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棋逢“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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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觀朝以聖女得了怪病無法醫治,已仙遊的說法結束了這件後宮無頭懸案。而後宮無頭聖女的傳聞在民間也漸漸抹滅無聲。
前來稟告消息的鐵頭夜叉有點呆呆地看著眼前那個把眼睛都樂成月牙灣的人。隻見他修長的手指提著一個紅繩結,繩結下掛著一隻全身晶瑩剔透而且由內向外透出一絲紅色光澤的玉老虎。
“嗯哼~這個玉老虎還真精致,而且采用的材料還是罕見的血玉。本閣不禁對它有些愛不釋手呐~”莫茝苧目不轉睛地看著手上的玉老虎,玩心大起,左看看右擺擺,顯得不亦樂乎。
鐵頭夜叉見莫茝苧根本無心處理事務,便欠了欠身自行告退了。
在鐵頭夜叉走出陀羅坊後,纏繞陀羅坊的曼陀羅花紛紛後退,竟然為鐵頭夜叉開出一條路來。他緩緩握緊雙拳,毫無感情流露的雙眼瞬間凝聚殺氣,變得無比猙獰,可怕。誰?玉老虎是什麼人送過來的?能讓他露出如此神情的人,我定要那人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陀羅坊裏,莫茝苧把玉老虎側放在窗戶下的木桌上擺弄,突然就忍俊不禁,道:“這毛孩兒,居然覺得我是披著老虎皮毛的小貓?”說完,纖纖玉指戳了戳玉老虎額頭那個橫著刻的“王”字。
入夜,圓月當空,梧桐葉響。
護觀府,右策房間。
“怎樣?今晚天上的月亮挺圓的,你的那兩個開花的八月十五長圓了沒有?”右策看著出現在自己房間裏的左雱,喜由心生,戲弄之心也油然而生。
“你快別說了,一說又疼了。哎~你說,大人是不是早在那個假宮女說娘娘眼睛是墨綠色開始時就懷疑她了?直到叫你去探查了鳳歇樓,證據就確鑿了吧?那大人明明知道那個老女人會死,為什麼還要打我板子啊?”憨厚的左雱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後,一拍後腦勺道:“我得找大人評評理。”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留下一臉無奈的右策。
右策苦笑,緩緩轉身把房門輕輕扣上。既然一開始就是為了去找別人的,何必要在這裏苦苦冥想如此之久呢?也對,自己何嚐有資格說別人呢?注定一直是刎頸之交的就隻能一直這樣,無法改變,不能改變,不然就隻能如同陌人。
跑到主廂院準備找陳辰評理的左雱在路過旁院時停下了腳步。怎麼回事?大人怎麼會跟一個頭戴鐵盔的黑衣人在幹架?還把院子弄得飛沙走石,毀得麵目全非。黑衣人的鐵頭盔被月光照得閃閃發亮,左雱納悶,那人為何還要穿夜行衣扮演刺客呢?一個鐵頭盔已經夠招搖過市了,何況還是閃亮閃亮的。
“本官見過你。你此時不待在你主子的左右來護觀府為何事?”
“取你人頭。”
話落,黑衣人揮動手中的特殊武器。武器柔軟異常,如靈蛇一般一步一步逼近陳辰。武器似鞭非鞭,卻能像長鞭一樣揮動;似劍非劍,卻能劃破木頭,擊碎石頭。要命的是武器上沾毒,那些被武器觸到的花草全變了色。
陳辰幾次想欺身靠近他,好去攻擊他的命門,都被他怪異的武器給逼退。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兩人距離一旦拉太開,吃虧的必然是陳辰。而且那鐵頭盔也十分礙事,在月光如此明亮的夜晚,不斷閃爍的刺眼白光總是在騷擾著陳辰的視線。
黑衣人咄咄逼人,招招致命,一副不拿下陳辰人頭誓不罷休的樣子。左雱看得驚心動魄,剛想加入好去幫陳辰的忙,“咄咄咄咄咄”,五根鐵針釘在了左雱旁邊的柱子上。左雱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因為習武之人的直覺讓自己在針飛過來的一刹那偏頭一閃,那麼就要去拜見閻羅王大人了。
就在此時,陳辰躍到屋頂上,一邊轉圈避開黑衣人的攻擊一邊踢飛屋頂的瓦片,瓦片直奔黑衣人的鐵頭盔。黑衣人因為要揚起武器攻擊屋頂上的陳辰而無暇躲避飛過來的瓦片,想發暗器打碎,又無奈瓦片太多太密。就在黑衣人因為瓦的碎片掉落遮住視線的一瞬間,陳辰如鬼魅般來到他前麵,一個回旋踢甩過來,黑衣人被踢飛好幾丈。黑衣人低頭吐出一口黑血,想拿回武器反擊時,猛地發現武器卡在了屋簷的木架上。
正當陳辰想上前擒住這位不分三七二十一想取自己性命的刺客時,刺客抬手從衣袖裏飛出三枚鐵鏢。陳辰忙揮袖擋鏢,怎料鐵鏢竟如蓮花盛開般打開了,在花蕊裏再飛出了一根如牛毛細的銀針,銀針直逼陳辰麵門。陳辰立即一腳蹬地,運功向後速退再偏頭一閃,一氣嗬成地避開了奪命銀針的攻擊,這時卻發現刺客已經奪回武器,翻牆逃之夭夭了。轉頭看見左雱被點了穴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路過左雱,抬手幫他解了穴的陳辰冷聲道:“立即傳大夫去為駐守旁院的侍衛解毒。”
“諾!大人……那個刺客……大人您說您見過?……”左雱低頭領命,好奇心旺盛的他不怕死地多問了一句。
“嗯,他應該是莫茝苧的人,但莫茝苧不至於會派他來刺殺我,而且莫茝苧沒刺殺我的必要。還有,那個刺客應該就是幫你換衣之人。”陳辰留下石化在原地的左雱,緩緩離去。
回到書房的陳辰看著一件掛在衣架上的裏衣陷入沉思。裏衣是莫茝苧命人送來的,這無需置疑。也正因為這件裏衣上畫著穿麻衣的聖女,他才把懷疑的目光轉到說謊的宮女盈身上,最後成功破案。為什麼那個鐵頭黑衣人前腳送來提示後腳來殺人?如此巨大的轉變,真讓人猜測不透……轉變?陳辰腦中閃過這個詞語,隨後抬手一推,揮出去的掌風把衣架上的裏衣轉了過來。反著掛在衣架上的裏衣隱隱約約呈現出另一幅畫。定眼一看,原來是一個吐著舌頭的鬼臉。陳辰頓時哭笑不得,他怎麼也想不到莫茝苧還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麵。
陳辰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走進衣架,伸手把裏衣拿了下來,原本想把裏衣還給左雱的念頭早已九霄雲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