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尹粉紅著臉，一把將凡木推離，有些羞怒的瞪了他一眼，又似乎什麼都明白一樣，沒有再去關注音一。
    這樣無言的信任讓凡木心頭暖的不行，湊過去將天尹抱住繼續蹭，“師父師父師父……”
    “閉嘴。”
    天尹繃著臉沒有再抗拒。
    膩歪了一會兒，饒是凡木在對待天尹的事情上的厚臉皮，也被楊空充滿善意的注視給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天尹，早已經閉著眼一副“我和這人不認識”的樣子。
    將自家師父鬆開，凡木下了床，拉著天尹走了過去，“師父，這是楊空。”微笑過後，皺著鼻子嫌棄的又示意音一，“這個是音一。”
    明顯的嫌棄讓音一不滿意的挑眉，“幹嘛，就因為說你是花癡就嫌棄我啊——沒我你見得到小空空麼！恐怕還在排隊吧！”
    排隊？
    天尹斜睨著。
    凡木癟著嘴，在天尹急劇威懾力的眼神下，一點兒隱瞞的勇氣都沒有，“……因為要見楊空的人很多，而且都非常有素質的在排隊來著……嗯，所以就……”也跟著排了……
    會不會被嫌棄沒有速度啊……
    哪知天尹竟然非常讚同的點了點頭，“嗯，遵守秩序是好習慣。”
    凡木有點兒傻眼，音一也有點兒傻眼，楊空卻是加大了笑容。
    起身伸出手臂，柔和的嗓音訴說著身體的主人柔和的性子，“我叫楊空，是一名牧師。”
    “天尹，驅魔師。”
    “猜到了。”楊空笑嗬嗬的，轉過頭看著凡木，又對天尹說道，“你有一位好徒弟，恭喜。”
    “還是蠢了些，多擔待。”
    兩個人相視而笑。
    凡木木著臉，看著音一笑的似乎快要抽過去了。
    目送楊空被音一拉了出去，凡木在符紙明確的反饋出兩個人離開了酒店之後，才握住天尹的手，一臉的緊張，“沒關係嗎？身體還受得住嗎？”
    對於凡木的緊張兮兮，天尹倒顯得沒那麼在乎，抽了抽自己的手，發現某人的力道越來越大了，於是天尹就放棄了，任由他握著，語氣噎不由的放輕，“沒有大礙，隻是失去些力量而已。”
    想到代替他承受一年審查者的天儀，天尹覺得有些不忍。
    一個花一樣的女孩子，竟然要獨守在暗無天日的囚閣中。
    就算隻有一年的時間，被抽取的能力和生命力也是會對她的未來造成不可預估的影響。所以天尹沒有第一時間就和凡木一同離開，而是選擇留下來。
    將自己的能力通過秘術傳遞給天儀。
    能用一天是一天，天儀就會少受一天的罪。
    “這樣啊……”凡木坐在床邊，沮喪的低著頭，“可是我卻沒有找到什麼線索，這都快一個星期了。什麼都沒找到……”
    真的很蠢，師父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不是找到了嗎？”
    凡木抬起頭，天尹的黑眸像是一個無盡的黑洞一樣吸走了他全部的心神，隻見天尹手指在凡木的腦袋上輕彈一下，“那個女的不是被你找到了嗎？”
    那個女的……
    誰啊……
    凡木一時間沒想起來，在被天尹提醒了一下之後，起碼跳了起來，還差點兒碰到天尹。
    “對！她說她是鳳族的！是不是就是鳳翎的那個種族？”
    “你覺得呢？”
    我覺得……
    鳳星說的那些話出現在腦海中，是中止而非終止這樣的事情凡木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口。
    還是別說了。
    凡木伸手在天尹的側臉來回的撫摸，輕柔的力道讓天尹覺得有些的癢，歪了歪頭，疑問的看著凡木。
    “師父，我們繼續訓練吧。”
    訓練，然後變得更強。
    天尹靜默了一會兒，才點了頭。
    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凡木反倒是不習慣，“……師父不問我為什麼要繼續訓練嗎？”
    這句話讓天尹的眼神變得怪怪的。
    “怎麼？”
    天尹很靜，靜的像是一汪沒有絲毫波瀾的湖水，映照出凡木的一切。“沒事兒，師父。”
    什麼事兒都沒有。
    凡木的怪異表現隻是引來天尹的一瞥，而後轉過視線，看著窗外湛藍色的天空，聲音飄忽，“凡木。”
    “嗯？”
    “……謝。”
    一個字，足以。凡木愣了一下，回以的是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