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知前路如何 回首已是滄海桑田 第六十一章 燕過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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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人一向是對朝廷敬而遠之,井水不犯河水,然如趙庶一幹人等,朝廷為官,江湖上的人多是不恥。
卻也有例外,如被朝廷賞封的武林第一世家慕容山莊,江湖中卻是人人敬仰,是以入朝為官者也不在少數,大多是武功高強之輩。
昭王府上更不缺好手,奉小樓剛退到門外,昭王一聲令喝,便被暗中保護的四個高手團團圍住。
奉小樓藝高人膽大,雖不想惹麻煩,卻也有恃無恐,雙手一錯,封沙刀憑空出現在手中。
“抓活的!”
昭王一聲令下,閃在一旁看戲,奉小樓瞪了一眼自恃無物的昭王,封沙刀飛手一甩,一分為二。
“小爺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些投了朝廷的走狗!”
四人被奉小樓辱罵,臉色無絲毫異樣,怒氣全放在了功夫上。
四人功夫算是上乘,配合起來更是天衣無縫。
奉小樓暗叫不好,遇上了高手,數十回合,竟看不出對方出於何門何派?
奉小樓卻也不怕,直到禦林軍的出現,奉小樓徹底慌了陣腳,心裏大罵昭王卑鄙無恥。
“趙將軍,這小子辱罵本殿下,不計任何代價,都給我擒住,押到府上。”
“是,殿下!”
禦林軍將廣濟客棧團團圍住,圍觀的百姓堵了半條街,是以元佐一回來便被人群堵在外圍。
“裏麵發生什麼事了?”
商販子搖了搖頭,元佐找了個空隙往前擠了,轉到對麵的台階上,才看清楚。
“放箭!”
“我操!”
奉小樓一聲大罵,反手撤身,雙刀殺向下令的昭王,利箭如雨,四麵八方射向奉小樓,人沒殺到,便被困在了箭雨中。
元佐一展身,淩空而起,天蠶金絲一過,客棧之外圍攻的禦林軍弓箭手倒了一圈。
廣濟客棧內大戰的奉小樓喜出望外,大喊了一聲元佐哥,一個失神,背後挨了一掌,四人趁機將奉小樓擒下。
奉小樓被禦林軍圍困住。
元佐剛要去解救,身前殺出一人。
“趙將軍。”
趙庶並未出手,撇了撇眼梢,示意元佐趕緊離開。
昭王一聲令下,客棧大門被關住,元佐心急,錯過身子就要衝過去。
“公子!”
趙庶身形一變,擋在元佐身前,“公子不可魯莽,不管裏麵的是公子什麼人,公子都趕快離開,一會屬下自會來見公子。”
“趙將軍,讓開!”
“公子,聽屬下一句勸,屬下可保裏麵的人無事,若公子闖進去,怕對裏麵的人不利!”
“趙庶!”
客棧內的昭王一聲大喝,趙庶趕緊應了一聲,“公子,你去內侍郎丁堂府上等我。”
趙庶交代了一聲,匆匆的進了客棧。
元佐擔心奉小樓的安危,怕自己硬闖進去,真如趙庶所言,對奉小樓不利,躲在人群中聽著客棧裏的動靜。
不一會的功夫,客棧門打開,禦林軍肅立兩旁讓出一條路,昭王在趙庶等人的護送下出了廣濟客棧。
直到禦林軍全部撤退,元佐也沒瞧見奉小樓的影子,廣濟客棧除了躲在櫃台下的夥計,空無一人。
元佐匆匆返回內侍郎丁堂府上,彼時丁堂正與老母親坐在小登上用餐,見元佐返回來,匆匆的抹了一把嘴角,放下碗筷,出門迎接。
“殿下,這邊請!”
丁堂使了個眼色,令老丈將大門掩上,前頭帶路,將元佐讓進中間院落的宴客廳。
名雖為宴客廳,卻簡陋的很,不算大的廳堂裏隻有幾把椅子而已。
“殿下,可是得到了王爺的傳令。”
元佐搖了搖頭,心裏擔心的是奉小樓的安危,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我來此等趙庶將軍!”
“殿下稍後,臣去沏茶!”
丁堂知趣的躬身退出。
丁堂的茶水未開,趙庶已經到了。
元佐警惕的看了一眼丁堂,趙庶會意,“丁大人不是外人,當年就是丁大人的父親開的蘇州城門,護送咱們出的蘇州城。”
當年兵荒馬亂,很多事元佐已經不記得了,既知丁堂不是外人,也便放心了,急匆匆的問道:“廣濟客棧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誰把小樓抓走了?”
“是公子的大哥昭王殿下!”
“德昭哥哥?”
“嗯,昭王殿下不知是在哪裏聽到了公子回京的消息,廣濟客棧的一處鬧戲不過是為了引公子現身,設計陷害。”
“德昭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做?”
“陛下病重,依金匱之盟,繼承大統的便是王爺。”
“這事太後懿旨上已說過,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白叫小樓受了委屈。”
“將來王爺繼位,一承大統,太子之位便有兩個人選,一是陛下的長子昭王殿下,二便是王爺的長子,也便是公子。”
“嗬……原來德昭哥哥是怕我搶了他的太子之位。”
“昭王殿下可能已經知道了公子秘取佛舍利之事,是以才回在廣濟客棧中引公子現身,奪取佛舍利。一是搶公子之功,二是可治公子遺失佛舍利之罪。”
“真是想不到德昭哥哥竟如此把我放在眼中。”
元佐的一句自嘲,別人聽不出什麼,可他自己心裏卻不是滋味。
當年的一起玩耍的德昭哥哥竟也變了,為了太子之位如此處心積慮。
江湖的血雨腥風,寧令哥陪他闖了過來,可麵對宮廷之中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沒有寧令哥在身邊,他該如何應對?
“小樓現在身在何處?”
“已經秘密押送到昭王府上,隻是屬下還不知道昭王殿下是否已經知道那位奉公子和公子的關係?”
“知有如何,不知又如何?”
“昭王如是知道了,抓走奉公子必會對公子不利,如不知,想必還會再尋其他的法子找公子的麻煩。”
“德昭哥哥要怎麼對付我都可以,但現在我必須把小樓救出來。”
趙庶此次並未阻攔,問道:“公子打算如何營救?”
趙庶的一句話到把元佐問住了,如何營救奉小樓?夜闖昭王府?擺明了身份去要人?
“公子先不要著急,救奉公子的事可暫緩一步,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佛舍利安全的送到太後那裏。”
“小樓因為我被德昭哥哥抓走,我如何不急?”
一直為言語的丁堂,勸慰道:“奉公子的安慰,殿下自可放心,昭王不會把他怎麼樣的,昭王要對付的人是殿下。”
一番話,元佐到對這個剛正不阿的丁堂多了一分好感,轉問道:“吳公公那邊事辦的怎麼樣了?”
“此時王爺想必已經知道公子回京的消息了,隻是朝廷上王爺定要多番考量,找一個周全的辦法,讓公子名正言順的回宮。”
“父王多慮了,我這次回宮的目的隻是送佛舍利,將佛舍利送到太後手中,我便回雪山,父王大可不必為我回宮的事操心。”
元佐話還沒說完,趙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公子,此話萬萬說不得,讓太後、王爺和王妃聽了會傷心的,這些年王妃日夜盼著公子回京,王爺多番上湊,隻耐陛下一直未允,這次正尋得時機,朝廷能取佛舍利的人隻公子莫屬,陛下這才允了湊,太後這才連夜擬懿旨,讓屬下去尋公子。”
這麼多年過去,雪山之上一直未得音信,元佐記憶力早已經自動的屏棄了關於親情的那一部分。
此時聽趙庶說來,隻覺傷感,無入情景,到也無再多其他的東西。
“我西夏取佛舍利,江湖已是人盡皆知,注定再無回宮的可能。父王不論再怎麼做,都是徒勞無功。”
“殿下此言差矣,江湖上知道的隻是西夏強取佛舍利的人,並不知道這個人就是殿下。”
“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有何區別嗎?”
“臣現在還不知,但王爺會讓臣以及其他人知道的。”
元佐冷笑了兩聲,“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這種兵變的事,都能找出天下人信服的借口,他回宮這點小事又哪能難倒他們這些不安的臣子,一切不過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不論父王如何安排,我這次回京隻想把佛舍利送到,還有一事就是小樓能平安無事。”
趙庶無言,丁堂也退到了一邊。
“煩勞二位將我的話告知父王。”
元佐起身離去。
分別將近十幾日的光景,路上雖有想念,卻不及此時來的強烈,紫檀琴仍在,隻是知道再彈給何人聽?
摘星樓一別,寧令哥再無音信,紫檀琴也早已經還給了元佐,他們之間的情,如果不是有小樓那一晚,元佐真的不敢相信曾經存在過。
可即使真的存在有能如何,再相見時,是否還能記得?
前路漫漫,這一切元佐恨不得快一點結束,那樣他就可以有理由去找寧令哥,可想到去找寧令哥,元佐又有一絲的不安。
寧令哥臨分別時,並未說過或者暗示過一句讓元佐去找他的話。
那麼他可能會到玉靈宮找自己嗎?
如果不去?那一別或許真的是永別。
元佐看著窗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何時竟變得像個思春的小媳婦了。
燕過驚鴻,相識寄與誰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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