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貳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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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拾玖】
在無盡的困擾與紛爭中,那早已逝去的花前悅夏。
木葉的月夜一直是安靜的,來往墓地的人們也是安靜的。他們來看望的人大多沒有屍首,名字被鐫刻在一塊被稱作慰靈碑的石頭上,然後,偶爾的來佇立一下。老天也大可不必來場所謂的陰雨用於渲染氣氛,因為,無論是敞亮的晴日還是紛飛的雪天,在人們心中的悲傷不變,那份悲傷,是不會隨斯人的血骨而去的。所以經曆過的人,總會有著不顧一切的勁頭去挽回可以挽回的人。
現在的墓地,少了那個幾乎天天未曾遲到的人,那個獨唱獨坐還獨臥的人。
————暗部————
部長,你不能來。
我抓著身旁枯黃的稻草,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那花子曾出去的門口,愈抓愈緊,實實的汗水沾濕了一把一把。身體貼在冰冷的石牆上久久不動,很想往後退,可一回頭,卻沒有路了。不知為何,心裏總會有一種對生存的渴望——我想,那是人類生來的天真在作祟。
如今我做出這不經意的一切,是徒勞的。很清楚,現在那不是對未知的恐懼,而是,我真的明明白白的聽到了,門外人員一個接一個倒地的聲響——她,真的來了。
咿呀,一道刺眼的光芒。
我慌忙轉過身去,不知是想躲避光,還是誰?
“昭彌,轉過來。”輕柔的一聲,刀刃上的血漬尚未退去,還在一滴滴的流淌,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兒,能嗅到,“你也明白的吧,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況且事到如今,你也別無選擇。”
我冷冷的轉過頭,瞥了部長一眼,又冷冷的轉回去,“你明知道我是不會跟你走的,為什麼……還要來?”抬頭,是那麵堅不可摧的牆,而不是他的笑靨。
“昭彌,”部長收刀歸鞘,似閃爍著一份憐惜。無奈,還帶著一點莫名的傷感,宛如從前的風花雪月被即刻封存,有些驚奇,卻不是恍然大悟,“原來我還比不上你剛剛認識兩年多的他重要啊。”
“啊,是的部長,我從來沒有把你放在心上過,過去也是,現在也是,還真難為你枉費苦心來救我……你還是走吧。”我緊緊撕噬著糙黃的皮膚,等溫熱的液體把它慢慢包裹,緩緩涕下,說出此言。
“你莫說旋渦鳴人不會撒謊,先看看你自己再說吧。”噌,部長一刀斬開了監獄的柵欄,聽著那鐵塊轟然倒塌的聲音,我感到的不是自由,而是進了另一座監獄。
她仿佛看得清楚我的心思,“昭彌,想哭就哭出來吧。出來之後,怕是連哭泣的時間都沒有了。”把手放在了透明的結界上。
“不會的,”我陰森森的一句,“不會,我早已忘卻了哭泣的方式。”
“你不是已經為他流過淚了嗎?”不知為何,部長竟從結界整身穿了過來,不是破壞。
“部長,你……你為什麼能夠進入?!照理隻有暗部的人員才能不施予破壞的進入,為什麼?”除了訝異再也沒有其他表情。我當然知道部長實力的強大,可那種結界——就算她有能力打破,也不可能像花子那樣正常的進入。
部長蹲下,挪過我的肩膀,細心的幫我解開手上的繩索,“我的手掌上存有花子的一部分查克拉,短時間內可以毫發無損的通過這種身份認證的結界。若是現在強行將其打破,警報執行器會驚醒整個木葉的。不過這不是中點,總之此地不宜久留。”她扶我站起,我一手臂搭在她的肩上。部長向前走動,我的腳卻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不,是不想動彈。
“你可了解的真清楚呢……那,花子她……”
“啊,花子在加入木葉的暗部之前就認識我了,我也曾救她一命。這回,算是她報恩吧。”
“我到底有什麼價值?有什麼價值讓你賭上幾十人的性命和在深深之國的地位來救我?有什麼價值可以讓你付出一切……”
“因為啊,”部長停止了腳步,似是想起一件很不好的往事,是那種,一直封存在心底,一直沒對他人提起過的往事,像卡卡西一樣,“總之,長話短說的話就是:在那天以前,我也隻是把你當一個普通的妹妹看待,也隻因你曾有坎坷的過去;那天之後,你選擇了卡卡西,選擇了背叛深深之國,選擇了死亡,選擇了愛……因為一切,從前的我,沒有做到。”
“從前……”
“還在霧隱隱忍者村的時候,和你一樣的一次潛伏任務,和你一樣的愛上了敵國的忍者。然後,村子的命令下達了。永遠不會忘記那天,我下毒在我每天親手泡給他喝的茶裏,看著他閉上眼睛,沒有流淚。他去之前,曾抓住我的手腕說:其實他早已發現我是間諜了,但沒有向村子上報,也沒有向任何人提及。他說他知道我本性是個善良的女子,但既然幹了忍者這行,村子下達的命令是沒有辦法違背的,他不怪我。最後,他斷斷續續說了四個字——祝你幸福。”
我認識部長來,第一次聽到她的哽咽聲,但我卻知,絕不會有淚水,她比我堅強得多。
“本以為這一生隻會愛他一個人,真是諷刺啊……我知道的,這哽咽,遲到了十幾年。”
“部長……”
“好了,”聽得出她在極力調整自己的情緒,“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至於你的問題,大概是從你身上看到了以前的我,還是做出正確選擇的‘我’。我來幫你,把這條路走下去。”
“部長,若我一走,卡卡西,花子還有你的屬下們,他們……”
“聽著,昭彌,”又是極其堅定的語氣,“我這一輩子看多了人間的是是非非和生離死別。你要記住,不要妄自菲薄自己的生命。活著,一切都有可能;死了,那就真的什麼也沒了。”
“我們兩個,我和他,還會再見嗎?”帶著無期的祈望,默默守候著。
“或許吧。”部長答道。
“我知道了,”這是一場人生的豪賭,“部長,我跟你走。”
我把手臂從部長手上放下,這個年正風華的女人本不該背負如此之重,挽起她久經滄桑的手,又說了一次,“走吧,部長。”
能感到自己的手被牢牢攥緊,兩個傻瓜仿佛已經看到了第二天的黎明。
她拉著我飛奔而走,臨前還在結界上貼了一張符文。出門後,看到了成片的暗部人員倒在地上,並無傷口,應該是中了部長的迷香。
我們方離了鍾樓,砰,地下有一陣顫動——剛剛部長貼的原來是定時起爆符,她,是在替花子日後做打算。緊接著的動作便是毫無征兆的在地上擲了一枚深紫的煙霧彈。
“部長,這是……”我不明她這樣的舉動是想作甚,但卻覺得意味深長。
她幽幽,“卡卡西,昭彌就交給我了。你,違反了先前與我的約定啊。”
狂奔中我偶一回頭,也能清晰地辨認出煙霧中的他,不回答,那個“我會保護好,死也會保護好我的同伴”的約定。
卡卡西,我們,一定能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