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殿上相見皆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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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靈宮在前朝,地勢與造型自是要比後寢顯赫,主殿高二百尺許,闊三百來尺。共兩層,上為尖頂,琉璃鋪頂,殿前台階的漢白玉比白雲還要柔亮,拾階而上,可以看見中間雕刻的仙鶴與爐鼎,很是輝煌,很是富麗,很是讓我睜不開眼。
宮人的唱到聲驚了我一跳,看向殿內,好一派金碧輝煌,雕設、宮燈、屏風、盆栽,無一不是精致之極。回頭能不能向太子討要一個一樣的宮燈?
“公主,小心門檻!”我的紅蕖就是這麼通透的人兒,及時招回了我的魂。
綠池扶了我的右臂跨進大殿,這才看到左邊坐了一排人,一排男子!我的小心肝,又開始興奮著往喉嚨匍匐了。紅蕖趕緊捏我的左手,可是我的紅蕖啊,這回魂兒飄、神兒飛,我真的攥不住了!
最靠近門口的一桌站起一個玉帶白衣的小生,英氣俊挺,嘻嘻地笑著,眉毛挑的老高,彎腰對五姐行了禮:“在下喬晗容,見過五公主!”
因我落後五姐幾步,小生又向我彎了腰:“見過六公主!”
我回禮,然後又看過去。喬晗容,上將軍府尚無任職的五公子,好生好看!
鄰座是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二十出頭的樣子,局促地站著行禮,耳根子微微紅著:“翰林院宋臨見過五公主、六、六公主!”哎喲!這話都說不順暢了,回了禮細細打量他,果然是書讀的多些,臉色白淨些,氣質翩然些,新科狀元,好生好看!
我好不容易收回目光,待要轉身,才發現身邊擋了一個人。
那個,五姐啊!眼睛該打彎了,狀元爺臉都紅了,勞您大駕借個過,我還要看下一位美男子呢!沒辦法,隻好伸手拉拉她的袖擺,我們的五公主也是滿臉紅暈,嗔我一眼,才往前走去。
哎!別笑話皇家女兒,大家養的貓都是母的,見到公的是真的稀奇!
接下來是一個青衫男子,腰杆子太直,導致他行禮的動作有些怪異。眉角有道傷疤,徐易章,戍邊有功的軍中新貴,年紀輕輕,一身正氣,姿色雖遜了點,但是不錯不錯!
我稍舔嘴唇再往上首望去,乖乖!乖乖!差點咬到自個舌頭,一個身著白色繡金線長袍的青年,劍眉星目、墨發長垂,一枚玉簪,襯得溫潤爾雅。
“東乾白錦鈺,有禮了!”那紅唇也是抹了胭脂的嗎?怎麼映得臉龐像玉一般潤澤,不,像流雲一樣的縹緲,我這廂還在糾結怎麼形容這張臉,對方忽的點頭一笑,我聽到全身血液呼呼流動的聲音,竄向後腦和脊背,眼睛花了,手指僵了。呆呆地望著,風光霽月!尚存了幾許意識的大腦隻能想到這個詞。
“六妹,來了啊!”一到清冷的聲音灌入耳中。
我下意識地轉過腦袋,才認出聲音的來源,太子殿下臉色不算好,站在最靠上首的桌前,眼神示向右首第一位,見我沒有任何動作,狠狠瞪了我一眼,我這才發現自己能夠轉身了,後背和額頭全是汗意。再也不敢看向剛才那個身影。
深吸了兩口氣,才堪堪穩住了心神,視線對上了右首第一位,好吧,又是一個美男子,必是澤西二皇子無疑,硬朗的臉型、直挺的鼻子,一身墨綠的衣袍配上玄色的汗巾,真真氣宇軒昂。
我還沒打量完,那廂對我點點頭算是見禮,心不在焉地行了禮,全然沒有了先前的窘迫。澤西二皇子顧捷,第一順位繼承人,也就是我的白魚君,繼續喝茶,姿態不帶一絲聲響,沒來由地讓我有些壓抑。
膠州王世子來的時候,白魚君已經喝下三盞茶了,我無所事事,隻好盯了會他手中的茶盞,暗自猜測再這麼喝下去,該要去出恭了。
這世子早在家宴時見過,程原,生的風流倜儻,一直是我意淫未來美男麵首的樣版,這會兒再看這張臉,深覺無奇,便怎麼也沒興致了。
許是喝了茶壓了驚,我倒是自在了許多,不時觀看在座各路美男子,順便也觀看我的右邊,五姐總是虛虛地偷瞄狀元郎,甚是有趣!
不由自主看了眼斜對麵的白錦鈺,太子的小本裏對此人的描述很是簡潔:東乾皇三子,白錦鈺,年十九,尚無正妻。喜武,年十六時離宮步入江湖,抄過山寨、救過婦女、鬥過邪教、施過萬金。年十八回京都胤川,以行書斂財,東乾國隻得一家商鋪有權銷售。
我細細地回想話本,這皇子倒是沒幹過什麼正兒八經的事,不痛不癢地占著行俠仗義、扶弱濟窮的名頭,看著氣質,行書做字怕不是假,回頭找太子去討副,裝點門麵。
又忍不住多看兩眼,有樣貌,又會賺錢,還沒正妻,這叫什麼?活脫脫的金龜婿啊!連名字都取得甚好,‘鈺’乃寓意珍寶,錦譽,金魚?金魚君!有趣有趣!也許我的眼神過於灼熱,金魚君皺了皺眉頭,視線從我臉上匆匆滑過,望向外麵的樓宇去了。
我實難收斂,隻好把注意力放到白魚君身上,慚愧!這才是我的金龜婿,對剛才自己的放肆幻想深表鄙視,豈能被那等皮相惑了去!
澤西皇帝病了的事,不僅僅是澤西的大事,也是太子的大事。這老皇帝真是心密如針啊,估計怕自己過早安排了後事,就真的讓自己過早圓滿了。顧捷雖無實名,卻已握實權,隻是有一眾兄弟叔叔虎視眈眈,怕也不敢掉以輕心,隻要昭南不攪事,他必可十拿九穩地黃袍加身。
而太子如果得了澤西繼承人的助力,沒人能輕易挖了他的牆角去。顧捷娶了我,必是正妻,來日就是皇後,而做了皇帝怎麼少了後宮雲雲美眷?看他的身量,萬把美人該是能應付的過來,我這後宮第一當家一定卯了勁地給他填美人,天下第一賢後舍我其誰!
這愛情一定能寫成感天動地的話本,說不定後世文人騷客們,還會作詩稱頌。趕明個趕緊練練字,自己操刀穩妥些,到時我也隻授權一家商鋪可兜售,這商鋪最好是遍布四國和更遠的小國,那我豈不是萬民敬仰,哎呀!何德何能,慚愧慚愧!
有人拽了我的衣擺,我忙回過頭。
“公主,您怎麼在發抖?”
“啊!”我一驚,才了悟是想得太過投入了,自個兒憋住沒發出笑聲,這才抖上了。
奈何興致甚高,連忙拍了拍紅蕖的手以示無礙,回過頭,準備想話本的題目時,宮人唱到父皇到了,隻好收拾情緒,跟著五姐行禮。
父皇和皇後攜手而來,四姐跟在後頭,一席紫色綢裙,氣勢雍容,我幾乎聽到在場所有的眼神粘上去的茲啦茲啦聲,像飛蛾撲入燭火似的。大殿裏似乎多了味馨香,果然人靠衣裝,美靠比較,我那臉色不佳的太子哥哥,你給我弄的這身行頭就這樣掉色了。還有那個誰?白魚君啊,別走神,再喝杯茶啊!
酒過三巡,皇後就厭嫌樂伶們的曲子聽膩了,來了來了!果然招呼佳公子們品鑒品鑒四姐的箏曲,四姐照例推辭一番,然後施施然坐到殿中,用纖纖素手滿足了做母親的虛榮,好吧,我嫉妒死了,這就是華麗麗的才色雙全啊!
哼!再好,也嫁不了天王老子去!
曲畢,滿堂的稱讚,我卻老神在在,不出意外,那道帶著得意而驕傲的眼光就要撇過來了。
“聽說小六最近也習得一曲,不如賞個臉讓我們也聽聽?你四姐彈完了,也不能冷了場去。”皇後笑得溫柔端莊,那臉皮後麵可是長了刺的,每次看去都紮人的緊。
親娘總是要把女兒的光芒渡得更亮,我這顆小綠葉就是百試不爽的法寶。前幾天太子親自來教了我彈琴,就是為了防備這招,可惜,我連指甲都齊齊練斷了,才勉強對了所有的音,想必老婆娘早得了線報,這叫什麼?這就叫鄙視!
我抿了抿嘴角,緩緩站起來,迅速掃視一周,太子皺著眉頭,一臉的任天由命。親哥啊,你都這麼不自信,我哪來後援呢?金魚君彎著嘴角望過來,神情像是真的很期待一睹金北六公主的風采,可那眼睛幹嘛幸災樂禍的?上將軍的五公子眼神粘在四姐身上,還沒撕下來。狀元爺的眼睛是定在五姐臉上的,徐易章和程原卻是自在地等待欣賞。而白魚君依然喝著茶,我真的很想問,金北的茶水真這般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