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木做了個鬼臉，哈著腰竄到天尹身邊，低著頭恭敬道，“師父午安，待會兒師父去治療署的時候帶著徒弟好不？”
    “嗯哼……”
    “……”凡木囧了，奉承的話他是真的不會說啊……
    咦？
    在閱讀器上看到的一篇文章突然跳躍進腦海中，凡木覺得可以試一試！
    挺直腰背，凡木提了提褲子後索性蹲了下來，非常不要臉的一下子就抱住了天尹的大腿，“師父！師父你不要我了嗎！”
    天尹特別驚悚的看過來，“……”
    凡木特別無辜的回望著，“……”
    倆人對視半晌，天尹才皺著眉問道，“你，從哪兒學到的這些？”
    凡木從懷中取出閱讀器，橫在天尹麵前，“這上麵！”
    打開閱讀器，天尹黑著臉看著上麵紅燦燦的幾個大字：論如何抱大腿！
    真是夠了……
    一把抽出閱讀器，天尹站起身，“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把他家小孩都教壞了！難道讓他以後見誰都抱大腿嗎？！誰編輯的這東西！
    “哦……”凡木這麼答著，心裏卻不以為然——師父理他了，辦法還是挺管用的嘛！
    兩個人到達治療署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素潔的病房中，女人依靠著柔軟的靠枕，目光寧靜的目視著窗外，素雅的五官帶著淺淡的笑容，宛如一座毫無生機的瓷器。
    “情況如何？”站在門口，天尹看了屋裏的女人一眼後就轉了視線，詢問著早已等在身側的治療師。
    治療師穿著纖塵不染的白大褂，用手指腹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麵無表情的敘述著，“內部沒有破裂的跡象，身上也沒有掙紮留下的傷痕，更沒有對方留下的痕跡——與其說是強迫的，倒不如說是心甘情願的。”
    凡木轉過頭，“……啊？”完全沒聽懂。
    不過他懂不懂顯然是不被天尹放在眼裏的，看都沒看的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說自願？”
    “不排除這個可能。”
    天尹沉默了一會兒，“……她雖然還隻有17歲，該懂得也懂了，可是這怎麼可能！”
    治療師聳聳肩，“你又不是人家肚子裏的蛔蟲你知道？不過你這個體型也做不了蛔蟲，個子太大，體重超標。”
    “刹黎！”天尹扶著額角，壓低了聲線。
    刹黎輕皺眉頭，依舊麵無表情，“這裏是治療署，病人都需要安靜的環境來療養。尹，你犯規了。”
    “……”天尹覺得自己頭疼。
    凡木後知後覺，“……師父，你認識這個痞子？”
    天尹還沒回答，刹黎就木著臉轉頭盯著凡木，“對於自己從未見過從為認識的人喊為痞子，果不然是尹的徒弟。”
    中了一槍的天尹深吸一口氣，“你認識他？”這個“他”被天尹用腳尖指了指。
    凡木一臉“苦大仇深”十分糾結的回視著刹黎……
    他不認識這個人，可是他見過……這個人曾經在山裏迷路，被他領回到孤兒院，然後跟他說了一路的貧窮的危害和森林的危害……到了孤兒院還大刺啦啦的批評他們住的太破，吃的東西還不如乞丐……
    坑凡木史啊！這家夥當時就是這麼木著臉說的那些話，害得他最後被院長女士嘮叨了很久……玻璃心什麼的……
    說不定院長女士就是因為這個才把他送到驅魔教團的！
    從回憶中回過神，凡木更是眼神幽幽的盯著刹黎不說話。
    天尹挑眉，似是要挪揄，不過話到嘴邊就被攔截了下來。
    難道不是惡魔做的？
    真的不是一級惡魔？可是如果是更高級的，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她會有寶寶嗎？”凡木突然說道，引著兩個人的注意力。
    刹黎搖搖頭，果斷的回答，“不會，因為她的身體裏沒有遺留物，既然沒有，就肯定不會懷孕。”
    “是嗎……”凡木看著那女孩子的側臉，深思。
    院長女士說，男孩子和女孩子睡在一起，是因為兩個人想要有寶寶了。
    這個惡魔是不是也想有自己的寶寶了？
    可是惡魔……是不會有寶寶的呀！
    凡木想著天尹曾經給他講過的生理知識，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