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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我開始寫關於她的文字,長的,短的,抒情的,應景的,相襯的,直白的,穿越的,想像的,隻要讓她快樂起來,我做什麼都甘心情願。一想到她現在處於失戀的階段,情緒方麵可能緩解不過來,於是,我每晚都會給她發信息,填補內心的空缺,我們白天有聊不完的話題,晚上有逗不完的樂。
    對於我這樣一個漠視一切的人來說,要堅持下來真是難為我了,從來不會主動發信息,打電話給朋友的我,這次居然要擔任守護一個人的職責,可想而知,這是多麼具有挑戰性的一件事。
    我的腦海裏經常會浮現之初的模樣,莞爾一笑的,輕浮的,端坐時的,思考時的,也時常會想起我們聊天時的內容,想著想著,自己竟然對麵熒屏笑了。有時候同事見到我,總免不了問我:小言,我看你總是笑著,是不是中獎了?
    我才反應過來,然後沒好氣的瞪同事一眼:像我這樣的人,中獎率肯定是占百分之零的。
    我喜歡為她寫的文字配上自己喜歡的音樂和圖片。音樂會選旋律優雅的,歌詞可以代表我此時心情的,或是傷感的,可以表達我想她的時候是夾著苦的,圖片一般配上唯美或是古風的。
    圖文並茂,看文字才有感覺,最初的音樂是《不想讓你哭》、《天使的翅膀》、《黃玫瑰》、《因為是女子》、《約定》、《最浪漫的事》、《如果今生不能在一起》、《在心裏從此有個你》、《蝶戀》、《千年緣》、《不想讓你知道》、《約定》……不得不說,這些歌詞都能表達我所想說的,隻是不知道之初是否能明白。
    此後,我寫的每一篇文字,之初或長或短都會貼上自己的評論,我看著內心歡喜,但願她能在文字裏看出我對她的感覺吧。之初時不時也會寫文字,關於劉軒,關於情感,關於過去,關於我。
    每次我看到她為我寫的文字,我都會轉到自己的博客上,等她下線後,細細回味,讀上幾遍,每讀一次,心跳就會加快。我曾對自己說,我會為她寫上九百九十九篇文字,不會再讓她掉一滴淚,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溫暖她,去守護她。
    然而事實上,在我寫到三百多篇的時候,我已經完全失去重心了,我不知道我是否應該堅持下去,每當我想寫的時候,我的心是苦的,淚是鹹的,就像我從來不動筆寫親情的一樣的痛,我竟不知這份感情從何時變得如此沉重。
    可以說,從我寫的斷章到完整的篇章,都是因她而走過來的,我每寫一篇,便會發到網站上去,漸漸的,因文而相識的人也多了,從而成了網絡寫手。我會用小說的角色把她描繪到最完美,用散文的形式抒發對她最真的感情,用詩歌的語言簡述對她最簡單的心願,用日記的點滴來記錄她在我生命中的歲月。
    或許,我就是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之初,愛上與我同性別的女子,愛上了,便是一生的糾纏。
    我們從九月到臘月,晚上一直有保持信息傳遞的習慣,偶爾也會煲電話粥,手機沒話費了,就披件單薄的外套去公話超市打,順便去充值,次數多了,店裏的老板都說我的話費用的真快。
    南方的秋冬早晚微涼,風也大,馬路上的沙塵更容易進眼,有幾次我夜裏出去,眼裏進了沙塵看不清車輛,每次都是司機讓我先過去再開車,我屁顛屁顛的跑到對麵,然後目送車輛,以示我的感謝。
    有時候我會去出差,一天都沒有電腦用,吃完飯後,我便跑到公園的角落裏,坐在小凳上,打電話給之初聊天,和她說說客戶,說說W城,說說我的心情,我的想念。W城的空氣很是新鮮,樹下陰涼,那些花枝招展的枝葉盡情搖擺身姿,這時的我是幸福的。
    偶然有次聽之初說她現在已經在和一個男人交往時,我的心沉了一下,雖然口頭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裏很難受。為了不讓她發現異常,我隻好裝作若無其事回應她:如果覺得好就交往吧,隻要他能給你幸福,我會祝福的。
    第二天晚上,老板簽了一個單,心情大好,說是帶我們出去吃飯,我心裏的結還沒有解開,想也沒想,就和同事一起鑽進車裏。我們坐在車後,老板和老板娘在前麵,到餐廳的時候,老板要了一瓶二鍋頭,老板娘要了一瓶紅酒,我喝了點二鍋頭,覺得太烈,轉身又倒了紅酒喝,老板娘還特意囑咐我:小言,紅酒後勁大,雖然可以美容,但不宜喝太多。
    我禮貌性的笑了笑,低頭接著喝。一想到昨晚之初提的事,我就覺得忒不爽,勸自己應該大度點,愛一個人不就是要讓她快樂麼,現在她找到幸福,這是好事,我怎麼就這麼沒用呢。
    我一個勁的敬老板酒,說是感謝他付費讓我學習模具設計,轉身又對老板娘敬酒,說是感謝她對我的信任及栽培,倆人笑容滿麵,我也就對著酒杯一飲而盡,再轉身對同事敬酒,說是感謝她對我工作上的照顧。吃完飯後,老板先送同事回家,再把車開到宿舍門口,我踉踉蹌蹌的開門下來,對著老板說“謝謝”就開了宿舍的門,一股腦的倒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給之初發信息,說是今晚喝了點酒,早睡了。翻了幾個身,還是睡不著,又摸索著手機,打電話給之初。對麵那邊沒有聲音,我還是無力先開口。
    “恩?”我迷糊的吭聲。
    “言言,你喝酒了?”之初輕聲且柔柔的問。
    “恩,喝了點,就覺得難受。”我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用被子捂著嘴巴。
    “恩,為什麼喝酒呢?”之初接著問。
    “沒什麼了,就覺得想喝。”我調整一下心情,逼自己恢複正常。
    “你醉了,早點休息吧,恩?”
    “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掛掉電話的,想哭又哭不出來,想說又說不出來,心就在糾結的時候,一次又一次打死結。
    可能是自己把這份情感看得太重,所以經常會有種患得患失的幻覺,以致於我每次寫給她的文字裏,都是傷感的多,幸福的少。我一直想著,如果生命裏沒有她,我是不是可以恢複原來的自己,兩耳不聞世間事,一心隻想笑紅塵。
    之初也因此而問過我:是不是我帶給你的全是淚水,所以文字會這樣的傷人?
    我說:如果你看了會難受,那我不寫了,好不好?
    “沒關係,你繼續寫吧,我沒事的。”之初似乎無所謂一樣,又似乎是在寵著我一樣,任我在她的世界裏繼續猖狂。
    說實話,每次寫完一篇文字,我自己都不敢再去看,我清楚的知道那些文字的背後是有多麼糾結,多麼讓人心傷,或許,真的是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吧。
    轉眼間,之初曾經管理的圈子迎來周年慶,我以一副警告人的氣勢對之初說:你最好不要去,如果你敢去,我就和你斷絕關係!
    之初用經常性的微笑回我:沒事的,我們去看看熱鬧吧。
    是的,之初用的是“我們”而不是“我”,這也就意味著我和她是同一條戰線上的,可是我真的不希望她去,觸景傷情的事,我不是沒有經曆過,我不想讓她的情緒再受別的影響,也不想讓她看著自己的心血又心痛,而不想讓她因為周年慶的事情而回到傷害最深的地方。
    最終,之初還是去了,匿名去的,不留痕跡,隻有我知道。
    我也去了,因為狠不下心,因為不放心她一個人去。
    晚上我打電話給她,很生氣的問:這下你高興了吧,滿意了吧?
    她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回我:我高興什麼呀,隻是好奇進去看了下,又沒有什麼的。
    我沉默,不想說話。
    隻聽見她在耳朵旁說,說著說著可能猜到我生氣了,然後悠悠地問:你生氣了?
    我把手機貼在耳邊,雙手抱肩,躺在床上,沉默。
    “別這樣好不好,你不說話,我心裏難受。”之初的聲音低了下來。
    其實,之初不知道,我隻有在最氣的時候,才會沉默,不想說半個字。
    “好啦,我沒事的,你放心吧。恩?你這樣不說話就讓移動撿便宜了,知道不,小傻瓜?”之初開始帶哄我。
    我還是沒有緩過來,繼續沉默,冰冷的淚卻順著眼角滑落,我忍住哽咽了一聲。
    “你,哭了?”之初可能聽到我這邊的動靜,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好吧,既然你不說,那我掛了,你早點休息。”之初終於沒了耐心的說,完後真的把電話掐斷了。
    我當時恨透了她,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後來,我才知道,劉軒在分手的時候也曾這樣對之初沉默過,所以我的沉默會讓她想起過去。因此,我沒有真的生氣,隻是當時心裏難受,過了那段時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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