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春  第二十四章 [ 高人指點 ]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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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還張小盒還在吃著午飯,喝著張媽媽熬的大骨頭湯,這湯對張小盒的傷勢恢複有效果,張媽媽這兩天都在煨著。
    張爸爸的手機響了,是丈母娘打來的。掛了電話的張爸爸苦笑著和媳婦說嶽母催著快送張小盒過去,草藥都準備好了。
    林曉紅對於母親說風就是雨的個性很無奈的搖搖頭笑了,給張小盒裝了些日常用品,交代張爸爸跟著過去住幾天,她還得忙兩天才有時間請假。
    張媽媽拎著一些營養品放在車裏,張小盒說吃不了那麼多。張媽媽念著兩個老人和侄女,說什麼也要帶些過去的,張小盒聽了也沒再說話,是他考慮不周了。
    張小盒搬著手指頭算日子,今天星期四,明天星期五。明天表姐也該回來了,有個人陪著說話也不會那麼無聊。
    才要出門小姨和小姨爹帶著表妹來了,他們家住的比較遠,是早上才聽說張小盒住院的事。知道了就急急忙忙的來了。
    看著和張媽媽交談的小姨,還有站在一旁有些不善於言辭的小姨爹。張小盒的內心是欣慰的,不管上輩子小姨和小姨爹做了些什麼,現在的他們是善良的。小姨爹的妹妹差不多也要嫁去玉溪了吧,這是小姨托大姨媽牽的線,也是以後事情的導火索。
    小姨爹的妹子叫小燕,兩人的父親早亡,母親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長大,老大換上了失心瘋,現在一家人還是住在一起。
    這事情張小盒是不好評價的,小燕嫁到玉溪以後沒兩年就染上了城市人的壞毛病,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連大姨爹都看不起了。
    張小盒的大姨爹是個本本分分的農民世家,中專學的礦堪後在國營的礦山工作,農村人對穿衣打扮什麼的沒有講究,大姨媽說過他很多次,也沒改。農村人的性子刻在了他的骨血裏。
    小燕在外麵說著張小盒大姨爹的閑話,否認了和大姨媽一家的親戚關係。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後來這事兒讓大姨媽給知道了,上門鬧了一會後,關係慢慢疏遠了。
    張小盒心裏想這事會有轉機吧,看著小姨爹這本本分分的模樣怎麼也不像過河拆橋的人,還有兩年呢,希望事情不會變糟糕。
    告別了小姨他們,張小盒和張爸爸開車前往外婆家,外婆坐在門前的矮凳上衝著草藥。
    “先進屋坐,馬上就好了啊。”外婆笑著和張小盒說道。
    “盒子,看我買的電視漂亮不?”林曉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張小盒進來了笑著問他。
    “嗯,漂亮。”張小盒這話說的有些違心,不過放在這個時代,這台18英寸的彩電也是高端貨了。
    “多少錢買的?”張克雲問小姨子,加錢合適他也買一台放在家裏,家裏的電視買了好些年了,雖然媳婦說不用換,但是錢賺了就是用來花的嘛。
    “不貴,才這個數。”林曉芳朝姐夫比了一個數字。
    “不會吧?那麼便宜?”張克雲有些不相信,他雖然不做這一行,基本價錢還是懂的,小姨子比的加錢隻有百貨商店的三分之一。
    “我還能騙你不成,最近海關收的,畫不了多少錢,你要我讓老宗給你弄一台。”林曉芳看著姐夫有些不相信笑著說道。
    原來是海關的,其實很多沿海的人都知道海關收的貨都是私下拍賣了,然後上交國庫。張克雲聽聞是從海關弄來的也就相信了小姨子的話。
    “爸,你多弄點在轉賣唄。”張小盒可是有小心思的,有些事情你不做不代表別人不會做,這樣的錢不賺白不賺。
    “小孩子不要亂說,哪有那麼好做。”張克雲搖搖頭,有些事情是有潛規則的。
    張小盒撇撇嘴道:“姨爹沒事調到城裏了,你還怕沒關係?”
    “真的?”張克雲看向小姨子,等到林曉芳的點頭心中大喜,既然這樣這事情還是能合計合計的。如果弄到這一批貨在出手利潤高的嚇人,他在越南那邊還是有些關係的。
    兩個大人進去房間裏嘀嘀咕咕的商量去了,張小盒拿著遙控器換著台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片子。
    順著風一股子中藥味傳來,外婆抱著一個裝著黑漆漆的草藥的塑料盆走了進來,幫張小盒脫了襯衣,為了方便,身上的T桖在醫院是直接剪爛了。
    “呼呼!”張小盒喘了口氣,草藥敷在手上有些燙。
    “熱乎的才有效果。”外婆利落的敷好草藥,再用夾板固定好手臂,交代張小盒不要亂跑亂動。
    張小盒看看滲出來的黑色和衣服褲子上的汙點,這身衣服怕是廢了。沾染了草藥汁的衣服是很難洗幹淨的。
    衣服是沒有外婆的心意重要的,外婆肯定昨天回來後就上山采藥了,要不今天也不會有草藥給他包紮,這些草藥都是要新鮮的才有效果。
    把身上殘留的藥渣撥弄到垃圾桶裏,感覺手臂上熱乎乎的,便歪靠著沙發看起電視來。
    張小盒在外婆家一住就是一個月,學校請了假的,他傷的是右手也沒法寫作業,對於學習家裏的人都是放心的。胡一斌基本每天都給張小盒打電話,周末還自己騎車過來陪著張小盒。對於胡一斌的到來兩個老人都是喜歡的,其實胡一斌不開口也是長得一表人才。
    外婆的父親張小盒應該稱呼為祖爺爺。外公外婆的父母都是高壽的人,在少數民族的地方,高壽的老人是很多的。
    離春節還有二十多天的時候學校放假了,外婆的爸爸沒有熬過這年冬天,走的時候很安詳,享年86歲。
    外婆這邊有六個姊妹,最小的比張媽媽還小三歲。可見少數民族的輩分問題的複雜。來奔喪的人很多,86歲也算高壽了,請了人放電影熱熱鬧鬧的操辦著,大舅和張爸爸開車跑了60多公裏接了一群“摸公”回來做法。
    “摸公”是莎族的先知,傳說有大法力,能知曉輪回。莎族裏有人高壽或者夭折的都會請來做法,這也算習俗了。
    外婆打算著讓摸公給張小盒看看,這段時間老張家是有些不順,聽說張小盒的大伯做生意又賠了不少錢,這黴運可別帶到自己外孫身上才好。
    張小盒原本是不相信這些的,活在21世紀的大好青年,接受的是唯物主義思想的熏陶的他也沒想過世界上會有重生這一回事。這事還發生在他身上不信也信了。
    摸公都是老一輩的人,看著年紀比外婆還年長不少,在外婆的帶領下張小盒乖巧的坐在摸公的麵前。
    摸公都隻會說民族話,張小盒也能說,但是遠遠達不到那種程度,很多詞都還是用漢語代替著。摸公詢問了一些日常的事情,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盯著張小盒。
    張小盒被看得心裏發虛,剛才他似乎看到這位摸公眼裏的精光閃現,心裏存著的那點僥幸也消失了,恭恭敬敬的低著頭。
    “你是有思想的人,很強大我卻看不穿。”摸公淡淡的開口說道。
    張小盒有些不明所以,恭敬的說道:“還請先生指點。”
    摸公似乎很滿意張小盒的態度,喝了一口茶說道:“有些事情是命數,就算你沒做它也會發生。做與不做隻在一念之間,存在即為合理,何必在乎框框條條。”
    張小盒似乎抓住了什麼,卻還沒懂,問道:“如果不做,他也會發生?”
    摸公輕笑著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哪怕是我也一樣。想改變一個已經明確的事實是不可能的。這樣說你懂麼?”
    張小盒明悟的點點頭,“謝先生指點。”
    旁邊的人看著這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就算能聽懂民族話的人也沒能搞懂他們之間交談的意思。不過張小盒卻是懂了,壓在他心裏的那些事情也有了很好的解釋。
    張小盒相信這位摸公是有大法力的人,他什麼也沒問,先生卻都說了出來,原來世上真的是存在高人的,而高人真的在民間。
    楊玉嵐的死是張小盒的心病,楊玉嵐去世後張小盒做什麼事情都要深思熟慮,深怕一不小心改變了曆史的格局,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劇。
    先生今天說的話意思很明了,不管張小盒做不做這些事情都會發生,隻不過是早晚而已,就算是先生那般厲害的人也不可能改變曆史的格局,該發生的事情始終會發生。所以先生讓張小盒不要放在心上。
    對於張小盒的重生先生雖然沒有很明確的指出,但是先生說了存在就是合理,什麼事情都在一念之間。先生似乎看出了張小盒身上有些不同,不過卻沒有說出來。
    “命數麼?”張小盒低聲嘟囔著。
    告辭先生後隨便編了個借口給外婆就離開了,外婆對於張小盒和摸公的交談很是好奇,不過僅僅是好奇而已,先生的話她是不會多慮的,她一直相信先生是高人。
    沒有了顧慮的張小盒開始盤算著年後的事情,橡膠地似乎要開始承包了,還有碼頭是不是該讓張爸爸插手了,有些事隻有這些年能做,過了,變數就多了。
    張小盒躺在床上琢磨著怎麼發家致富,聽到胡一斌在外麵喊他。他倒是忘了放假了胡一斌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準時過來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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