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之 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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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在通往老板娘的住處的這條路上走了很久,想了很多。自己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為什麼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被人利用。這次老板娘會怎樣懲罰自己呢?扣她這個月的工資?這恐怕是癡人做夢。把她打一頓?要是這樣就好了,風暗暗的想。風最怕的就是被老板娘趕出去,這樣的話我一直以來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想到這裏風更加煩躁了也更加懊惱自己的一時心軟,給自己留下了這麼大的一個禍患。這次即便老板娘不責怪自己,想必以後老板娘也不會相信自己了。就當風在路上徘徊時,她看到桔梗在院子裏賞月,月光淡淡的灑在她的身上,給人一種月光仙子的感覺。風很難想象像這麼一個清高淡雅的女子竟然也淪落到青樓裏,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一個奇女子呢?桔梗似乎注意到風在觀察她,對她微微一笑,說道:“曼陀羅,你別擔心,老板娘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不會懲罰你的。“
風聽到這話覺得很奇怪,據她看到的老板娘絕對是一個果敢的女子,為什麼桔梗會這麼評價她呢?不知不覺,風就來到了老板娘的住處,她敲了敲門,老板娘讓她進去了。老板娘的房間不大,但是四周的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畫和詩。好歹風也曾經是大家閨秀,小的時候就接觸了大量的書法與繪畫,所以再次看到這些詩詞書畫,風仿佛回到了和父親在一起的青春浪漫的時光,想到現在的光景,風不禁有些枉然。風注意到老板娘的牆上寫著曹植的洛神賦。尤其是那句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反複的出現。
老板娘注意到了風的表情,輕輕的咳嗽了幾聲,提醒了她這次來的目的。風趕緊回過神來,撲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解釋道:“榮姨,我不是李將軍的間諜啊,我隻是看百合可憐就幫助她的。”老板娘說:“你先起來,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間諜,都是那個百合用計陷害你。當我看到百合去你的房間裏偷金銀的時候就知道了。她居然拿出李將軍的令牌說是證據。她以為多有的人都像她那樣,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嗎?”想不到這次百合幹的這麼絕,連偷錢後的後路都想到了。倘若不是老板娘了解她的為人,否則,就憑百合的這些話,即使風在怎麼辯解也沒有用。風聽到這番話更是感動的不能自持,眼淚就這麼下來了。老板娘看著哭泣的風歎了口氣:“孩子,看的出來你是個善良的人,但是防人之心還是不可無啊。這次我讓百合離開並不是成全她和李將軍,而是讓她自己看著她自己怎樣被毀滅掉。她以為大戶人家的姨太太是那麼好當的嗎?”風終於明白了,原來老板娘不讓百合嫁到將軍府是保護她啊,想想也是,她一個毫無背景的青樓女子想要在大家族裏立足,僅僅憑她的幾分姿色就如登天般的困難。即便是大家族裏的長輩們不為難她,那其他的姨太太們也不是吃素的主。老板娘繼續說:“雖然我這雨巷隻是一個青樓,但是我希望在這樣的一個亂世裏,能夠給姐們一個安身之所,不求大富大貴,隻求能夠平平安安的。可是百合卻為了自己傷害到了雨巷,這我不能不管了。”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桔梗說老板娘不會責怪自己的,想必是這雨巷裏的人們都已經知道了老板娘的為人,所以才敢下這麼個結論。可是今天這件事,風確實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還是自己太感情用事,才會中了別人的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