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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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歌,我可以進來麼?”
“嗯。”
門“吱呀”一聲,隨即又被人從裏麵關上。楚秋歌手下一頓,又繼續埋頭寫著什麼。
斟滿一杯茶,隨手挪過一張凳子坐下,佐妖也不言語,就那麼靜靜的品著茶,時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說吧,你不會隻為了來看我誰沒睡的吧。”停下手中的動作,楚秋歌直了直身子,挑眉望著他。
“嗬嗬,我還以為你準備就這麼沉默了呢。”
“直說吧,什麼事。”
“舞若淵。”
若淵?簡單的三個字,卻把心中好不容易壓抑下的情緒,又重新勾了起來。嗬……難道他在怕我搶走他?
“佐妖,什麼時候開始,你也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不像他了,與以前的那個殺手佐妖相比,眼前的這個人,哪還有半點殺手的氣,隻剩下一彎柔水。
威震江湖的“靈霄閣”閣主,如今竟也會有那樣溫柔的一麵?曾一夜之間屠殺風嶽山莊滿門六百餘口性命,連三歲嬰孩都沒能逃過,那時的他可曾皺過下眉頭?隻為一個他……
想到他,楚秋歌眼神不經意間劃過一絲憂傷。
“秋歌,不是我變了。你也清楚,而今的若淵並非當初,他什麼都不懂,對現在的情勢也根本不了解。況且,以前的那些人……”
別的倒還好說,可是前生“舞若淵”身上是非之多,並不是他們一言兩語就能掌控了的。而今外界隻知道“舞若淵”命大又活了過來,卻都並不清楚裏麵的真情。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想到這些,又讓他如何能放心的下。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楚秋歌明顯的聽得出裏麵的意思。這些時間他隻顧著自己逃避一切,竟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該死的,幸虧還沒有釀成大錯,否則他就是死也難辭其咎啊。
微微歎了口氣,佐妖知道他現在是真的清醒了,心裏也安穩了不少,至少少了一份顧慮。
“藍凝雪還活著。水洛兒也投奔了他。”看來,一場劫難是不可避的了。
什麼!那個人竟然沒有死!怎麼、怎麼可能……當初可是他親自將人送上法場的啊,也是親自監斬的,難道……那當時死的人又是誰?楚秋歌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頭緒。
“有人替死?那宮裏麵……”如果皇上知道了,那還不得天下大亂了。還有墨冰蕭那……
“對了,那個水洛兒是誰?他又跟若淵什麼關係?”
“水洛兒是蕭的一個侍君,因早些時候得罪過若淵,被逐出了府。前些日子若淵溺水,查出正是他弟弟水漣兒下的手,蕭一怒之下讓人將他亂棍打死,所以他懷恨在心,伺機報仇,便找上了藍凝雪。”
接著,佐妖又將在毓琉閣發生的一切,仔仔細細說與楚秋歌。而聽的人一顆心卻早已提到了嗓子眼,擔憂之色越發濃重。
雖然猜得出侍駕定沒那麼簡單,墨冰蕭也一定會想法設法的折磨他,可令他想不到的是,還有這麼多危險圍繞在他身邊。而墨冰蕭後來的表現,更是讓他想不透,他竟然就那麼放任他為所欲為……
那小白可是墨冰蕭的心頭肉啊。當初那麼在乎的藍凝雪,因為一時不小心碰了一下它,都讓他緊張的要命,可他竟然就那麼說殺就給殺了?
隻因為侍寵說了句讓若淵難堪的話,就直接將人驅逐出府,甚至亂棍打死。這得是多冷血無情的人,可這一切卻都隻因一個人——舞若淵。
他不是嫌棄他麼?口口聲聲罵著“賤婢”,也從未都沒正眼瞧過一眼。難道說,他早已看出他的身份了?那又為何將他要進宮?
一團又一團的疑問盤旋在腦中,本來事情就已經夠亂的了,現在楚秋歌更是理不出任何頭緒,隻聽到腦子“嗡嗡嗡”的直響。
“你看下這個吧。”佐妖攤開手,手心裏赫然就是早上接到的那紙飛鴿傳書。
“鬼羅門密令,立即擊殺舞若淵,三日內項上人頭必須奉上!”
鬼羅門發出的暗殺令!他們竟然能請的動鬼羅門的人!難道他們躲在那裏麵?
“有鬼羅門當擋箭牌,怪不得藍凝雪他們那麼有恃無恐了。”
“哼!擋箭牌?楚秋歌,看來你知道的還是太少了,難道你認不出上麵的筆跡麼?”
又仔細看了看,楚秋歌驀的睜大了雙眼,像是想到了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一般,一邊往後退著,一邊猛搖頭。
“不!這,這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據江湖傳言,鬼羅門門主“鬼麵玉郎”因為其名為白玉郎,每次行動又都以鬼臉遮麵,所以江湖人稱“鬼麵玉郎”。
而且,鬼羅門成立已達七年之久,怎麼可能會是是藍凝雪啊。
“你可還記得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轟”的一聲,像是一道雷直劈而下,楚秋歌麵色慘白,強退幾步扶住一旁的柱子,身子慢慢委靡在地。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竟然真的留下了……原來那竟是“鬼麵玉郎”的。猛地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瞬間布上一層恐慌。
“墨冰蕭,他……他知道麼?”如果讓他得知那個人沒死,那後果將不堪設想。藍凝雪一步一步都掐算好了,從當初入宮到被發現懷孕,到打入死牢、最後的法場行刑……
如果墨冰蕭看到他還活著,一定又會聽信他所言,那淵兒……
“不,不行,不能讓他知道,淵兒不能有事!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再讓淵兒受任何委屈。”
“放心吧,蕭那現在並沒得到消息,這是今兒個早上剛傳來的,我已命人封鎖一切消息了。”
“而且,你也應該發現了,蕭現在對若淵雖然態度仍然不好,但卻不是從前那樣了。”
心裏一顆大石落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直到剛才那一刻,楚秋歌才發現,自己是有多麼的在乎他。哪怕他已經重生,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人,他依然做不到放下,哪怕一點風吹草動,他的心都會緊張的要命。他在乎,在乎那個人平安與否,他隻要他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