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七回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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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塌下來了。
我連忙衝去了洗手間,拚命用冷水洗臉,希望冷水能讓我清醒,能讓我從這場噩夢中醒來。
我。。。。。。昨晚。。。。。。和韓塵。。。。。。
“你沒事吧?我看你不太舒服,昨天似乎著涼感冒了,要不要我去買藥?”韓塵站在洗手間門口問著。
“我。。。。。。你。。。。。。昨天是不是在我睡著的時候?”我戰戰兢兢地問道。
拜托你,告訴我剛剛是開玩笑吧,隻是一個惡劣的玩笑。
“不”,韓塵斬釘截鐵的說,“我吻你的時候你是醒著的呀。我當時還在想你是不是生氣了,但是你沒有,接著就說可以了,然後就。。。。。。那樣。。。。。。”
“騙人!”沒等他說完,我打斷道,“騙人的,因為,如果我還醒著,我鐵定會反抗的。我沒有理由會不記得那種事情的吧,我。。。。。。我。。。。。。不管喝的有多醉,我也不會做出弄混淆你和亦傑的事情!”說完之後,我頓時覺得有些後悔,我說話說的太重了,這樣會傷害到韓塵的。
韓塵靠在門邊,顯然他對我剛剛的話語有些吃驚,轉而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指著我身邊的垃圾桶說:“那你看看裏麵,看看我是不是在騙人。”
我低頭看了一眼垃圾桶,在一堆衛生紙中間依稀可以見到一個正方的紅色包裝,已經撕破了口,而那些衛生紙最上麵的是什麼?
是一個使用過的避孕套。。。。。。
我隻覺得一陣頭暈惡心,一種鑽心的疼痛從腳底延伸到了頭頂,我不願意再去想其他的事,批了外套準備奪門而出。
韓塵再一次阻止了我,他把我牢牢按在牆上,嚴厲的問道:“你要去哪裏?”
“不。。。。。。放開我,我要回去!”說完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開了韓塵的手,直奔電梯而去,我重重地敲打著等待電梯的按鈕,而韓塵亦追到了電梯,握住我的雙臂,說:“水水,你要回去哪裏?”
哪裏?回去哪裏?我。。。。。。我不知道。
無聲的眼淚代替了此刻的言語,我無從回答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水水,也許以前你認為我是個輕浮的家夥,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絕不是玩玩而已。雖然昨天你喝的大醉,看上去很快樂,可是我知道,你一定很寂寞,所以才。。。。。。我覺得你的傷心已經夠了,我絕不會再讓你傷心了。”韓塵一邊說,一邊流露出夾雜著同情、憐愛和落寞的表情。
“叮”——鈴聲響了,側邊電梯的門緩緩打開,我一邊往電梯方向轉,一邊說著我要回去。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韓塵的唇已緊緊地貼在我的唇上,當他的舌尖碰觸到我的時候,那混雜著酒精的味道有點苦澀,像極了我此刻的心情。
“不!”我一把推開了他,衝進了電梯裏,而他則晚了一步,被關在了電梯外。。。。。。
我的眼淚不住地往下淌,胸口、圍巾被一點一滴的小斑點漸漸沾濕。老天,求求你,馬上把現在的事情變成夢境吧,一個隻要醒來就能忘記的夢。。。。。。
我疾步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不知道該走去哪兒也不想被韓塵找到。或許他說的是對的,昨天我的確是著涼了,現在覺得身上的肌肉好痛,臉有些微微發燙,也許是有點發燒。漸漸覺得身上沒有力氣,走不動了。抬頭想看一眼目前的方位,卻猛地發現這裏就是昨天我等待去找旅館的韓塵的地方。想起來了,我昨天還在那根樹枝上綁過發帶呢。
果然,發帶還在,就是這裏。咦,不對,那個不是我的發帶。。。。。。
走近一瞧,竟然變成了一塊手帕。我的心情頓時變得忐忑不已,我緩緩的解下了那條手帕,隻在被風吹動的手帕在我的手中輕輕起舞,上麵用油性筆清晰的寫著——XX旅館XXX房,電話XXXXXXXXX亦傑,等你聯絡。
是亦傑,亦傑果然來這兒了,他果然知道這是我唯一想來的地方。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就遲了一步呢?為什麼會是現在呢?
我拖著越來越沉重的身體,跑去附近的便利店借了一支油性筆,在手帕的反麵寫了幾個字,又把它綁回了樹枝上。我把手帕綁成了一個蝴蝶結,我想這樣,亦傑應該就能知道,有人動過這條手帕吧。
而後,我走到一個車站,上了到站的第一輛車,而我也不知道這輛車的終點是哪裏。。。。。。
大約過了很久,抵達了終點站,車上的乘客最終坐到終點站的,唯有我一人。
一下車,一股比昨天還要強的寒流迎麵撲來,直迷的眼睛也睜不開。當我緩緩張開眼環顧四周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個極其荒蕪的地方。一望無際的銀白上,隻落著一些稀稀疏疏的腳印,幾棵枯樹歪歪斜斜地插在雪中。或許,此刻的我也隻配待在此地,是上天的安排帶我來到這裏的。
我緩緩地走了幾步,隻覺得步伐越來越沉了,綿綿的白雪好像一張柔軟的床褥,好想把自己埋進這深深的白雪中,讓這雪慢慢的滲透我的身體,多希望這雪能夠洗滌我的身體,滌蕩我的靈魂。
我一個人躺在雪地裏,直視著灰蒙蒙的天,偶爾會有幾隻寒鴉在眼前掠過。說真的,我真的不想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但是,因為再也不能和亦傑見麵了,我已經我沒有臉再見他了,所以,隻好來到這裏。但是,以後該怎麼辦才好呢?沒有亦傑的我該如何是好?
隻覺得風雪越來越大了,北風的呼嘯漸漸地迷蒙著我的視線,掩蓋了我的聽覺。雪。。。。。。就這樣被狂風吹著,雪。。。。。。就這樣躺在這裏,是不是就可以死了呢?要是死去的話,我做過的事也會像春天的雪一樣消失吧?我不要讓亦傑瞧不起我。
好嗎?亦傑哥哥?
想到此處,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任憑風雪向我無盡地襲來,眼前呈現的,是亦傑留給我的手帕,而我在手帕的背麵寫道——對不起,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