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心。【挖坑+正文】 011、有情皆無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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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陰雨連綿的日子,卿華裳說,諸事不宜。斷了沐梨想要去大明湖遊玩的心,見小丫頭耷拉著耳朵回了房間,卿華裳不由得歎道,“來葵水都這麼不安分,這個樣子的姑娘要是做太子府,莫把太子府鬧了一個雞犬升天。看來,我還是做了一件不記名的好事。”
三日雨勢漸大,沐梨窩在客棧的房間裏睡著懶覺。卿華裳則是在屋裏看了一日的書,天陰光暗,屋外風吹雨打,許多雨絲都借著風的勢頭被吹進了屋子裏麵,這樣仍然是沒有斷了卿華裳的雅興,他關了窗子,點了蠟燭在屋內繼續看書,又是一日過去了。
四日天剛好放晴,客棧的生意也漸好起來。卿華裳起了一個大早,準備去退房。誰知沐梨起的比他還要早一些,在屋內連著睡了兩日,精神可好著。她才從馬廄回來,鞋子底還沾著一些黃泥巴。
“嘿!卿華裳你快些下來,我們今日就可以出發走了。”小丫頭紅著一張臉站在下頭看著他,看著小丫頭臉上的紅暈又讓他不禁加深了唇邊的笑意,不就是葵水已經過了麼。
“好,那今日就走,你先去收拾一下東西。”卿華裳說道,沐梨開心的上樓竄進自己的房間去了,畢竟是個小丫頭呢,卿華裳笑道。正要進房收拾東西時,聽見了樓下傳來了說話聲,若是閑談卿華裳也就一笑置之,可偏偏提起了小丫頭。
“掌櫃的,聽那姑娘的口音不像是炎國人呐……”一個壓低了的男聲有意無意的問道。
“那小姑娘,確實不是炎國人。”掌櫃算盤打的啪啪響,客氣的隻回了這麼一句話,卿華裳側過身子看著出了客棧大門的兩個男子,問話的有一個,而另一個則是在一旁。
或許是自己多慮了也不一定,卿華裳暗自想道,轉身回房整理好東西下樓,沐梨已經將馬兒牽到了客棧的前麵,一臉笑意的對著馬說,“我們又要啟程去別的地方了,你可開心?”
“它自然是開心的,別說那麼多了。起程之前先去買一些幹糧帶在身上。”卿華裳笑道。
幹糧?!一提起這個,沐梨又想起泰安的煎餅,那幾日他們可謂是頓頓煎餅,冷掉的煎餅就不如熱乎乎的煎餅好吃了。又冷又硬,想起來胃就是一陣的哆嗦。
泉城的街上人聲鼎沸,卿華裳牽著馬走在她的身後,她好似才出籠的黃鶯,四處兜轉著,時不時在買脂粉的鋪子張望一番、又或是去看一看賣木叉的鋪子。她也隻是看著,沒有想買的心思,小丫頭的想法他也琢磨了一個透徹,估計就是覺得那些女兒家的東西沒有多大的實用。
看小丫頭的樣子,若是將幹糧買好又是另一番的功夫了,卿華裳搖搖頭,隻好自己先去買好了幹糧。回過身時,卻發現小丫頭嬌俏的身子已經淹沒在人海中不見了。
小丫頭,卿華裳心一緊,著急的在泉城的集市上四處搜尋著,不會是,突然記起早上在客棧偶然聽見的話,小丫頭不會是,眼底才劃過一抹冷意。
“老爺子,你就做一個給我吧,我要一個就可以了。”循著聲音望去,小丫頭蹲在一個賣泥人的鋪子前與一個老人商量著。卿華裳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
“小丫頭。”他高喊一聲,沐梨轉頭看見卿華裳後,扯了一抹淡淡的笑顏,如清秀淡雅的小白花一般,清麗怡人的在心頭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
老爺子也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牽著馬的卿華裳,白底暗紋的青花衣衫,婉約溫柔的俊逸模樣,老爺子看著眼前女娃企盼的樣子,一陣大笑後,道,“好!老爺子如你所願就是了。”
卿華裳以為沐梨會自己過來,沒有想到她蹲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笑意滿滿的看著老爺子忙東忙西,他隻好牽著馬向前,走到攤子前時,老爺子正在給泥人上色,在泥人身上用白色打了底色,後續淡淡的青色,卿華裳挑眉,這個泥人,做的不就是他麼。在看小丫頭一臉期待的模樣,嘴邊緩緩地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個泥人做的栩栩如生,溫婉的容顏,似水的眼眸,翩翩的白底青衣,就連泥人臉上恬淡的笑意也與卿華裳有七分相似,“好美!”沐梨不禁感歎道。就連老爺子將泥人遞給她的時候,她都害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將那個美麗的泥人兒弄壞了。
老爺子嘴邊也是帶著一抹笑,聽了這麼多的讚美,這個小丫頭一句好美,讓他心裏不禁樂滋滋的,他又極快的將另一個女娃也做好了,遞到沐梨的手裏。
“這樣可好了。”卿華裳問道,將錢付給老爺子,好久,又冒出了一句話,“原來是高密泥人。”
老爺子一驚,臉上的笑意不減,拱手道,“公子眼光獨到,想必也是人中龍鳳,能有這小姑娘這般的佳人,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卿華裳在聽見這句話後也隻是淡淡一笑,客氣的微微一頷首,就帶著沐梨離開了,沐梨仍舊興奮難忍的將兩個小泥人舉得高高的。
“看,卿華裳,這兩個泥人真是漂亮呢。”沐梨感歎道。
卿華裳暗自低笑,天知道這個小丫頭是有多好的運氣。高密泥人的做泥人的手藝是當今一絕,做出來的泥人自然是其他泥人小販不能相比的,更讓他奇怪的是,“小丫頭,高密泥人的規矩,若非是神仙眷侶的有情人,他可是絕不動手做泥人的。”
“啊……是麼。”沐梨僵笑道,拿著泥人自顧自的走開了。卿華裳對於小丫頭的行為也隻是笑一笑,並沒有做出多大的反應。
他快步追上沐梨,在看她歡喜的看著那兩個泥人,忍不住叮囑道,“先將它們包好放起來吧,難不成你要一直拿著泥人嗎?”
“不會壞掉嗎?”小丫頭瞪大眼睛看著手裏栩栩如生的泥人,就算是極為輕細的動作,她也生害怕將這兩個小泥人弄壞掉,若是包起來,不會壞掉嗎?
“高密泥人的泥人自然是不一樣的,包起來放好,你想什麼時候拿出來看,就什麼時候拿出來看。”
小丫頭眉頭微皺,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在路過一個賣盒子的攤鋪的時候,卿華裳選了一個漂亮的黑木盒子給她,上麵細致的雕畫著別樣的花草,將兩個泥人放進去也剛剛好,怕沐梨還有擔憂,卿華裳又在盒子底鋪墊上一層棉帛,沐梨這才放心的將兩個泥人放了進去。
兩人這才上馬踏上下一站的路,當馬兒歡騰的奔躍走出泉城的城門時,沐梨淚光隱隱的眼睛是那麼的不舍,她都還未看到過大明湖的景色,怎麼就這麼快就要走了。若不是她葵水來了,估計他們現在早在路上顛簸了,隻是,她心有不甘啊!
沐梨有時候在想,其實卿華裳算起來也是一個有錢人,可為何他們一定要共乘一騎,雖然這麼些日子過來,他們也一直是這樣走過的,也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在外人的眼裏也隻是以為他們是對夫妻。當然,這些對於沐梨來說,都是不介意的。
可是,每次將頭枕在卿華裳的胸膛時,她開始變得躁動起來,她確實是不介意的,可為何有時候見著了卿華裳的笑顏時,也會不由自主的沉淪其中,她是不是該離卿華裳遠一些。她該是不介意的,可若是介意,她又有什麼可以去介意的。
“卿華裳,為何我們到現在隻有一匹馬兒呢?”她在他的懷裏,腦袋不再像以前那般無厘頭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了,漸漸地,有了些距離。
“一匹不好麼?你又不會騎馬,那樣趕路又會慢下好多來。”他淡掃一眼坐在前麵緊張兮兮的小丫頭,嘴邊劃過一抹笑,淡淡的說道。
不會騎馬,算是理由麼。至少現在算是一個理由吧。她不會騎馬,所以他們兩個才會共乘一騎。
可是……該死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到底在在意一些什麼,偷偷仰起脖子看了一眼卿華裳,後者的嘴邊依舊掛著萬年不變的溫柔笑顏,她不禁懊惱,他對這些都不在意,她在意這些幹什麼。
“卿華裳,那這匹馬兒有名字麼?”她幹澀的開口,隻覺得窘到不行,一雙靈動的杏眸也是四處張望著,時不時瞄一眼卿華裳,又急急地移開目光。
卿華裳心裏一陣好笑,“這匹馬是在連國買的,名字倒還沒有起,確實是一匹好馬。”他停頓了一下,眸中帶笑的看著沐梨,“小丫頭,今天的你,有些奇怪。”
沐梨窘,“哪裏奇怪,不和平日裏一樣麼,吃飯睡覺趕路,一樣不少的在幹著。”
卿華裳接著笑,“不是這些,今日的你。”他思索了一會兒,得出了一個結論,“特別的聒噪。”鳳眸又是柔情的笑意,攪得沐梨一池春水不停的起漣漪。
小丫頭轉頭不理會他,又過了一會兒,卿華裳聽見她黃鶯出穀般的聲音在自言自語,“要不,要不,就叫這個馬兒犬吠吧,看你跑起來就像得了狂犬病一般。”
“我想它定是不喜歡這個名字。”卿華裳眉頭一皺,說道。
“才不會,你看它多喜歡這個名字,聽見犬吠二字的時候,奔跑的速度又加快了許多呢。”沐梨不依不撓道。
“小丫頭,你往後麵坐一些。”卿華裳突然說道。
往後麵做一些,沐梨不自在了。再往後,她的整個人兒不就是在卿華裳的懷裏了麼。她的臉立刻爆紅起來,嘴一撅,她道,“我才不往後坐。”再往後,那豈不是讓他吃盡了豆腐。
“那你也為犬吠想一下吧,你已經坐上了它的脖子了……”卿華裳無奈之下還是說了馬兒新取得名字。
“……”沐梨窘迫的將身子往後移了過去,整個人如料想的落入了卿華裳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