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十六章 [ 轉變 下 ]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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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小盒停下筆看著胡一斌,看得胡一斌心底有些發毛,說道:“沒人強迫你看,下山的路在那邊。”
    胡一斌的心冷了下來,張小盒,我好心好意來陪你,你就這樣對我。視線離開張小盒,胡一斌起身就往山下走去。
    張小盒沒在去理會胡一斌,誰也不懂,二伯母是我害死的,是我!
    張小盒覺得很冷,手一用力4B鉛筆在紙上劃出一條長線。將畫板丟在一旁張小盒環抱著自己把頭埋在雙腿間抽泣。
    胡一斌搬走的時候和他來時一樣,沒有驚動2-7的任何人,躺在床上無動於衷的聽著葉東他們討論胡一斌的去處。很快空蕩的床上又放滿了多餘的雜物,就像胡一斌在沒有出現過。
    張克雲和妻子商量在農場買了一套房子,裝修什麼都是找熟人做的,很快帶著兒子住了進去。張小盒告別了寄宿生涯。
    張小盒拜了胡爸爸為師學畫畫,胡爸爸的國畫是很好的,素描和色彩的領悟著色也很強,國畫張小盒是沒有接觸過的。對於新的知識麵張小盒學得很認真。
    為了表示支持胡爸爸托人買了一套新的畫架和配套的顏料,不同型號的毛筆都買了三套,要不是張小盒阻止張爸爸還得多買一些回來。
    胡洪明很驚訝這個小孩的天賦,他聽兒子提起過張小盒這人兒,看過張小盒的畫以後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這個小孩,看過張小盒的素描本,不論是構圖還是細節線條描寫,光與暗的線條表達都是讓胡洪明感到震驚的。
    問過張小盒和張克雲夫婦,胡洪明知道張小盒並沒有機會學習畫畫,張小盒說是跟著書上學的,看著張小盒帶來幾本厚厚人物與素描,胡洪明打消了心裏的凝惑,教起張小盒來也就越發的上心了。
    張小盒也努力,每個星期胡洪明布置的作業張小盒都是認真的完成的,每次還超額的多交兩幅給他,偶爾的交談胡洪明發現張小盒對色彩造型的見解很獨特,除了教國畫時指點他,素描與色彩也就隨他發揮了。
    不過剛開始張小盒稱呼他為胡老師胡洪明自己是不習慣的,看自己兒子和張小盒關係很不錯的樣子,就讓張小盒稱呼自己一聲叔叔。張小盒看著胡洪明堅持也就隨了他的心。
    通過楊玉嵐的葬禮,胡洪明和張克雷倒是越走越近了,同公司的兩個單身男人下了晚班隨便在路邊找個燒烤攤,點上一根豬尾巴或一扇豬耳朵,再來點臭豆腐兒,男人之間的感情碰過酒杯很容易就培養起來。
    兩個沒有了媳婦的男人總是有著講不完的話題,互相扶持著安慰著關係也越發親近了,胡洪明的酒量淺,酒桌上經常嚷嚷著要和張克雷做親家,讓兒子給張克雷做女婿去。張克雷一開始也是有結親家這個想法的,不過女兒還小,以後的事情現在誰也說不準,張克雲現在就想對女兒好,這些說不準的事兒還是以後隨著女兒長大了再說吧,真的有緣分是誰也擋不住的。
    胡家和張家的關係進展出乎於張小盒的預料,這些上輩子張小盒是沒有經曆過的,現在過年過節二伯都會邀請胡爸爸和胡一斌去奶奶家團圓。張小盒沒有抵觸也沒有驚喜,順其自然。
    張家還在感受著張小盒的畫畫天賦的同時,這一年發生的很多事,不管是科菲?安南當任聯合國第七屆秘書長還是金融危機對市場經濟的衝擊,都沒有香港回歸那一天來得記憶深刻。
    東南亞的金融危機讓和越南人做生意的張克雲失去了一筆錢,張小盒沒提醒他,就當做花錢免災吧,張克雲也沒放在心上。他認為家還在,老婆兒子都好好的,錢是還可以賺的。
    張小盒對張爸爸的想法不意外,上輩子的張爸爸就是一個很務實的人。知道張爸爸心情多少有些低落,張小盒嘴上雖然不說卻會在張爸爸忙碌的日子裏給張爸爸打電話和張爸爸膩歪兩聲,用張小盒的方式安慰著張爸爸。
    張爸爸是喜歡這樣的親子互動的。接到張小盒的電話笑得合不攏嘴,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兒子給他打電話。掛了電話的張爸爸心情愉悅的開始處理手頭上的事,再難的事情也困不住他,因為他是他兒子最強的後盾。
    小地方的人不會管你哪家公司破產,也不會在乎那個棒子國客機失事死了多少人,頂多在看電視看到那個島國大百貨破產時歡呼兩聲。小地方的愛國情結總是高尚的。
    香港回歸那天學校組織了聯歡晚會,在農場的大禮堂彙報演出。張小盒的班級參演的舞蹈是《童心是小鳥》,拒絕了老師的好意,這次的演出張小盒沒參加,坐在台下的人很多,過道上擠得滿滿的,張爸爸也抽空來了。
    胡一斌他們班表演的舞蹈是《小小少年》,胡一斌是不會放過這個出風頭的機會的。站在第一排拉著一個女生轉圈兒,贏得掌聲陣陣。望著台上笑得更得意的人張小盒在心裏嗤罵:一臉騷包樣兒。
    這一年張小盒長了三公分,對著門後的身高刻條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那天和胡一斌的不歡而散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在胡一斌搬出來住沒多久張小盒也住到了農場。
    每天胡一斌都會推著自行車在張小盒家樓下等著他一塊上學,接過張小盒手上的書包往肩上一甩,胡一斌是不背書包的,頂多周末的時候往家裏帶兩本書讓胡爸爸看看。
    剛開始張小盒是張爸爸接送的,後來張爸爸生意忙起來了,想著學校離家也沒多遠的張小盒每天走路上下學。秋老虎剛過,耐熱不耐冷的張小盒畏怯了每日的早起,一個星期能請三回假恨不得能請五回。寄宿的時候倒是不存在怕冷,醒了吃吃早飯走小段路就到教室了。
    正直的張媽媽怕影響不好想了很多方法讓張小盒起床。到最後一塊冰毛巾啪的蓋在了還在睡夢中的張小盒的臉上,這下張小盒什麼睡意都沒了。
    胡一斌沒有再問張小盒的轉變,學校的老師同學包括張爸爸一家都已經接受了張小盒的轉變。習慣成自然,老祖宗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這幾年的冬天越來越冷了,上輩子張小盒去過黑龍江,那裏的冬天白雪皚皚,風是幹燥的,刮得臉刺疼。農場的冬天卻是不下雪的陰風刺骨。張小盒把張媽媽織的愛心牌圍巾攏緊,遮了大半張臉,爬到後座上催促胡一斌快點兒,再不走要遲到了。
    “你還怕遲到?你恨不得每天睡在家裏隻上下午課。”當然,這些話胡一斌隻敢在心裏想想不敢說出來,炸毛的張小盒還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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