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烏孫路上多艱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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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向著安陵出發了,除了無知肩上細君的幾套衣裳外,他們別無他物了,一晃幾個時辰過去了,細君有一下沒一下的走著,向來出門轎攆起步的玉足如何能承擔起這遙遙千裏的路遙,更何況是這荒蕪的野外。
突的,無知蹲在細君麵前,背朝著細君,細君捏捏腿,毫不做作的活動筋骨一躍上了無知的背,如此寬厚,如此溫暖•••••••••••••
看著前麵的無知和他背上的細君,玉活暗淡的眼神,無心隻默默的走在無知與玉活的中,也許,在無心的幹涉下玉活從未真正的靠近過細君。
無知背著細君腳步沉穩的向前走著,細君朝無心一個眼神,無心立即擋住玉活道:“我們先歇息一會兒,找些水在跟上去吧!”玉活不聽,卻邁出的腳步被無心的劍擋了回來,瞥了她一眼:“樓蘭,總是要到的!”便拉著玉活走向別處了。
細君雙手纏繞在無知的脖頸處,無知低垂雙眼,細君將頭埋在無知的頭發與衣衫的纏繞處,緩緩開口:“既然要去安陵,就順便去拜訪一下惠帝的陵寢吧!”說罷細君看著無知無動於衷的雙眼繼續道:“聽說張皇後也合葬在那裏,我要去花神廟拜拜她,因為聽說葬於安陵,卻不起墳。”無知的腳步加快了,似乎很想結束這段對話。細君卻加緊道:“你知道天下的百姓為什麼給她立花神廟嗎?因為張皇後至死竟然冰清玉潔,依然是個處女。消息不脛而走,天下的臣民無不懷念她,憐惜她,才有了現在的花神廟。”細君盯緊了無知那緊皺的眉目與微閉的雙眼,側開臉龐道:“張氏在儒雅的氣氛中長大,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因而嫻靜、高雅而早熟,加上她豐韻娉婷,所以惠帝劉盈一直都很喜歡她,可是你明白嗎!那不是對於妻子的喜歡,那是舅舅對外甥女的愛惜,惠帝整日聲色不絕,卻從不願褻瀆他的小外甥女兒,這是親情,切不斷的聯係”說著說著跟跟銀線落盡無知的衣襟裏,無知像燙著了般開始戰栗,細君抓住無知戰栗的肩膀細聲道:“如果我有一個哥哥,他一定會愛護我,憐惜我,為我遮風避雨,免我顛沛流離,斷不會讓我這般輕易遠嫁!無知你呢?若果你有哥哥,你會••••••••“無知不等她說完便進了一個破廟,將細君安置在內,看著走近了無心等人,將細君的衣裳包袱放在一旁便離開了。
無知走過玉活身旁時隻聽見:“惠帝可是仁弱之君!“無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天有些黑了,無心生起了火,將下午裝的水遞到細君麵前,在細君準備接過的時候,無知回來了,搶過那水壺,將手裏的帶回來的食物打開,先將桂花糕遞給細君,再講剩下的饅頭分給幾個人,在遞給玉活饅頭時,無知看著玉活的眼睛,將眼神轉向別處,然後快速到了些水將那瓷碗大致洗了一下,在裝滿放在火上煮沸,剩下在水壺的水無知遞給玉活,玉活神色稍緩,喝了幾口遞給細君,無知接了過去遞給無心,便將沸水晾了一會兒,遞給細君,衣袖翻轉下,細君聞到了一股胭脂味,煙波順轉,也並為多言,玉活愣的出神,然後走出廟去,走入那夜幕中,無知看了眼細君,細君撇了眼皮低頭,無知追了出去,就在漸遠的腳步聲裏,細君抬頭看著無心,火光照著眼光明媚:“輪到我們反擊了!“夜幕下無知加快腳步,拉住玉活,玉活轉身,緊緊抓住無知的肩膀,麵容淒厲道:”阿木拉,不是阿緹雅小心眼,匈奴女子有這樣的氣量,我可以同其他女人分享你,可是她劉細君不行,她劉細君的結局一定是死,你明白嗎?“看著阿緹雅淒厲不忍蹙讀的目光,阿木拉轉過身去,阿緹雅拉過阿木拉的身子繼續道:”牽扯到家國利益,我們不能隻有己我,大單於不會放過我們的!阿木拉,求求你,給自己一條生路吧!“
阿木拉撿起樹枝,在月光下寫著:”我在顧全大局,先到樓蘭與單於的人會合再說“寫完阿木拉抹去自己,拽著阿緹雅回了破廟。
看見火光下熟睡的細君和守夜的無心,無知拍拍無心的肩膀示意她先去睡,無心一動不動,無知便在無心的身旁座了下來,玉活在火的另一旁睡下了。
天還未見亮無知便輕手輕腳的出去了,黑暗中無心起身跟去,半個時辰後細君看了眼正在睡的玉活,凝眉看向回來的無心:“人呢?“無心低頭:”跟丟了!“連著幾日,無知日日如此,早出晚歸,卻按時帶回吃的,這日,細君終於按捺不住了,叮囑無心看著玉活便親自跟去了,看著還未見亮的天,細君抖抖腿,硬著頭皮邁進樹林。
一路開先細君躲躲藏藏,不一會兒,便繞進了一條野草叢叢的小路,走著走著,細君便看不見無知了,在樹根後,細君環繞四周,看著靜悄悄的樹林,偶爾幾聲慘淡的鳥叫,不禁踱踱腿。半晌細君又看見另一條寬敞些的道路上出現了無知的身影,細君趕快走出這條雜草叢生的小路。
一路尾隨而去,路好走多了,踏著歡快的步伐,細君看著無知進了一家“攔月樓“的後門,細君繞過後麵,走到前門去,看著一群鶯鶯燕燕,便瞪大眼睛,嘴裏嘀咕著,糾結了半會兒,最終還是進去後門了。
細君輕手輕腳的打開後門,儼然看著四周無人,桌上放著一碗——蜜粥。便知道她的行蹤被無知發現了,心想這怕是探不出什麼虛實了,便準備離開。
哪知一隻手抓住她,細君驚的準備大叫,還好一雙溫暖的手環著她掩緊了細君的嘴。細君靈動的眼急紅了,看見無知那又好氣又好笑的臉,終究是落出了淚。
無知無奈,帶繭的指腹抹幹細君的銀線淚珠,拉她坐下,將蜜粥置於桌前,看著細君開始吃粥,無知便開始用行動解釋,無知掏出胸前的銀子,用兩隻手指在桌上擺出明天出發的樣子,看著細君迷茫的神情,無知用手指蘸了些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座墳,細君便明白了。
在無知帶細君回廟的路上,細君一直想的是那在桌上畫出墳墓的手指,指節分明,是那樣蒼勁有力,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