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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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墓前,風起。
赤木一身白衣站在他的墓前。
他不愛白色,可是這個人愛看。他愛看,他便穿給他看。
赤木舉著酒杯一飲而盡。思緒回到葉離死去的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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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離,你知道那不是我本意。”赤木現在很不安,他覺得如果現在讓葉離走了,他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嗬嗬,赤,我知道那不是你本意,可是我想這麼做。”葉離知道赤木現在很惶恐不安。
“既然你知道不是我的意思,你為什麼還要去做?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真的很危險。外麵現在都是葉心的人,即使葉離再怎麼厲害,也敵不過外麵數百人。
“可是赤木,如果不去我,危險的是你。不止是你,還有整個青木山莊的人。還有,蘇槿。”赤木,你知道麼,與其讓你身處危險之中,倒不如用我的死來換你一世無憂。
“我是青木山莊的少莊主,青木山莊自然由我保護!不需要你犧牲!至於蘇槿更不需要你救。你想讓我良心不安一輩子麼?”
“赤木,現在別和我鬧脾氣了,大局為重。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你又知道不會發生了?你就是這樣,總是這樣信誓旦旦的,就不能聽我一回麼?”赤木很無力,以往他不會這麼和葉離糾纏,可是今天他真的覺得不能讓葉離走。
“赤,我心裏惦記著你呢,我又怎麼會不回來。”葉離走近赤木身邊,伸出雙手將他抱入懷中。附在他耳邊低語,安撫著懷裏嫉妒不安的人。
“葉離,你別走,留下來,求你。”
“赤木,你要等我回來。要用你的心等我回來,這樣我便會回來。現在讓我抱你一會,就一會。”葉離有多舍不得赤木,那種感覺幾乎要把他的心撕碎了。他還沒離開就開始想念了,那種情感在他體內叫囂著,肆無忌憚的侵略他的心。
“赤木,你穿白衣最好看了,我最愛看你穿白衣了,你散著頭發穿白衣舞劍的時候簡直美的讓我喘不過氣。赤木,赤木,我愛你,我愛你。愛到恨不得把你揉進我體內,愛到恨不得就這麼和你死在一起。”葉離想哭,他知道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抱著赤木了。
“葉離,別走好不好。我需要你。”他想告訴葉離,從葉離第一次說他穿白衣好看的時候他就住在他心裏了。
“赤木,等我。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成親好不好,我帶你回靈王穀,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葉離,我們就那麼安靜的生活下去。”赤木,我多想和你一起生活。看你每天在我身邊,從日出看到日落。看你更衣,看你洗漱,看你舞劍。
“好,葉離,你答應我一定會回來。你不回來我就會和蘇槿成親,到時候你別後悔。”赤木知道他已經留不下葉離了,隻能祈盼葉離平安回來。不求他毫發無傷,隻求他能回來。
“你是我的,我怎麼可能看你和別人成親。等我,赤木。”赤木,我知道你最終會和蘇槿成親。這是命,是你的命亦是我的命。我能遇見你,已經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說完用力抱了抱赤木,葉離轉身離開。
等你。赤木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已不見葉離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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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離死了,這是赤木在葉離離開的一個月以後得到的唯一一條和葉離有關的消息。也是最後一條。
“他死了,嗬嗬,死了。你對我的承諾呢,葉離,你對我的承諾呢,我還在等,可是你卻不在了。”赤木的心忽然間被掏空了,力氣一瞬間被抽走,癱坐的椅子上。
“少莊主,不知有一事當講不當講。”
“說吧,現在還有事是不應當講的呢,嗬嗬。”最不應當講的你都告訴我了,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接受的。
“葉穀主死去的當日,蘇小姐她,她也在。”
“蘇槿?蘇槿在那裏幹什麼?你想說什麼!”
“當日蘇小姐被葉心擄走,葉心強迫蘇小姐服下毒藥,並以此來要挾葉穀主。他告訴葉穀主,如果想要蘇小姐活命,就自行了斷。葉穀主告訴蘇小姐,如果她被放走了一定要回來和少莊主成親。葉穀主說,如果他不能和你在一起,那麼蘇小姐便是少莊主最好的歸宿。這也是莊主的心願,也是他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既然不能和少莊主在一起,不能親手給少莊主幸福,那麼他想要你一輩子被愛包圍。蘇小姐對少莊主的愛不亞於他,請少莊主把蘇小姐的愛當做是他的愛。葉穀主說,他會一直在你身邊,看著你幸福。他希望他不會成為少莊主的牽掛,也希望少莊主不要追查此事。請少莊主就這麼一輩子無憂無慮的活下去,請少莊主忘記他。”
“嗬嗬,嗬嗬,無憂無慮?不會成為我的牽掛?歸宿?他不知道我的一切憂慮都來自他麼?他不知道從他開口說我穿白衣最好看的時候就成為我的牽掛了麼?他不知道他一直是我最想要的歸宿麼?你說啊,你說他不知道麼?他怎麼可以這樣!他答應過我的會回來的!現在這樣算什麼!你說啊,算什麼?!”赤木的心疼死了,他從不知道心可以這麼疼。簡直像要爆裂開一樣。
“少莊主,請冷靜。這是葉穀主最後的心願,請少莊主想想葉穀主,葉穀主的一切都是為了少莊主。就算是為了葉穀主,也請少莊主好好的生活下去。”
好好生活麼,葉離最後的心願麼。若是他最後的心願,我會好好的活下去,我會和蘇槿成親。可是葉離,你不能強迫我忘記你,你在我心裏已經紮根了,除非連我的心一起拋棄,否則你永遠都在我心裏,永遠都不能忘記你。
“你下去吧,吩咐下去,葉離百天過後我和蘇槿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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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
“木哥哥,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蘇槿,赤木的青梅竹馬,從落地那一刻起就和赤木訂了婚事。直至今年已經22了,才成了親。
“葉離,讓我抱抱你。蘇槿,你知道麼,葉離說從今往後你就是他,嗬嗬,你就是他。”他抱住蘇槿,想象自己抱的人是葉離,那個全身都是草藥味的葉離。
“木哥哥!我不是葉離,我是蘇槿!你喝醉了,早些躺下休息吧。”葉離?嗬,那個死人而已。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被陷害還舍命去救別人。白癡一個!
“喝醉了?喝醉了好啊,喝醉了便能看到他了。你先睡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說完赤木便起身拿起掛在屏風上的白衫。葉離說他穿白色最好看。他要去看葉離。
“木哥哥,你,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怎麼能拋下我的一個人在新房?”蘇槿氣急了。
“蘇槿,我娶你隻是為了滿足我爹的心願。最重要的是,這是葉離最後的心願。你別強求太多了。”說完便踏出房門。
“哼,人死了都不讓別人好過。看來讓你這麼輕易的死了是便宜你了!”葉離的死,和蘇槿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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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離,你說我穿白衣最好看,我穿白衣來看你了。今天是我和蘇槿成親的日子,葉離,你別強迫我忘記你,我忘不掉你。我們分開已經整整130天了。葉離,愛上一個人需要多久時間呢,也許隻需要一眼,也許需要一刻鍾,也許需要一個時辰,或者是需要一輩子。可是為什麼我愛上你,卻這樣遲。我後悔沒有早一點愛上你,我後悔沒有在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愛上你。如果我早一點愛上你,我們可以多相處那麼多的時間。但是我又後悔遇見你,如果沒有遇見你,今日你便不會躺在這裏,而我也不會這麼孤單。葉離,你別走,我會一直在。你若是要走,請你走的慢一點,我會一直在你後麵跟著你。”葉離,如果能重來,沒有蘇槿隻有你,該多好。
“葉離,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會一直在。”我會一直在。
白色的背影顯得那麼落寞,赤木他那麼無助,卻無人可以傾訴。
“師兄,你真的不打算見他麼?”葉律覺得如果兩個人相愛的話,在一起是很美好的事情。
“也許以後會見,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我不想把赤木牽扯進來。回去吧。”其實葉離怎麼會不想見赤木麼,想的都要發瘋了。隻是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他和赤木是不會相見的。他不想赤木受一點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