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曾老爺的回憶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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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老爺想起今天大廳裏發生的事情,覺得有些諷刺,終於忍不住了麼?他等了這麼多年,等得早就沒有耐心了,很快就要解決了,還真的有些舍不得呢。
     曾老爺始終記得在那個女人離去的前一天,管家忽然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那個女人想見他一麵,他當天就坐飛機從國外趕了回去,晚上回到了家,他站在那個女人房間的外麵,心情非常的複雜,那個女人從生了孩子就再沒有出過房門一步,他們也有三年沒有見過麵了,他不知道女人找他有什麼事情,他甚至在女人的房門前想過退縮,想過不要退開這扇門,但是他終究推門走了進去。
     女人的房間非常的簡單,而且異常感覺,看上去有一種舒服的感覺,就像女人的性格一樣,溫婉和順,女人坐在床上看著書,而那個孩子就睡在女人身邊,這一切讓曾老爺感覺非常的寧靜,他喜歡這種感覺,甚至他覺得他已經愛上這裏。
     女人察覺到有人進來,眼神從書上轉移到他身上,女人太久沒有出去,在燈光的照射下,皮膚異常的白皙,但是這種白皙並不好看,因為沒有一點點血色,女人的眼睛好像一團死水,隻有在看向孩子的時候才會微微發亮,這讓曾老爺對那個孩子忽然產生一種嫉妒的心情,女人忽然張開沒有什麼血色的嘴道:“你來了”。
     這是曾老爺三年來第一次聽到女人說話的聲音,女人的聲音和他的性子一樣溫和,但是他可以聽出女人聲音裏的生疏,那是久久沒有說過話照成的。“對啊,我來了”曾老爺走近女人,發現藏在被子下女人的身體真的瘦得可以,隻剩下皮包骨了。
     “可以給我倒一杯水給我嗎?”女人看了看遠處的熱水壺和桌麵上的杯子。
     曾老爺並沒有說話,他隻是走過去,直接開始倒水,曾老爺看著熱水壺裏的水並不熱,而桌子旁邊的飯菜的樣子,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意,看來有人把他的話當作耳邊風啊。曾老爺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將水遞給坐在床上的女人。
     女人接過水,慢慢的湊到她的嘴邊,慢慢的喝下,而曾老爺可以清楚的看清,女人的手在不停的抖動,女人喝了幾口水,將杯子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對曾老爺說道:“我這裏沒有椅子,隻能委屈你坐在床上了”。
     曾老爺聽到女人的話,直接坐在床邊,他看著女人,瘦了太多,恐怕一陣風都可以把他吹走,曾老爺靜靜的等待,等待女人找他來的原因。
     而這時候女人也慢慢開口了,女人說話的速度並不快,但是曾老爺卻非常耐心的聽著,女人說道:“曾老爺,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了,我和你在一起有好些年了吧,我都已經記不太清了”。
     曾老爺沒有說話,隻是耐心的聽著,他沒有去糾正女人對他的稱呼,他聽到女人說記不清和他在一起多少年了,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曾老爺卻發現自己清楚的記得,這個女人十六歲和自己相遇,十八歲嫁給自己,二十歲自己的第一個情婦找上門來帶著兩歲的孩子,二十六歲第二個情婦找上門來,二十八歲為自己生下孩子,直到現在,女人正好三十一歲,可以說這個女人最重要的一段時間都是用在他的身上。
     “當初我還很年輕,那時候遇見你是在一顆樹下,我沒有帶傘,可是你卻走了過來將你的傘送給了我,自己卻這樣在雨中離去,現在已經我老了,卻還記得那麼久以前的事情,我不後悔愛上了你,也不後悔生了你的孩子,這一切都不後悔,曾老爺,我這一輩子求過你很多,求過你不要愛上別人,求過你放過我的家族,我最後再求你一樣,讓這個孩子自己選擇他自己的人生”女人看向孩子的眼睛充滿了慈愛,女人瘦弱的手輕輕的撫摸這孩子的腦袋。
     曾老爺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那個女人的房間,曾老爺卻知道,他已經答應了那個女人,答應了她,這個孩子以後的人生由他自己做決定,他不會去幹涉。第二天曾老爺發現她坐在窗戶旁邊的睡椅上,嘴角掛著她特有的溫柔笑容,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曾老爺忽然明白她為什麼昨天叫自己去見她,女人早已經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她要為她的孩子打算好將來。
     曾老爺看著那個女人閉上的眼睛,喃喃自語道:“你這一輩子求了我很多,在二十歲的時候,你鼓著勇氣向我求婚,在我第一次帶小孩回來時,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問我你有什麼不好,求我不要離開你,在家族競爭最激烈的時候,我求你幫我,在得到了整個家族,你求我好好的照顧你的家族,在第二個情婦找上門你沒有求過我,但是我卻看出你眼中的光芒在消失,而後你懷上我的孩子,求我不要傷害你和我的孩子,後來我給你選擇,是孩子還是你的家族,你又求我,求我放過你的家族,可是我知道你的選擇,後來你家破人亡,這時候你產後虛弱的求我,求我讓你去見你的家人,這些我都沒有答應過一次,現在我答應你,這是第一次答應,但是卻不隻是最後一次,如果你還有什麼要求,請托夢給我,我一並答應你”那是曾老爺第一次為一個女人流下了眼淚,可是她卻見不到。
     曾老爺在那個女人死了之後才明白,在當初在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了,在樹下送傘的那一次並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一個婚禮上,她笑得那樣溫柔,後來知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所以刻意的去接近你,送傘也是特意去安排的,可恨他明白得太晚,曾老爺每天晚上都希望那個女人能夠進入他的夢中,卻一次都沒有,或許在她心中唯一的牽掛就是她的孩子,其他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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