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知前路如何 回首已是滄海桑田 第一章 不負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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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開寶976年,太祖趙匡胤抱恙,皇太弟趙匡義攝政,西夏、大遼、吐蕃邊疆諸藩鎮蠢蠢欲動,朝中結黨私營,動蕩不安。
大宋江山垂垂欲搖,為解國難,趙氏一族坐擁江山千秋萬代,杜太後擬秘旨,遣心腹禦林軍統領趙庶前往南疆。
趙庶隱瞞行跡,快馬加鞭奔雲貴一帶而來,剛入南疆境內,風土人情與中原大不相同,南疆蠻荒,盅蠱盛行,也多虧趙庶多年前曾來過此處,又有一身好功夫,才不至於葬身於此。
南疆雪山之巔玉龍雪山,終年雪與天齊,然隨著時令和陰陽的變化,有時雲蒸霧霞,玉龍之身時隱時現,遂得此名,也正是趙庶此行的目的地。
正值寒冬臘月,雲霧並不明顯,玉靈宮的規矩,雲霄之上犯者必死。
趙庶憑江湖經驗,凝神望去,駐足界碑雲霧之外,運足真氣,拜道:“奇雲刀趙庶求見雪山神尼。”
“趙將軍請。”
雪山之上的杳渺聲未落地,雲霧之中一條赤色鐵鏈子穿過漫天的飄雪迎麵而來,如是赤龍入凡。
此景雖奇美,卻讓趙庶也不由一驚,齊雲刀快速出手,大喝一聲:“招!”
直襲麵門的赤色鐵鎖鏈被內力一蕩,避開麵門,纏在了奇雲刀的刀柄之上。趙庶飛手一甩將奇雲刀牢牢地插在了堅硬如石的冰峰之上,踏著鐵鎖鏈向雲霧之巔盤旋而去。
“趙將軍好功夫,奇雲刀名不虛傳。”趙庶隻顧盯著腳下的鐵索,此時聞聲看去,上麵的鐵鎖鏈是懸空著的,不由身體嚇的一顫,腳下一滑,差點命喪穀底。
趙庶趕緊收身凝神,不敢大意,走到盡頭才看清楚,鐵鎖鏈端頭上纏著發絲般細的天蠶金絲,那一頭握在一約莫二十出頭的少年手中,遠處看去如浮在空中。
“多謝兩位公子!”趙庶雖久違在江湖走動,見此冠絕江湖的天蠶金絲,知道此二人的來頭,雪山神尼的大弟子無因、二弟子無果。
“趙將軍不必客氣,還你奇雲刀。”無因無果的功夫驚的趙庶連聲讚歎,一眨眼的功夫,遠在雲霧之下的奇雲刀已無聲無息的被無果取在手中。
“煩請兩位少俠帶路,在下有要事求見雪山神尼。”
“趙將軍請,家師正在大殿等候。”
雪山玉靈宮不似皇家宮殿恢弘,卻也獨具一番風格,置身於此仿若蓬萊仙境,景色絕美,如不是刺骨的寒氣,當真會讓人忘卻此處乃是平常人等根本無法企及,無法生活的人間地獄。
“趙庶見過神尼。”趙庶低頭拱手,不敢亂看,百年間也鮮有外人踏入此地,比在朝堂之上更為謹慎。
“趙將軍請。”雪山神尼道。
趙庶這才敢抬起頭來,側著身子坐在了椅子邊沿上,道:“在下此次是奉當朝太後懿旨前來,冒犯之處還請神尼見諒則個。”
“趙將軍過謙,剛來此處何來冒犯之處,小徒元佐此時正在後山練功,可由無因無果帶路前去。”
“神尼既知在下來此原故,便勞煩兩位公子帶路。”趙庶雖是謹慎,也不客氣,供奉與朝,畢竟宮中之事更為重要。
玉靈宮後與前殿相比,又是另一番光景,渾然天成,峭壁如劍,如是風劈。懸崖峭壁覆著厚厚的積雪,相映之下,漫天的飄雪也如靜止一般,如不是直攝心底的琴音,便似無人之境。
“小師弟!故人來訪!”,一眨眼的功夫,無因循聲踏雪而去,挾琴而歸。
“末將禦林軍統領趙庶參見……公……子。”趙庶直覺如鯁在喉,此時竟找不出個合適的說辭,元佐雖未皇家貴胄,卻未的封號。
飛身落入趙庶眼前之人卻也不怒,其實是根本沒有表情,一襲白色的錦緞長袍,發髻高束,濃眉鳳眼、晶瑩透徹、鼻梁高挺、菱角分明,麵似玉琢。
相較之下宋玉潘安也不過如此,隻是溫柔如玉的外表下,骨子裏的陰冷之氣逼得趙庶心底發顫。
“太後秘旨!”趙庶趕緊將收藏於胸側邊的杜太後懿旨取出。
趙庶依杜太後的手諭,並未宣讀,直接交予元佐。
元佐輕輕的抬了一下手,杜太後的懿旨淩空落入手中,並未多言,隻道:“趙將軍辛苦,可去複命!”
“末將告辭!”趙庶告別雪山神尼,由無果帶路下山,心裏雖有不解,如此之地,見此之人,卻也不敢過問。
回想前事,雖是他獨身一人,曆經重重磨難,護送年不滿三歲的元佐來此,然一別將十六年。
如是一場的夢,再見元佐,再也不複當年之情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