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侏儒時代 第十七章 裂痕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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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被很快散布開來。
眾人議論紛紛,有的私下微詞。
有的已經站出來公開表示:“請國右護、國左護,甚至統領給個交代。”
因為族血的純粹,四大族內部族人彼此之間的連結和愛護非常緊密。
那是是一種源自血液的依戀感。
所以,當真族得知因為一個來自外族的人,甚至不屬於青川大地的女人,害得他們的族人跳崖自殺,心中對蘇小南的不滿不快自是不斷增長。
善族侏儒則一邊維護他們的“青月”族長,一邊聲討真族的裏海,卷進來的邴曄是統領,他們稍有顧忌,但是也私下不斷腹誹。
“明明就是統領和國左護引起的事端,現在卻推得一幹二淨,全部推到青月族長身上,我早就想說了,青月族長現在是唯一沒有變異,唯一擁有族血能力和異術的族人,她一路跟獸類戰鬥,馴化獸類,全都靠她,帶領大家找回真身的統領理所當然該歸她,真族?哼哼,憑什麼?”
善族侏儒卡拔齊皺著鼻子不服氣地大聲嚷嚷,唾沫四濺。
其他幾個坐在地上圍成圈的善族侏儒隨之附和。
“少在這裏唧唧歪歪,什麼狗屁善族族長,你們青月姑娘的魂魄根本就已經被吞噬了,現在這個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妖孽,附在她的皮囊裏而已,還一個個蠢蛋似的,口口聲聲族長族長。而且,就是這個根本不屬於青川大地的人,害死了我們冰琪素姑娘,害她跳崖自殺的!”
真族侏儒曉穆得站在善族侏儒背後,氣勢強硬的罵道。
侏儒國成立以來,因為統領是真族的邴曄,侏儒裏人數也屬真族最多,其他歸附過來的侏儒開始也隻是因為害怕和惶恐,想要找個歸屬感。慢慢的,因為真族侏儒經常透露出來的優越感,讓他們開始耿耿於懷。
現在,爭端一點即燃。
尤其善族本就覺得靠著他們還有族血能力的青月族長,完全可以自立門戶,單獨行動,根本沒必要依附真族,現在聽得青月姑娘不是真的,簡直氣得臉都綠了,覺得他們這是罪大惡極的汙蔑造謠。
卡拔齊翻身躍起,指著曉穆得的鼻子,一腔憤怒:“你們真族少胡言亂語,那什麼狗屁統領,本來就是利用青月姑娘,現在看情勢不對,就開始造謠,簡直不要臉!”
曉穆得哪裏被外族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一拳揮過去。
卡拔齊驟不及防,被打倒在地。
其他幾個善族侏儒見狀,一蜂而上,圍攻曉穆得。
附近更多的真族侏儒們趕過來,紛紛加入混戰。
惡族、美族侏儒們則樂得一邊看熱鬧。
那雙藍幽幽的冷眼也在其中,勝券在握地得逞地微笑著。
聞訊趕來的邴曄、裏海、蘇小南好不容易喝止住混亂的場麵。
“這件事,請大家稍安勿躁,我們幾個會回去好好商量,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邴曄溫和卻官方地大聲安撫著。
“你們商量?你們怎麼商量?死的是你們真族的人,難道你們會承認是你們自己族人害死的?最後還不是我們善族青月姑娘當冤大頭!”人群裏有人不服氣地喊著。
“台上的根本不是你們善族的什麼青月姑娘,是不知道哪裏來的,誰曉得是敵是友!”有人爭鋒相對。
爭來爭去都是同樣的內容,好像又要開始打起來了。
這個時候,以本來的脾氣,蘇小南絕對該毫不遲疑地把吵鬧的家夥揪出來對罵或者直接開打了,但因為冰琪素的死,心上難過,少見地,話也懶得說。
邴曄冷靜的看著人群。
裏海耷拉著腦袋,傷心欲絕,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錯。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善族的青月姑娘,她現在是我們這個侏儒國最有力的保護者,這點不容置疑。除了她,我們隨時都可能成為獸類口中餐,這也是事實。”
邴曄望了望下麵,下麵一片安靜。
“所以,管她是誰,現在她是你們每個人生命的保護者,至於冰姑娘的死,我們會給大家一個交待。”
邴曄說完,冷冷的掃視人群。
邴曄這席話,既壓製了真族侏儒不斷增長的氣焰和謠言,也給了憤憤不平的善族侏儒暫時安撫。
真族侏儒看著邴曄統領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腹誹國右護。
善族侏儒聽了,得到個台階下,也就漸漸平息下來。
“那,什麼時候給交待?”人群中的聲音顯然小了許多,妥協了。
“我們當事人互相交待清楚了,再給你們交待!”邴曄看看裏海和蘇小南,不容置疑地回答下麵。
蘇小南則一直觀察著人群。
聰明如她,很快發現整件事的不同尋常。
首先,知道她不是青月的,隻有芮爾裏、邴曄、裏海,消息是怎麼傳到侏儒們之間的?
再則,冰姑娘的事,也是隻有他們三個知道,甚至邴曄都還沒搞清楚狀況。準確的說,知道其中細節的隻有冰姑娘、自己和裏海,到處擴散的傳言,說冰姑娘因被自己傷害而跳崖,這傳言又是怎麼生出的?
還有,冰琪素當時確實已經釋懷,這是她作為女人直覺感受到的。即便她當時心上還有小小委屈和失落,也不至於因為愛不到自己而跳崖,根本就沒到那個程度啊,這又是怎麼回事?
蘇小南越發覺得事出蹊蹺。
芮爾裏卻不覺得,他隻認為是蘇小南大大咧咧、無所顧忌、不知檢點的性格在惹是生非。
沒有她的時候,一切風平浪靜,族人除了跟獸類戰鬥,內部可從未出現任何嫌隙。
這次,卻是一條人命。
冰琪素這個可人的小姑娘,就這樣沒了。
芮爾裏心裏難過。
想著冰琪素的一顰一笑,他本來是準備把她許配給裏海的。
都是這個女人!
他咬了咬唇,還是發話了:“國右護,重新換人罷。”
邴曄坐在帳篷首位,略有吃驚的看了看下麵一側坐著的芮爾裏。
神色卻又馬上恢複自然,嘴角淡淡的笑著。
蘇小南本來正想把自己的疑慮講出來,讓他們幾個一起想想個中細節和奇怪之處。
卻不料芮爾裏一來就把尖尖的矛頭直指自己。
簡直不可理喻!
正想發飆,卻聽得邴曄輕輕的說:“這事怪不到蘇姑娘頭上,前往黑山,蘇姑娘不可少。”
聲音很低,語氣堅決。
芮爾裏極為吃驚的看著邴曄。
這個從小到大守護在自己身邊的護衛。
出謀劃策、裏外照應、忠實淡然,從來不曾與自己意見相左。
向來都是不管對錯都竭力幫襯著自己的。
現在卻對自己說出這麼冷硬的話來!
何況他還沒說要趕蘇小南走,隻是說她性格太過張揚,容易引起事端,不適合當國右護而已。
他就這麼緊張的爭鋒相對?!
芮爾裏因為吃驚和難過,不知何言以對,隻訥訥的瞪著邴曄。
蘇小南看狀況有點不對,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裏海卻突然憤憤然的站起身來:“都是我的錯,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走!”
因為冰琪素的死,裏海本就已經心如刀割。
如今,看見昔日雖說經常打鬧,但實則親密無間的好友們卻變得實實的相爭相對。
心下覺得又絕望又煩亂。
“大家各自走各自的,散了算求!管它什麼獸類,吃了就吃了!老子不在乎!”說著就往外走。
芮爾裏見狀,心下也覺淒涼,一切都變了。
便也站起身來,往外衝,胸腔裏藏著火,藏著怒,藏著氣,藏著屈。
眼睛紅著,憋著淚。
他怨惱邴曄的立場,更嫉妒邴曄對蘇小南的維護。
因為他不能做到,因為那是青月,又不是青月。