表情,微微的詫異,格外的熟悉。
“想什麼?”
流闌回過神來時冷顏溪已經坐在他旁邊了,依舊是淡漠的表情。“她沒事吧?”
“她不記得了。”
“好好照顧她吧!”流闌輕聲的說,似乎並不想解釋什麼。
“怎麼了?”
“沒事,隻是有些憂傷而已。好了,既然她沒事,我也該回去了。”
冷顏溪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並未說什麼,隻是覺得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葉如荒睡了一覺,覺得好了很多。陽光從窗外透了進來,無端讓人覺得心情好了起來。葉如荒站在窗邊,微微的涼風吹過來,她覺得格外的舒坦。
“怎麼起來了?”
“沒事了。”葉如荒轉過身,看見冷顏溪站在門邊,笑著說。
“醫生說可以出院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對了,夏暖和流闌沒事吧?”
“你很關心他們?”冷顏溪微微皺眉,有些不喜。
“當然。”
“你怎麼不問我了。”冷顏溪說著,把門關上了。
葉如荒有些不解,“問你什麼?”
冷顏溪靠近她,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葉如荒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臉上有些防備。
“別這樣,我不喜歡看見你這樣。”冷顏溪站在那裏,臉上莫名的有些難過。
葉如荒並未說話,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不要用這樣防備的眼神看我,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永遠不會傷害你的,就算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你的。”
葉如荒皺了皺眉,有些無奈的說:“不需要吧。”
冷顏溪突然安靜下來,隻是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陽光,覺得莫名的有些冷。“對不起。”
“啊”葉如荒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我送你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