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知前路如何 回首已是滄海桑田 第六十三章 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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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小樓,軟禁的滋味怎麼樣?”昭王的語氣,似與奉小樓十分相熟,明明是他軟禁的奉小樓,說起話來,倒像是此事跟他毫無關係似的。
奉小樓撇了一眼昭王,斜靠著身體,“寒屍蠱毒我都不怕,你真以為你這中下三濫的手段能把小爺我困住。”
“那你為何不走?為什麼還要留在這?”
“這裏吃的好,住的好,我為何要走?”
“有意思,本王倒是頭一次遇到你這樣的。”
奉小樓翻了個身,頭向裏,語氣一變,打了個哈欠,似是很累的樣子。
“我困了,殿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昭王撩起披風,側身坐到床上,語氣強硬,“這是本王的地方,本王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你隨便!”
元佐將近等了一個時辰,裏麵沒任何動靜,奉小樓似是真的睡著了。
昭王拄著下巴,不時的晃一下,半睡半醒。
元佐又等了一會,直到昭王靠著床欄真的睡著了,才起身離開。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京城內外張燈結彩。
宮中大宴,太後、皇上、皇子、各宮嬪妃、各路王爺及朝中臣子普天同慶,共慶盛世。
唯內侍郎丁堂未到席,在府中踱著小碎步,焦慮不安,等待吳公公所說的詔書。
“聖旨到!內侍郎丁堂接旨!”
聖旨傳來,內侍郎精神一震,跪在地上,“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內侍郎丁堂擢升二品,速護送殿下進宮。”
丁堂不相信吳公公所說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聖旨宣下,仍是懵懵懂懂。
“臣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喜丁大人榮升,轎攆已備在府外,丁大人請吧。”
元佐在內室對聖旨的內容聽得清清楚楚,知加封內侍郎丁堂是給自己抬高身份。
殿下,聖旨已到,請隨微臣進宮麵聖!”
元佐出了內侍郎府,乘坐的轎攆奔奔皇宮。
一入宮門,杜太後懿旨已到。
恭親王長子入宮,文武百官夾道相迎。
元佐心內可謂是百轉千回,眼前的是熟悉,可卻再也不覺親近之感的家人。
杜太後挪步鳳椅,步履蹣跚的走到元佐身前,似是不敢相信眼前出現的真是她的孫兒。摸著元佐的臉頰,淚眼婆娑。
“我的好孫兒,哀家可算見著你了!”
血濃於水,隻一瞬間,那種陌生的感覺竟消失的無影無蹤。
“快!快隨祖母來,到祖母身邊來坐。”
宮女太監忙抬來早已準備好的座椅。
元佐跪拜完皇上、恭親王,才依言坐到杜太後身邊。
有人歡喜有人愁,杜太後對元佐的寵愛,眾人都看在眼中,也記在了心裏。
皇上抱恙,臉色本就蠟黃,根本瞧不出什麼表情。對元佐的回宮的態度,讓眾大臣琢磨不透。
不多時,皇上起身離去,末了,隻交代了一句昭王,照顧好躬親王府的兄弟。
各宮嬪妃見皇上走了,也拖身體不適,早早的回宮了。
杜太後對元佐的寵愛羨煞旁人,王公大臣自皇上走後,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元佐身上,暗暗的觀察著祖孫二人的一舉一動。
“祖母日日盼著你回宮,今天總算回來了,哀家就算死了,也可安心了。”
杜太後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母後,佐兒這不回來了嗎?您怎麼又哭了。”元佐受寵,恭親王難掩喜悅之情。
“哀家這是高興的,哀家最疼愛的孫兒,平安無事,長大成人,哀家高興!”
“皇祖母,您這可就偏心了,哥哥回來您就高興,玉兒天天陪在你身邊,您就不高興嗎?”
元佐自一進宮就身心不定,這一說話,才注意到杜太後的另一邊還坐著一人,正值豆蔻之年。
“哥哥,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玉兒啊?”
“玉兒妹妹。”
“哥哥,皇祖母、母妃都很想你,這回你可算是回來了。”
“玉兒!”
恭親王一聲大喝,玉兒嚇了趕緊往杜太後身邊縮了縮,直到宮宴結束,再沒多說一句話。
元佐看著他父親,覺得怪異,玉兒說錯什麼了?竟讓他如此厲聲訓喝。
“父王,玉兒做錯什麼了嗎?”
恭親王臉色一變,笑道:“父王是怕玉兒再惹你皇祖母難過。”
元佐點了點頭,但覺不是他父王說的那麼簡單。
“父王,我與皇祖母和玉兒都是十五年未見,今日可否與玉兒一起留在宮中陪伴皇祖母。”
“哀家允了,以後你就天天的住在哀家宮裏。”
“孫兒謝過皇祖母。”
恭親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獨飲一杯悶酒。
杜太後高興,允元佐與玉兒同乘風攆回慈德宮。
恭親王又陪眾大臣喝了數杯,待午夜時分,才在府中侍衛的護送下回了恭親王府。
“王爺,今日不高興嗎?我聽宮裏人說,皇上要封咱們侃兒襄王之位。”
“侃兒還小,襄王之位已經封了佐兒。”
晉偏妃剛將趙光義的鞋子脫下一隻,一聽這話,半跪在地上的身體,騰地站了起來。
“王爺,你怎如此偏心,怎們能把王位給一個賤人的兒子。”
“愛妃,這是母後的意思。”恭親王無奈的說道。
“我不信!賤人的兒子已經不在了?如不是有人提起,太後為什麼會突然想起追封。”
一句話的功夫,晉偏妃的眼淚如開了閘,泉湧而下。
趙光義忙將癱坐在地上的晉偏妃扶起來,柔聲安穩。
“愛妃,佐兒回來了,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佐兒並沒有死。”
“他還活著!”
晉偏妃瞳孔放大,驚駭難掩,但隻一瞬間又恢複了那楚楚可憐的摸樣。
“王爺就知道欺負我們母子,就算他回來,也不能奪走咱們侃兒的王位。”
“愛妃,你有所不知,佐兒此時回來是最佳時機,在我和皇上以及眾皇子中,母後最疼的便是佐兒。”
晉偏妃想著兒子的王位,自動過濾恭親王前半句,“太後疼他,為何這麼多年不把他找回來,偏偏在這個時候?這不是誠心和咱們侃兒過不去嗎?”
“愛妃不許胡說,佐兒回宮是母後的旨意,加封亦是母後的意思,母後說侃兒還小,佐兒回宮,便將襄王之位暫讓皇上封了佐兒。”
“王爺,太後想封他喜歡的孫兒,找個別的王封了便是,為什麼偏偏要封他襄王。王爺當年便是襄王之位,加封恭親王,皇上歸西,王爺便繼位,如今襄王之位不就是意味著……。”
“愛妃,不可亂說,隔牆有耳。”
晉偏妃打了一個冷顫,側耳湊身到恭親王身側。
“我現在雖是恭親王,可將來皇兄歸西,我能否當得了皇帝,還要看母後的意思。”
“王爺,難道皇上會背棄金匱之盟?”
“金匱之盟隻是我與皇兄之間的盟約,如皇兄不下聖旨,再沒有母後的懿旨,我一樣當不了皇帝,而且如今昭王拉攏了不少朝臣,勢力日益龐大,與本王分庭抗衡,母後對我二人也更是不厚此薄彼。”
“王爺的意思是太後也可能在皇上歸西後,讓昭王繼位?那王爺可怎麼辦?”
“哈哈……母後雖對我二人不分輕重,卻是疼愛佐兒。”
“王爺已經說過了。”
“當年起兵,一旦兵敗,趙氏一族定會滿門抄斬,便脫了江湖中一高人保我趙氏一族子孫周全,可此人與周太後亦是交好,最後隻答應隻保我趙氏一脈一人,母後才隻送了佐兒一人去高人那裏避難。”
“嗬……太後當真是疼愛賤人的兒子,這麼說來王爺要當皇帝,還要靠那賤人的兒子不成了。”
“母後疼愛佐兒,皇儲之位必先考慮。”
關於皇位之事,恭親王無意再說更多,正色道:“愛妃,侃兒是本王的兒子,佐兒也是本王的兒子,佐兒明日回府,你知道該怎麼做。”
“王爺放心,臣妾知道該怎麼做。”
“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上朝!愛妃快陪本王歇息吧!”
“是,王爺!”
一個“是”字,嬌媚百轉,入骨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